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雪也不矜持,该是她的从来不会推辞,征收粮食的来的时候,步雪并没有给出粮食,因为家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的,步雪让所有的伙计都分开藏到一些没有人住的院子里,粮食早就藏好了,军队过来的时候,步雪就和小丫头装成是挨饿的农民,骗过了他们,这一次之后,在年前,这些收粮食的人是不会再来了。
染房开张之后,步雪就一直很忙,但是忙的开心,腊月二十,步雪来到染房里,把伙计们都叫过来,说:“今年是染房开张的第一个新年,我一个女人家,战乱的年代里开了这个染房对亏了大家的照顾,过年也没什么好送给大家的,大家伙每个人从染房里挑几匹布,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做几件新衣裳,按照家里的人口数,都到账房去报数,家里就一个人的,除了布匹之外,今年过年的时候,都当我家去,我们一起过年。”
伙计们听了之后都兴奋了,步雪挥挥手,接着说:“其他人又想去我家一起过年的,也可以来,带着家里的一起过来,我更加欢迎,好了,都去账房报数去。”
伙计们都很高兴,在这样的时候,步雪还能给他们东西让他们给老婆孩子做衣服,这些人真的是很感激了,这样的情况下,有几个人能够在过年的时候穿上新衣裳啊,有些家里真的是很困难的,一直都激动的抹眼泪,嘴里还念叨着说:“太太是好人啊!”
回到家里之后,步雪和下丫头说:“我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在地里种上桑树,虽然卖了一些地,但是剩下的我们也用不了,现在的人没有原来多了,空着也是空着,种上桑树,在在家里养点蚕,说不定啊,以后我们就不管是染布了,还要染丝绸呢。”
小丫头吃惊的张着嘴巴,步雪说:“咋了,傻了啊。”
小丫头摇摇头,说:“太太,您真的是太厉害了,这让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步雪笑了笑,给小丫头加了点菜,说:“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无非就是想让咱俩的日子好过一点,都是易家的底子,我不过就是出点力罢了。”
到了年三十儿这一天,易家大院里笑声如雷,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步雪就让染房里的伙计回家了,今天所有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一起过来过年的,步雪本来还以为只会过来几个人呢,这可把小丫头给忙坏了,幸亏还有几个伙计是有老婆的,也有几个小丫头能够帮帮忙,步雪没有再去厨房里忙活,就在大厅里,跟一群大老爷们说说笑笑。
染房的伙计也都敬重步雪,在这样一个乱世里,还能够给他们一方净土,他们都很感激,有个伙计说:“太太,我的命是你救得,我现在能够有钱花,有饭吃,也是你给的,这个年啊,如果没有你,我就在阎王那里过来了,我带着家里的孩子,给您磕个头,大恩不言谢了。”说着,就带着孩子们跪下了。
步雪要拦着,但是张良却说:“让他们磕吧,磕过了,心里舒服。”步雪就没有在说话,磕过头之后步雪扶他们起来,说:“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有现在的平静都是多亏了大家帮忙,大家也别觉得是占了我的便宜,这个年,我们一起庆祝,来!干杯!”
