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还如往常一样。夜总会里男男女女的,我对此也感到习惯了。韩筱凤坐在舞池角落的一个沙发上,我和两个保镖站在旁边。韩筱凤举起高脚杯,我就很识相地抱起酒瓶斟满了一杯酒。
“阿杰呀~!一会陈太太要过来,你陪她跳跳舞。”韩筱凤就像对她手下的小姐那样,对我吩咐。
那个陈太太,是一个快200多斤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一个小银行的行长,虽然不是什么要职,但是也养了一个小三。丈夫为了公职不愿不愿离婚,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差,于是乎这个陈太太就出来找男人。别的没有,她就是有钱。
韩筱凤就像一个老鸨一样,只让我陪她跳跳舞,喝点酒。但陈太太却不满足于此,可是韩筱凤一再要求我不能陪她睡觉,原因很简单:她出的价还不够高。
此时,门口的一个小保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凤姐!外面有人找您。”
韩筱凤没好气地说:“谁呀,没看见我正喝酒吗?”
“不知道,他点名要找您。”
“我没空,让阿彪去看看。”韩筱凤有点不耐烦。
没过一会,阿彪一脸紧张地也跑过来:“凤姐,有贵客~!”
韩筱凤愣了一下:“请进来吧。”
阿彪马上跑到门口,恭恭敬敬地请进来一个人。我远远地望去,看那个人的身影好像有点熟悉。
“宾哥。这边请”阿彪就像看见自己爹一样,点头哈腰的。
那个人厌弃地看了看周围,轻蔑地笑了一声。
“就这场子?”
阿彪很是脸红地说:“让宾哥见笑了,这边请。”
“凤姐,人带来了。”阿彪赶快给韩筱凤通报。
我仔细地端详着那个人,感觉很是熟悉,就是说不出在那里见过。
韩筱凤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她疑惑地看了看阿彪,阿彪很紧张:“凤姐,这是浦北曹老大手下的阿宾。”
韩筱凤仿佛恍然大悟,她赶忙站起身来:“宾哥呀~~~!来快坐。”
阿宾挥了挥手:“不用麻烦了,外面有人等着凤姐您让他进来呢。”
韩筱凤马上紧张起来,她为刚才的失礼感到恐慌:“是曹……”韩筱凤吓的嘴唇都青了。
“我这座浦南小庙,一直都是柳老大照顾的,曹老大怎么会知道我这破地方。”
“不是曹叔……是他”阿宾指着门口的一对男女,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望了过去。
我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没错!就是他!那个人是毕云桓!
我体内被压制的血液好像又一次翻腾了起来,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恍如隔日。毕云桓还拉着一个衣着性感的黑色套装的女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会是我曾经的女朋友,许淼淼?!
“淼淼,你先去舞池跳舞吧,我去谈点生意。”毕云桓搂着许淼淼,许淼淼双手勾在毕云桓的脖子上,朝他的脸颊一吻:“别让我等的太久,过会来陪我玩。”
毕云桓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许淼淼的屁股,许淼淼娇嗔地瞪了他一样。没有做作,没有不快。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不像皮肉关系。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心中的怒火被一下子浇灭。是呀,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做这种龌蹉的勾当,怎么能配得上淼淼呢?淼淼找到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怎么会在意我呢?尽管这样安慰自己,我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许淼淼走进舞池,随着音乐和灯光扭动着性感的身躯,舞池里的男人都不禁要看上两眼。我从来不知道,淼淼会如此开放,在我的脑海里,她一向都是高中时代,那个努力学习,阳光活泼的女生。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已经这么多年了,人心会变,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毕云桓慢慢走来,韩筱凤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阿宾冷冷地笑了笑,很轻蔑地看着韩筱凤。
“这是毕氏集团的毕总,毕云涛董事长的公子。他要来和凤姐您谈点生意。”
“哎呀呀~!”韩筱凤大吃一惊,好像一个平民老百姓见到皇帝一样。
她赶快走上前去,笑眯眯地看着毕云桓,她一把就抱住了毕云桓的胳膊。
“毕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您可别和我一般见识~!”
