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纳闷:“说什么?”
方冰喜道:“你没说跟你奶奶说?”又惊恐追问:“那你跟谁说了?”
余安还是纳闷,“跟谁说什么?”
方冰脑筋一转,明白了,八成是他以前也看到了什么,有人让他别乱说,谁呢?姜白蓉?不会,她应该刚到这边,啊,明白了,肯定是大嫂了。自以为得计的方冰顿时有了一种“虽然我倒霉,但是还有比我更倒霉”的感觉,心情立刻由阴转晴,好多了。
不过还是“啐”了一口,这对孩子的影响多不好。她正想组织语言提前扮演一下长辈的角色,就听余安歪着头好奇地问:“是不是男人都胡子长在上面,女人也有,这不能让人知道?”他本想问姜白蓉的,可是姜白蓉那么凶,问了肯定要被揍,方冰给人一种温柔大方的感觉,让他有胆量问。
说完他期待着答案,有一种就要解决又一大人生疑难问题的兴奋。
“胡子?!”方冰想死的心都有了,忍不住拍了一下余安的头,道:“小孩子懂什么?”她手在拍上余安头的瞬间,她脑海中闪过刚才拿包挡住时仿佛被窥探的感觉,她只当是心理作用,没理会。
就看余安的怀疑的眼神显然再说,“我都看到了,还想骗我”,这时余名又在催,方冰只好祭出应对小孩神各种奇葩问题的终极杀器:“等你长大就知道了,阿姨给你一百块钱,什么都不准跟人说,也别记着,好好学习。”
余安撇撇嘴,不过看在一百块钱的份上,当然答应了,毕竟姜白蓉连一百块都不给。
姜白蓉回来的时候,余安洗漱完毕,姜白蓉懒得理他,进了卧室后,她眉头拧成一团,早上起床后她简单整理下,本来整齐的床单皱卷很多,明显有人动过,床沿还有明显湿痕,一股荷尔蒙气味直冲脑门!她不用想知道怎么回事,往前一步,地上居然还有团成一团的纸巾!
“贱人!”她气的大骂。余安听她怒骂,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躲床上睡觉了。
姜白蓉气道头晕脑胀,这恶心的床她是绝不再躺上去的,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正好睡沙发了。
姜白蓉洗漱后倒在沙发上,计划明天要办的事,她已经打过电话给堂舅白金山,他会过来帮忙。现在她首要任务是把爷爷的后事办了,这个她什么都不懂。有了堂舅帮忙,会轻松一点。有了目标计划、她心中安定了一点,一天忙碌下来的疲惫带她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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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睡不踏实,沙发太软,她睡不习惯,可是又困的不想动。黄明玉的卧室她是不会去的,那就睡余安的床吧,黄明玉再无耻,应该不会在自己儿子床上滚床单吧。反正老娘是要睡了他的,就当先预支一点利息。
小孩子睡的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余安才惊觉旁边多了个人。实际上余安心里是有点怕姜白蓉的,这几天他被姜白蓉揍的次数之多,疼痛之烈,赶上他妈几年的!
不过在他模糊的认知里,他知道妈妈确实做了什么对不起姜白蓉的事,从小黄明玉就教育他不要轻易地欠人东西,不管是钱还是人情。有同学送他礼物了,他妈肯定会变着法子的还回去,当然不是原物奉还,而是同等价值甚至更高。
有时候这样甚至要节衣缩食,但是她妈从来不委屈他,别的同学有的,他都有,而且不差。他不愿意这样,他宁可穷、宁可被人瞧不起,他也不愿意他妈太累太辛苦。所以他尽可能的帮着做事,从家务到工作,而且极力不欠人任何东西。
他知道将来妈妈一定会还姜白蓉的,他要先还一点,这样,妈妈将来就能少还一点。人情往来,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就是加加减减的一二年级计算题。当然,非常关键的一点是,他不用上学了!
