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气呼呼地上楼,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剩爷爷,拿着那块皮革在看。何叶也想看,但是没得到允许,不敢过去。
何老爷放下皮革,示意她过来,向她道:“你记一下,这段时间尽快把二厂卖了,也可以拆成一个个项目卖,要现金交易,不要太亏就行。在我们自己的几家医院里,开一些中医治疗重症的科室,愿意采用中医疗法的,稀有药材能收到成本价就行,容易补充的药材半价就行。再去和那几家中医药大学谈谈,合作合作,开一些中医药的研究项目,钱我们来出,研究方向嘛,根据他们自家优势我们商量着来定。这些动作尽量小点。”
何叶惊讶地道:“二厂?”何家的四个药厂他们私下按综合实力就按一二三四分,二厂也就是综合实力第二,简言之就是第二挣钱的,这也要卖?
何叶小心翼翼地指着那块皮革,问:“爷爷,这是……古方?”
何老爷子没答反问道:“刚才气鼓鼓的,谁惹你生气了?”
何叶道:“刚才那小屁孩,叫我阿姨!气死我了。明明应该叫我姐姐的。”
何老爷子哈哈一笑,“我孙女长大了。”
何叶跺脚不依:“爷爷欺负我。”
何老爷子摇头道:“那小子按姜堂年的辈分算,是应该叫你姐姐,不过按她妈辈分算,确实该叫你阿姨。”
何叶脑筋一转就明白过来,姜堂年应该是黄明玉的叔叔辈,她“呸”了一口,道:“爷爷为老不尊!”
何老爷子拿起皮革晃了晃,道:“想看不?”
何叶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才道:“想。”
何叶仔细地看着这块皮革,能看到字,繁体字,不对,没有认识的,医药世家出来多少认识点繁体字,这些字都不认识,应该是鸟篆吧。字是竖排的,只有右上角空了一格,难道是开头空一格?好像连名字都没有,这一百多个字算什么?一篇文章?居然文章名字也没有,这比较少见!
她嘟着嘴就想抱怨,这都什么年代的东西了,别说鸟篆为字的时代,就是明清这种近古时代,医药知识都不少谬误,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当古董,他们这种医药世家争个古董有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到爷爷笑吟吟地看着他,眼底有一丝考校,心中一动,爷爷这次那么大动作,甚至不顾和姜老爷子一辈子的交情,简直就可以说是逼死了老朋友,逼走了老朋友的儿子,甚至这次医药事故到底是不是姜家自己出错都说不定,就为了一张古董皮革?
咦,假如真是上古时候的东西,什么皮革能保存到现在,后人仿制的?她手划过那些字,心中疑问更大了,抬头和爷爷对视一眼,看到爷爷赞许地点点头。
她再一边看那些字一边用手摸,她盯着一个字,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字竟然是不一样的!这些字是立体的!就像是被刻出来的,然后用一面超薄超透明的玻璃压在上面。可看这些字,感觉上有两三厘米那么厚,这薄薄的皮革怎么装得下。
手划过这些字,她心中的惊讶更甚,字迹上竟然一点凹凸都没有,一片光滑!这些字初看上去是刻上去的,就以为是刻上去的,可皮革上怎么会刻字!就算刻字,又怎能刻出如此真实的立体感。太神奇了!这块皮革绝不是什么药古方那么简单!
她恍然大悟,道:“爷爷,我们卖药厂、跟中医药大学合作,实际上是让人以为你要加大在中医药方面的投入。”
何老爷拍拍她的头,拿过皮革,小心翼翼地卷起,笑眯眯道:“乖孙不错!”
何叶疑惑道:“这是什么?”
何老爷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何叶想到这一直在姜家藏着,道:“姜堂年走的时候怎么没把这带走,会不会他们已经知道这里面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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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爷子叹口气,道:“不会,如果老姜真参透了什么,也不会死在心脏病上了。姜堂年既然出国了,就肯定不会带走这东西。”
何叶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问:“为什么?”
何老爷子没说话,这时候听到一阵皮鞋声,进来几个西装大汉,一看就是保镖,其中一人送上一个箱子,何老爷子亲手将那块皮革放进箱子,锁上,提在手中。道:“走吧。”
众人将何老爷子和何叶护在中间,离开了千秋堂。
姜白蓉笑过一下后,连哭的心情也没了,接过纸巾,擦擦眼泪,一时茫然不知道往哪去。
就听余安道:“阿姨,去我家吧。”
姜白蓉脸黑着看这小混蛋,“你是故意的吧?”以前这小子都是甜甜的叫她姐姐的。
余安天真地问:“故意什么?去我家?”