毕云桓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韩筱凤,韩筱凤很是识相地就放开了毕云桓的胳膊。
毕云桓目不斜视地朝对面的一个空沙发上坐了下来,阿宾很恭敬地就站在了毕云桓身边。我也想起这个人来,他不就是在学校的假山里,打我的那个混混头么?
韩筱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快给毕总倒酒~!”
什么?给他倒酒?这个混蛋害得我进了号子,还让我不能上学。如今,我要像个佣人一样,给他端吃递喝的?
“特么,你聋呀,快去~!”阿彪朝着我屁股就踢了一脚。
毕云桓本来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所谓的保镖和服务员的,但是被韩筱凤和阿彪这么一打一骂,他倒是注意起我来。
我拿着酒瓶的手不断地颤抖,我低着头,不想让毕云桓认出我来。我的呼吸很紧促,大脑一片空白,如果有的地缝,我就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红紫色的液体漫过了透明的界限,酒立马就从杯子里溢了出来。我赶紧停手,手忙脚乱的样子显得我很笨拙,我的脸越来越烫,不能让毕云桓认出来我,淼淼还在一旁,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毕云桓很是奇怪地看着我,终于他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你她妈怎么干的活!”阿彪上来就要给我一脚。
“慢着~!”毕云桓直直地看着我:“小孩子不懂事,别让我看到脏东西~!”
韩筱凤赶快圆场:“是是~!毕总说的对。”她朝我骂了一句:“还楞在那里干啥,快点给毕总道歉!”
给他道歉?那不是让毕云桓认出我来了吗?那样他会怎么看我?淼淼会怎么看我?
我僵硬地转过身子,把头埋得很低,小声地说:“毕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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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云桓戏谑地笑了笑,他很是挑衅地把我的脸挑了起来。我看到他脸上得意的笑容,就恨不得一拳头上去打烂它~!
“啧啧啧啧~!我说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毕云桓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脸颊,我的胸口好像闷了一大块石头,让人感到窒息。
韩筱凤惊奇地看着:“看不出来,阿杰,你还认识毕总?”
“阿宾,你看看。这不是那天揍我的那小子吗?”我就这样被毕云桓拽着脸,像一只猴一样被人看着。
“可不是吗,这小子可是狂的很呀。”阿宾也像看着一条狗一样看着我,狰狞地笑着。
毕云桓也是同样得意的笑容,他把脸凑了过来:“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吗?来呀~!”
我的拳头不断地握紧,恨不得马上戳吓他的双眼。我咬了咬牙,没有理毕云桓。我转过身去,朝韩筱凤说:“凤姐,您和毕总谈生意。我们这些人在场不好,我先在别处等着,有事您吩咐!”
韩筱凤看我脸色特别难看,不禁眉头一皱:“好吧,你先去吧~!”
我背对着毕云桓,心中怎么也无法平静:他在天上,我在地下。我就是一跳摇着尾巴的狗,我怎么能和他相比?
“谁让你走的?”毕云桓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惊:“凤姐,你怎么教你手下的人干活的?这就甩尾巴走人,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阿彪一听,吓的脸都绿了:“怎么……怎么敢。”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如果不是在场这么多人,他肯定会把我打的半死。
“好了~!”韩筱凤看着我,终于发话了。她看了我一眼:“毕总,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场子,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人也应该我来教训。”
“哦?!”毕云桓很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那他的错也要由你来承担吗?”
韩筱凤二话没说,她拿起我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把瓶子里剩的酒都喝完了。她把酒瓶倒置,以证明她全都喝完了。
“海量~~!”毕云桓竖起了大拇指。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徐老半娘在这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以前我只认为她是一个丧尽天良的鸨子,没想到关键时刻也是这么从容镇定。
韩筱凤冲我嚷到:“还不快过来~!”
我三两步就走到了韩筱凤的座位后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毕云桓笑了笑:“廖逸杰,你以为躲到女人后面就行了吗?”
我死死地盯着他:这孙子还想玩什么把戏?
只见他低声地向阿宾耳语了几句话,阿宾就往舞池走去。没一会,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
“云桓?怎么这么快就办完事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性感靓丽的女孩正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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