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公司我用的那台电脑突然黑屏打不开了,我没有精神也懒得动,另一个前台余晓帮我去找人看看,回来时身后跟着星耀,脸微红,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别人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小星星还守在办公室。”
“麻烦你了。”我起身让出位置到一边靠着,歪着头,眼睛有点睁不开。体力透支后再想恢复居然这么不容易。
他弯腰鼓捣了一会儿再启动电脑已经正常了,星耀起身要走,余晓伸手戳他。“哎,昨天看见跟你吃饭那个女的,你女朋友吗?什么时候一起的?”
“不……不是,她是……”星耀一转身,结结巴巴的好像很不好意思,一紧张胳膊甩到了桌面上的杯子,顿时开水洒一片,首先就烫到了一边我放到桌上的手。“噢……”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抽纸巾擦桌上的水,我往旁边让了让,摇头说不碍事,抖了抖身上的水,被开水溅到的还有我裙下的腿。
“你看看你,是不是女朋友能怎么着,这把你紧张的,封蓝,没事吧……”余晓过来拉我的手看,手背上一片通红。
之后,我面前便多了两盒星耀买回来的烫伤膏和棉签,其实不严重,没有太疼,水泡也没起几个,除了不怎么美观,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影响。
带着烫伤回家,被段泽希看到了那几处烫红,一顿冷嘲热讽。“被热水烫的吧?那么漂亮的小手烫的都是水泡,腿上还留着长长的疤痕,这么不爱惜自己,你对得起岳父岳母给你的这么好的身体吗?”
“起码我还活着不至于让他们到坟前为我哭泣。”
我抬头瞥了一眼他,回答,遭来了他的一个白眼。“什么时候还学会挖苦人了……”
“ma-ma……”
段泽希停住了说话,和我一齐看向沙发上的婴儿,他正趴在段泽希的腿上扒着他的衣服自己玩耍,嘴里吐出两个音节,听的我和段泽希一愣。
“谁教你的?爸爸还不会叫倒先会叫妈妈了……”段泽希微板着脸,伸手拍了他一下,婴儿仰头朝着他张嘴笑,伸胳膊抓他吓唬他的手,笑声不断。
我起身回卧室了,看不下去,父子俩在一起能玩的这么开心不如回阴间一块儿呆着算了,老在我面前晃悠什么。
第二天临下班时我的手机上居然接到了段德秉打来的电话,然而我并没有给过他我的号码,他说想找我喝茶了,又不知道我在哪儿,便去我原来的公司问来的。这我倒没想到,最近状态不大好,连辰非都没精力想,早把他给忘了。
但还是去一起吃了晚饭,记得他说过他有冠心病,但还是在川菜馆点的菜没有一样清淡的,我提醒他,他愣了一下,合上了菜单。“很久没有人关心过我的身体了,还是你来点菜吧。”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天快黑时我们离开的,依旧没有用他送我,谁知道段泽希会不会提前过去找我呢,要是撞见我从他爸爸的车里出来还能安生吗?临走时,段德秉问我以后是否也可以这样一起吃饭喝茶,我笑着点了点头,微风掠过他头顶的白发,我仿佛看到了夕阳下一个丧子老父亲的痛楚,孤独,落寞,将心比心,我有点想自己的爸妈了。
给奶奶打电话,问她爸妈怎样,爸爸的高血压有没有好点,妈妈的静脉曲张有没有改善,没想到她居然哭了。“老说你心狠不过问家里,这不是也知道关心他们吗……”
我才知道原来爸妈也有问过我的情况,要知道今年春节我是在奶奶家过的,而爸爸妈妈只是过去一趟撂下钱和东西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讨厌我到连看不愿看提不愿提起我的程度了。
“放假回去看看他们吧,你爸妈虽然没说但肯定很想你,老是打电话问你回没回来过,是不是又瘦了变没变……”
我哭的稀里哗啦,这一夜段泽希虽然没来但我仍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老是想起以前在家里时的片段,妈妈给我做了一桌子菜,爸爸教我写毛笔字下棋,全家人一起忙活布置家里陪我过什么圣诞节,我想家了,一直都想,此时我恨不得马上爬起来连夜赶回家,但天亮后我起床清醒之后又把回家的念头打消了,虽然本来就是我不对,应该我主动去努力缓和与爸妈的关系,但我猜我回去后看到的还将是父母冷着的脸,之后我依旧手足无措,请求原谅的话我说不出来,家回了也是白回。
段泽希和星耀的妈妈在几年前去世了,星耀的爸爸如今住在疗养院,星耀时常去看他。跟余晓打听星耀的事情时,她一脸戏谑的笑。“小星星以后要是结婚了,肯定给他媳妇儿省心……”
“那你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妹子就介绍个给他这好小伙儿呗。”
“可惜并没有。”余晓回头笑得愈加怪异,伸手点了点我。“我身边的都是孩儿他妈了,不过……星星其实长的还不错,人虽然老实点但是靠谱,可能不和你口味,但是好过日子,你不如考虑考虑……”
我还她了一个白眼,这玩笑开的没意思,被星耀那鬼哥哥缠上我已经够倒霉了,再要想跟他怎么着,估计活不过这个夏天了……
段泽希又提让我搬家的事,惹得我心烦意乱,冷不丁狠狠地连推带踢的给了他一下,把正在我身上忙碌没有防备的他推出去老远。“老娘没钱换房子搬来搬去的!”
“不搬就不搬呗,推我做什么!幸亏我早死了,不然被你来推一下命根子都得折了……”
段泽希瞪着我狠狠甩衣服往身上套,显然被我搅得兴趣全无了,我才懒得理他,盖被子翻身睡觉!他这哥哥不是什么好鸟,我觉得他那兄弟星耀也不会真的就好到哪儿去,表面上老实忠厚但未必表里如一……
第二天银行账户上多了一笔钱,我看着手机上突来的短信提醒满脑子糊涂,后面好多个零,谁打来的?段泽希吗?因为他昨天说让我搬家时我说没钱?那么不应该是冥币吗?
下班跑到银行去查交易记录,显示是现金存款,不知道谁打来的,而晚上段泽希并没有出现也没办法问他,我一头雾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天上掉下来的,怎么想这钱都该是他打过来的。
然而他就这么失踪没消息了,这么突然,居然还弄的我心里空落落的,更加不安心,难不成想明白了去投胎了?这钱是给我的什么什么损失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一颗想复仇的心勾起来又撂下。
钱我没动,但我把自己重新列入单身行列了,当然我不会随便主动去招惹谁,偶尔下班上班遇见谭承宇就简单打招呼,下班休息没事就跟周甜甜或者余晓逛街喝咖啡,晚上睡个好觉没人打扰,只是有那么几个夜里,梦里老是出现鬼婴儿笑嘻嘻伸小手向我靠近的片段,想不明白那只男鬼,都死了的人了非要生个孩子拖家带口的为什么……
前台有星耀的快递,某宝的,好大一个箱子,我拿给他的时候被几个男同事看到了调侃他问是不是什么娃娃,弄得星耀一脸不好意思,接过东西低头转身便走。下班时和他在同一车站等车,只有我们两个,瞥见他快递里打开的电脑主机和他不太自然来回踱步的样子,我笑了笑。“电脑坏了啊?”
“嗯……”星耀转过头,眼神快速和我碰触了一下又收了回去,也笑了一下。
“对了,你有一个……”我又开口,想问段泽希的事,一回头,看到对面街边站着的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望过来的目光恶狠狠的,在我把头转过去时转身走开了。手机用户看冥夫回来了!你快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03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