姜白蓉憋住气,从辈份上讲余安确实应该叫他阿姨。她现在也无处可去,飞回来这两天,没吃好没睡好,对未来一片迷茫,曾经可以说是个小富三代,现在由富变负,这天差地别的身份她还没准备好如何去适应。
听余安说起回家,她眼睛一亮,想起黄明玉也就是余安的妈妈,带着余安并不是住在员工宿舍,自己有住的地方。这时她倒希望她的房租的剩余时间还有很多。
房子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余安熟练地带姜白蓉坐上公交车,四站路后下车。房子在14楼,刚出电梯就看到电梯口摆一堆家具,好像有人在搬家。
姜白蓉看向余安,示意余安带路。余安疑惑地盯着电梯口这架钢琴,从地上捡起一本琴谱,翻了翻,大叫一声:“这是我的!”说完就冲向那个开着的防盗门。
姜白蓉暗叹一声,房租到了,房东收房子了,接着就听到余安的叫声:“二叔你干什么,这是我的电脑!”然后是熟悉的老家方言呵斥声,“什么你的,你妈跟人跑了,你以后跟我住,这都我替你管着。”
姜白蓉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余安还有个叔叔,中专毕业,一定是听说了千秋堂出事,黄明玉又跑了,来抢家具了。她冷笑一声,这样的小区,房子里的东西八成都是房东的,你把东西弄走了,就等着房东找上门吧!
接着又听到一句话:“你妈平时把钱啊户口本都放在哪?看没看过房产证,快找来给我。”
姜白蓉脚一顿,这房子不是租的,是黄明玉买的!她哪来的钱?!脚下如飞,也冲进了房子:“黄明玉她哪来的钱,这房子是我爸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房子里的人都愣住,余安趁机挣脱了二叔的手,姜白蓉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被翻的乱七八糟,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大妈,余安的奶奶,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上印着净速洗车,余安的二叔,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着廉价职业装,像是做保险一类的销售。有点怯生生的,还有两个搬运工。
实在是姜家在镇上的积威太重,谁能一辈子不生病,虽说现在西医是主流,但是老一辈可生病了可都是在姜家开出的苦药下活过来的。
随着经济发展,姜家虽不是最有钱的,但始终站在最有钱那一拨里,镇上更有不少人是以给姜家种药为生。这些些中药的种植、养殖户,每年挣的也不少。姜家,就是江南镇的名门望族。甚至在县志里,也有这么一句话:“先有姜家,而后有江南镇。”
当认出这个气势汹汹的女孩是姜家唯一的小公主时,余安的奶奶和二叔被镇住了。关键是他们从心底里认同姜白蓉的话,光靠黄明玉,哪来的钱在这样的小区买房子。
虽然不大,小七十平米,可也算个学区房,余安的小学在附近的排名是靠前的,现在的房价差不多要两万五左右一平,算上装修,只怕能卖到一百八十万,光靠工资得做多少年才能凑够首付,再说还要养个孩子,光刚搬出去的钢琴就得一两万。
这时,那个看起来有点怯生生的小姑娘道:“可这房子是在大嫂的名下,要继承的也是他们家。”
姜白蓉一愣,难道是爸爸直接以那女人的名义买了套房子?给我买的离市区那么远,给情妇却在市区买?!
姜白蓉怒指那小姑娘,“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话!继承?黄明玉死了吗?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们!就算这房子在黄明玉名下,那钱也是我家出的,我家出的钱,房子就是我家的!”
那小姑娘被姜白蓉吓的直往后退,躲到余安的二叔后面,拖着哭腔道:“阿名……”
余名,也就是余安的二叔,把那小姑娘护在身后,道:“姜……姜……姜白蓉,你叫什么叫,再叫这房子也是我大嫂的,不是你的。”说着,他拿出一张复印纸,是一张房产证的复印件,赫然印着黄明玉的名字。
他抖了抖手中神器般的复印件,想起值一百大几十万的房子,顿时勇气倍增,“阿冰说的对,房子是谁的,那是法律说了算。你说是你就是你的拿出证据来啊,拿出来啊。”他越吼越有底气,手舞足蹈,以助气势。
就在这时,就听“嘭”的一声,余安冲进了房间,咔嚓把门反锁了。众人都静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房子是黄明玉名下,最有发言权的似乎是余安。
余安奶奶看余安躲进房间,不由有点不忍。她老公死的早,最近小儿子谈了个不错的对象,就是躲在小儿子身后的方冰。于是她卖了镇上小区的两套拆迁房,拿着毕生的积蓄给小儿子在市里贷款买了套90平的房子,和小儿子一起住,准备跟着小儿子养老了。这社会,儿子活着儿媳妇都靠不住,更别说儿子已经死了,儿媳妇迟早是要改嫁的。手机用户看小镇大风流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99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