所有的伙计都举起碗,有的人眼里是含着泪花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这么幸运的碰上步雪这样的人,步雪还给了所有的孩子一个银元的压岁钱,伙计们都推辞不要,步雪就说:“别看我给你们的孩子压岁钱,其实我也没什么钱,本来呢,还是足够我和小丫头过活的,但是为了开染房,现在我手里还真就没有几个钱。”
说到这里,步雪喝了一口就,接着说:“但是,钱是给孩子们的,你们别嫌少,也别不要,总归是我的一份心意,我男人出去逃难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以后我死了的时候,你们要是谁家的孩子有闲空的,来给我送个终,我就知足了。”
刚说完,眼泪就下来了,小丫头知道,步雪喝多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张良也没说话,所有人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在这样一个纷乱的时代里,一个女人能够养活这么多人,你要是说她心里没有苦,鬼都不信。
所以,伙计们都知道,步雪是在借着酒劲儿发泄心里的苦,步雪还说:“去年过年,我还是一家团圆的,今年过年就只有我自己了,但是,有你们这些伙计们陪着我,我高兴,来,咱们接着喝。”
所有的伙计都举碗大盒,并且让自己的媳妇和孩子也跟着一起喝,这样女人,所有的人都敬重,不管事平时喝酒还是不喝酒的,除了不懂事儿的孩子,都跟步雪喝了这碗酒。
一群人一直闹腾到天将亮的时候,才散去,小丫头怕步雪出事儿,就没有跟着一起喝酒,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就把步雪扶到床上睡了,饭桌都没有收拾。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是睡了一个白天,反正都是逃难来到这里的,没有什么长辈在这里,所以不需要拜年,下午,步雪醒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说笑声,摇头晃脑的出来,看到小丫头正跟伙计们的媳妇在收拾桌子。
小丫头看到步雪出来,就笑着说:“太太,过年好!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才醒呢!”其他的人夜歌步雪道了过年好。
步雪揉着头,说:“都过年好,我昨晚这是喝了多少啊!唉!以后真的不能喝酒啊,真是,遭罪了。”
小丫头抿着嘴笑着说:“您昨晚上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还说就是好东西啊!是不是啊,大嫂们。”
那些在忙碌着的女人都是轰然一笑,步雪无奈的笑了笑,问:“有没有吃的,这喝的我,威力直难受。”
厨房里有个女人就说:“有有有,就等着太太您起来吃呢!”说着就端出来一些清粥和小菜,还一边说:“您已经很不错了,您问问,这里这些娘们,他们的男人,现在都还在炕上睡着呢。”
步雪看这个女子很爽朗,就问:“你掌柜的是谁啊,我昨晚喝得多,都混了。”
这人就说:“我是张良家的。”步雪一听,原来是张良家的啊,怪不得其他人都不敢跟自己说话,她却这么自然,步雪知道,张良肯定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于是,就笑着说:“原来是大嫂啊,唉!我这记性啊,是不行了。”
张良家的就说:“您还年轻着呢,我们家能够有现在的的日子,还是要多亏了你啊,要不是给我喝了那些药啊,我早就去阎王家里过年了,我们和孩子们都记着呢。”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都点点头,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喝步雪的药才保住命的,步雪只是笑了笑,说:“哪里,你们当初是运气好,我都不懂医术的……”说到这里,步雪就不再说话了,她是真的饿了。
小丫头继续跟这些人家长里短的聊着,偶尔也会说一说道听途说来的战场上的事情,步雪对家长里短不感兴趣,倒是他们说的战场上的事儿,步雪也会偶尔插句话问一问,因为,步雪还是牵挂着在前线的易天羽。
小丫头知道步雪总是很关心前线的事儿,于是就让这些妇人们多说一说知道的战场上的事儿,她们再说的时候,步雪就想起了当初送易天羽离开的早上,那也是冬天,大清早的,自己站在窗前,看着他走远,却没有办法让他停下脚步,就像当初他要出国,她也只能是在柳树后面默默的看着。
步雪再次看向院子里的柳树,光秃秃的枝桠上一片叶子都没有,显得是那样凄凉,就像是现在的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自己守在这个偌大的易家大宅门里,就像是束缚了翅膀的老鹰,永远都飞不出自己的老窝,只能在这里苦苦的等待。
看到步雪沉默下来,小丫头就不再说话了,她之后步雪心里的苦,经常在夜晚的时候,小丫头就会听到步雪的哭泣声,只是,步雪不说,小丫头也从来不问,现在的小丫头不是当时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儿,早就懂得步雪的艰难了。
天渐渐的黑下来,小丫头带着几个妇人忙活着,盆子,碗什么的早就收拾好了,就差几个锅子什么的还没有收拾,把一些能够吃得东西留下来,准备晚饭的时候再吃,厨房里不时地传出她们的笑声,几个女人都对步雪不熟悉,就问小丫头一些问题,小丫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群人聊得都很开心,等天完全黑了的时候,小丫头她们也都收拾好了,小丫头和几个人一起动手做了饭,让她们留下来一起吃,在一起忙活了一天,都熟悉了,她们也就没有在扭捏。
在厨房的时候,听了小丫头说的关于步雪的事情,几个人都是很敬佩步雪,饭桌上也都有点拘谨,步雪说:“你们以前有没有养过蚕的,我打算开春儿的时候,在地里种上桑树,在家里养蚕,这样也能够给染房里增加点生意。”手机用户看爱的泡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79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