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全身骨头都轻了几分,他讨厌上学,不仅因为他的上学对妈妈而言,是个巨大的负担,还有他在和同学玩耍中,经常会感知到一些让他无语、觉得幼稚的想法。
是的,感知。那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感受,尤其是当别人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通过触碰甚至有时只是靠近,他就能感受到别人一些想法。那不是靠他推测,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某一刻,他仿佛变成了那个人。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因为他曾真切地看到过别人心里的想法。
就在去年,他班里一个同学,刘民,有点口吃,有一次班里来实习老师带他们做游戏,在一个每人讲一件自己见过或经历过的最神奇的事的环节里,他说他看见怪物了,就在他们小区。
那怪物长着猪头,他看到的时候正被人捆着往车里塞。那个老师问他是不是很喜欢猪八戒,四年级的小孩已经能听出老师这是委婉的说他撒谎。他极力争辩说,那个是怪物不是猪八戒,猪八戒是白的,那个怪物是黑的。可惜这样更坐实了老师的判断,同学们都笑他。
他本来有点口吃,越急越说不出来,后来急哭了,余安就拉他坐下来。在他碰到刘民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刘民说的画面。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想象,后来他去刘民家玩,他看到了那只怪物被抓的地方。因为他看到的那副画面,不仅仅只有那只怪物,还有刘民家小区的样子。在去刘民家那个小区之前,他已经通过刘民,见过了那个小区。
经过各种英雄、超能力的电影轰炸,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也学着电影电视上那些人隐藏自己。
自己与别人之间这种瞬息转换,让他苦不堪言,尤其他的同学们经常有一些很强烈的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的高兴、愤怒、沮丧等等,他讨厌这些突入闯入脑海的感受,所以他更喜欢和成年人待在一起。他不知道,孩子的感情和欲望总是单纯而炽烈,并且不加掩饰。
不过这种感知带来的并不都是他讨厌的东西,有时候一些东西只要他握在手中或是贴在他皮肤上,他就会有模模糊糊的感知,难以描述,但让他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他能理解它们。
例如第一次握毛笔写字,写出来的字让老师极度惊讶,老师要免费让他来学,说他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可惜这老师太热情,让黄明玉觉得这老师是不是别有所图,没给他报名。
在姜老爷子的办公室,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事先知道才知道那块皮革就是关键,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当他触摸到桌子的霎那,他就知道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定就是那块皮革。因为他从那块皮革上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如果眼睛不看,他甚至不知道已经触摸到那块皮革。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也拿不到不用管了,更不用应付那个何老头了,只要应付好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就行了。
此刻的姜白蓉,侧着身,正对着余安,呼出的气息吹的他痒痒的。睡着的姜白蓉呼吸均匀,白腻上的嫣红也若隐若现。余安不好意思再看,一个五年级的男孩,已经开始有模模糊糊的性别认识了。
睡着的姜白蓉,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和醒着的姜白蓉截然相反。她在想什么呢,余安突然很想知道。
十年岁月还没怎么让他学会耐心,他更习惯想到就动手。他先闭上眼,回想每次会变成别人时的状态,用手背轻轻地贴在姜白蓉手臂上。什么都没有,他又改成手掌轻握姜白蓉的手臂,还是什么都没有。
余安皱眉,接触的地方不对?他在他同学的身上试过,只要身体某部分接触,只要他想,总能发现一些东西。
人的想法是从哪来的呢?心想心想,应该是从心吧,这下有点为难了。他比划一下自己,女人不像男人的。
虽然这和电视、网上给他的印象不同,但他十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电视和现实是不一样的,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比较好。
如果姜白蓉醒来,那自己可就糟了!不过比起知道姜白蓉心里想什么,糟就糟吧,反正糟了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次。他伸手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好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跳更快了,脸上有点发热。
“你干什么?”姜白蓉睁眼道。
姜白蓉鄙夷道:“毛都没长一根,就想学好色了!”她拿起手机,还没到六点,不过这一闹,她也没心情睡觉了,翻身起床。她看余安一脸惊恐的躲在床角,像受惊的小白兔,扑哧一笑,心情竟好转一点。手机用户看小镇大风流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99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