男孩出生的时候一生不哭,接生的婆子当时就要把他溺死在热水盆里,说是孩子邪性。吓得男孩的母亲是李府的小奶奶,深得李大老爷宠爱,眼看孩子要被人溺死,这哪成?扯着嗓子就开始喊:“老爷!老爷!”
这心肝宝贝一喊,本来就在门外急得火急火燎的李老爷还能忍得住?一脚踹开门,喊道:“什么事!”
小奶奶也不问缘由,指着接生婆就说:“这贼婆说要弄死咱的孩儿!”
李老爷是个急脾气,一股火瞬间蹿上脑袋,瞪着接生婆骂道:“活腻了吧!”
两边的家丁都是人精,没等老爷吩咐,直冲上去先夺了孩子交给少奶奶,安了少奶奶的心,然后一脚踹翻接生婆开始猛揍。李老爷摆摆手,家丁头哪能忽略这个动作,就算脸上那两窟窿看不到,屁股上的窟窿都要看到!急忙和其他几个下人拖着一脸血的接生婆退出屋子。
李老爷急匆匆的坐到床边,一口一句:“小宝贝怎么了,小宝贝没事吧!”
少奶奶也很配合,抱着娃就扑倒李老爷怀里呜呜,说什么你个死鬼,要是来晚一步,孩儿就造贼人害了,孩儿要是出事,我也就不活了!
李老爷拍拍怀里的可人,许诺定会揪住那“贼人”,然后从可人怀里把男孩接过来,这才看到男孩的脖子中部偏上有块胎记,再一细看,吓得李老爷直接把孩子扔到床上,怀里的少奶奶被吓了一跳,急忙把孩子抱起来,责备道:“你这是干嘛啊?”
李老爷头上直冒冷汗,指着那男孩说道:“鬼娃!鬼娃!”
这“鬼娃”二字一出,吓得少奶奶又把男孩给扔了,男孩重重的磕在床上,依旧没哭声,反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咧着嘴笑。
等回过神,这李老爷才想起刚才接生婆,这误会大发了,人家好心好意想救他老李一家,没容人家说一句话就把人给揍了,这可不成。李老爷夺门而出,几个完事的家丁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想着能得几钱银子的赏赐出去逛逛窑子,没成想刚说了句:“老爷!”,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耳光。
李老爷着急的喊着:“人呢”“
挨了耳光的家丁头摸不着头脑:“人?什么人?”
李老爷急的又是一记耳光:“接生婆呢!”
这家丁头一听李老爷问接生婆,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坏了,这是揍错人了!可是为时已晚,刚才那接生婆被揍的时候直骂李家十八辈祖宗,什么话脏就骂什么话!这家丁头仗着李家在孙镇是山高地远的土皇帝,下手重了点,没想到那老婆子不抗揍,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给打了死了,现在还在后院扔着呢!
木已成舟,人也死了,家丁头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饶了奴才,奴才也是被那贼婆的臭嘴气的,期间肯定再添油加醋的把接生婆的话学了一遍。
其实打死个人,对李老爷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男孩甚是邪乎,估计那接生婆知道怎么处置这事,才想让接生婆过来把这事办好。既然接生婆死了,那就死了吧,把这男孩跟那接生婆埋在一起吧,算是一命赔一命了!李老爷心里下了决心,把那家丁头骂了一顿,就说:“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家丁头生怕老爷怪罪于他,将他赶出李府,一听老爷给他机会,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就说:“老爷你吩咐,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办喽!”
这家丁头在李府也干了有三十余载了,自然受李老爷信任,李老爷就把他的打算告诉家丁头。家丁头也是个心狠的混蛋,这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过就是弄个吃奶的娃娃,半柱香都不用的功夫就办妥了。
李老爷和家丁头又合计了一番,定了事情的处理方法后,就进屋抱孩子。少奶奶正坐在床上发呆,她哪经过这种恶事,鬼娃的事她听过,什么必克生父生母,先是喂食的时候把母亲的阳寿一同吸去,不出半载,母亲必亡。接下来,就是克父,夺财害命,轻而易举。到了这会,少奶奶哪还顾得上什么母子情,脑袋里就剩下活命要紧,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这恶毒的鬼娃给害了!所以李老爷一开口,她都没琢磨,更别提什么舍不得,一个劲的点头,急匆匆的说道:“赶紧处理了,别让他害了咱们!”
李老爷也害怕,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男孩抱出去丢给家丁头。这一扔一抱,隔着正常孩子,哪受得了这折腾,早就哇哇大哭了,这男孩却仍是咧着嘴咯咯的笑,众人一看,心就更硬了!
孙镇的东边有一片荒坟,野草足有半人高,等到夜幕降临,家丁头用凉席把那死透的接生婆一卷,再把熟睡的男孩塞里面,找了个马车扔上面慌慌张张朝荒坟那赶去。
晚上封了集市,家家户户早已掩门而息,天上挂着半个月亮照着坑坑洼洼的路,马车就颠簸的走着。到了城门口,那些熟识李家车的守卫哪敢挡,没什么话就开了城门,家丁头很会来事,给管事的递了十两银子,寒暄两句,便顺顺利利的出了城。出了城门道路宽了,也不怕吵了人,家丁头甩着鞭子猛抽马屁股,速度一快,颠簸的更厉害了,别说死人,活人都受不了,可即便如此那男孩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家丁头其实一开始心里也有些发毛,毕竟这事太邪乎,不过给东家办事,就得办彻底,更别说李老爷还答应他只要这事办成,就给他一职半位的,顺便还帮他向城西的裁缝家提亲,这些事一同放在面前,这事就是死也要办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家丁头就看到了荒坟,四周除了虫鸣鸟叫,了无人气,他心里本身就发毛,看到黑漆漆的那片荒坟,再来上几星鬼火,就虚的发紧了,到了荒坟边,没敢进去就停了马车,费劲把那凉席抱下来,一没注意,竟把那男孩给漏了出去,径直就摔到了地上。
谁知这一摔,竟把那整日不吭气的男孩给摔哭了。大半夜的,了无人烟的荒坟边,一个男孩的啼哭声显得格外响亮,这家丁头顿时急了眼了,生怕有人听见,或者说是怕被鬼听见!松手就把凉席扔一旁,从怀里掏出匕首,目露凶光的绕过去。距离不远,没几步就到了男孩面前,家丁头站着,手里握着刀看着啼哭的男孩,自言自语的说了声:“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话音刚落就蹲下身子把刀搁到男孩的脖边,正要下手,身后突然冒来一阵凉风,他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回头,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那死透了的接生婆竟然站在他背后,直勾勾的盯着他。
接生婆脸上破了几个口子,黑血一滴一滴的落,左眼珠子都快挂到了眼皮上。家丁头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两条腿也不听话的开始抖起来,没几秒裆就湿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这接生婆的声音竟有些稚嫩。但是家丁头哪还有胆子细瞧细想,使尽全身的力气跪到地上开始求饶,脑袋不停的磕,声声入耳。
“滚!”那接生婆又脆脆的喊了一声。
家丁头听到这个字,急忙磕了三个头,连马车都顾不上,颤颤巍巍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回头,斜眼看接生婆没什么动作,撒腿就跑!等家丁头彻底没影后,那接生婆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像泥一样瘫倒在地上。紧接着,从荒坟的野草丛里冒出一个黑影,循着男孩的哭声跑到马车旁,借着月光,能看到一个估摸有4,5岁的女孩蹲在男孩面前,轻轻的把男孩抱起来,说了声:“真可怜!”
孙镇荒坟的东边有座小山,山上自然有座庙,可惜庙里没有老和尚,只有一个破道士。这道士在这破庙里住了快五年了,没人知道他打哪来,只知道他在那荒坟地里养着羊,时不时的到镇上卖只羊,换点米,换匹布和生活用品,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天夜里,破庙的门被人推开,推门的人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是用脚推的门,怀里抱着一个闹腾的小男孩。
“爹爹!爹爹!”白灵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她有些着急的喊着父亲。
白炎应声而起,揉着眼睛点了油灯,粗旷的声音里带些责备的说道:“臭丫头,说了多少次,白天少喝水、少喝水,硬是不听,这会又想尿…”尿字说了一半,他就闭了嘴,因为他看到男孩。吃惊是自然的,他直接从白灵手里接过男孩看了眼,又是一惊,着急的问白灵:“这是谁家的孩子?”
白灵有些得意,笑嘻嘻的说道:“是我从坏人手里救下来的!他好可爱,一路上都在咯咯的笑,还爱抓我的辫子!”
白炎自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点点头夸了声:“小白灵做了个善事,真厉害!”,目光又回到了男孩身上。荒庙虽破,但是五脏俱全,桌凳、草床样样俱全,更离谱的是草床上还铺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棉被。白炎看着男孩,久久无言,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股脑喝下,依旧没吭气。这时白灵趴到他的腿边,用自己的小辫子逗起男孩,男孩不经逗,辫子一碰,他就抓,不管抓得住抓不住都咯咯的傻笑。
白灵正玩的开心,突然看到男孩脖子上的胎记,天真的问道:“哎呀,他这里跟我一样呀!可惜他的没我的好看!对不对啊,爹爹?”
白炎没有说话,又倒了杯酒一股脑喝下,示意白灵让开,然后将男孩轻轻的放到床上,小白灵也跟着爬了上去。白炎嘱咐小白灵砍好男孩,然后拿了个碗出门,不一会端碗羊奶进了屋。
“是草儿的奶么?白灵眨着大眼睛看着白炎慢慢走到床边,用手指沾了点羊奶抹到男孩的唇边。男孩乐呵呵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逗的白灵咯咯的笑:“他好傻哦!”
白炎又沾了一点,应了声:“是啊!”在他刚把手指从碗里拿出来喂男孩的时候,白灵抢先一步,含住他的手指用力一吸,傻笑道:“我也要喝!”
“别闹!”白炎笑了一声,又沾了一点奶喂给男孩。
白灵嘟着嘴,小脸蛋上写着吃醋二字,嘟囔着:“偏心!”
白炎哈哈一笑,只好白灵喂了一下,白灵这才满意的躺到床上,抱起自己的布娃娃,冲着布娃娃小声道:“咱俩要有个小弟弟了!”
就这样,男人喂着男孩,白灵在床上陪着布娃娃闹腾,布娃娃的不停的眨着眼睛点着头。手机用户看催命劫之龙眼仙道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59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