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我放下茶杯,右手在石桌上轻轻有节奏的敲着,思虑着这事该如何对他们说,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说辞“若这般说……唔,我准备出去一趟,去凡界一段时间。”
“什么?!”
就料到会这样,我看着两人,又抿了口茶水,甚是淡定。“没事的,那片花场,你们暂且替我看着,也莫怕,只需报上伏绾的名字,是万万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它们都有灵性,识得我。”
“过段时间天界的上神会来地府找阎罗,好像还和姑姑你有关,您跑什么?莫不是……”这叶罗又怕是想多。
“想什么呢,老身在地府中十八万年有余,难道余生就要在这里守花了?”在这两人之中,我是端不起架子的,只瞥了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茶杯思索。
就叶罗和杀雅他们几个整日在叨念什么天界的什么什么上神,我是连认都不认得,何谈嫁了去。
“我记得……那上神是天君的哥哥,叫什么来着?”我揉了揉有些疼的眼睛,从灵台中搜索着。
“是了,姑姑,是叫温篱君上。”杀雅善意的提醒了下,替我又添杯茶水,有些笑意“看看,叶罗,我们念叨了百遍,姑姑都不记得,亏是活了数十几万年的凤凰呢。”
“这也怪不得姑姑,”叶罗沉吟,思虑半时,终开了口“姑姑想去就去吧,只是姑姑可还记得常祀师父?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想我这数十万年,若真说记得清楚的男子音容,除却地府的,也就只有南方念凉山的那位如谪仙般的师父了。
我十万岁时正值豆蔻年华,爱惹祸也常乱跑出地府,阎王老头没办法,只得将我送到念凉山学习,初见常祀,我正在念凉山后山的那出温泉旁的古桐树上睡觉,睡醒后就看到美男出浴的场景,想那时我也着实单纯,本应当多看时的,结果一个惊讶激动摔下了树。
常祀的音容我是看不清的,只因温泉冒着热气,当时只是看到半_裸的男子正准备穿上半身衣服,墨色的长发散下来,因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穿衣的手顿了顿,他也倒是相当平静,抚了抚衣服的褶皱处,异常冷静的看了老身一眼,化作一条青龙,卷了衣服飞上天,委实委屈了老身的身子,那老桐树也是极高的,差点被摔个半残,我嗷嗷叫着变回真身,趴在古桐树下双眼含泪,伤了手我也飞不起来,最后还是常祀开完宴会半日后归来抱住老身我,替我疗伤。
再后来我就不敢在师傅面前造次,在山中一年都是幻作真身安生陪着他,偶尔几次常祀要去温泉洗澡我也臊的老脸通红,打死都不去,也幸亏我是真身,常祀看不出老身羽毛下那双红彤彤的脸和扑通乱跳的凤凰心。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龙族是不能在异性面前轻易显真身的,除了战斗这种特殊情况,被看了真身,就是要娶了那女子的,我那时看《六界全录》,甚至还傻傻想着要不要去找师父对他负责。
我对常祀暗生情愫,过了一年着实觉得对不住阎王他老人家,便卷了常祀几本秘籍,逃回地府安生潜修,也顾不得跟师父师弟们道别。
常祀比我大多少万岁我也不知道,总之是跟天君差不多大。
到如今提起常祀,我却着实担忧了一把,跳起来定定看着叶罗。“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姑姑莫急”叶罗咳了一声,又抿了茶水,“常祀上神三十六万岁生辰宴请诸界人士,莫道姑姑你不知,前几日叶罗可见了姑姑偷偷替上神备礼”
“我不去,一个月后的生辰不是判官梓祐去吗?我的礼一并捎去算了。”我刚提到梓祐那小子,叶罗便炸毛了。
地府谁人不知,两人是死敌?一个叶罗风流倜傥,一个梓祐冷漠无语,但旁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知晓的很,那次叶罗去花场找我中了花毒散了全身修为,黑判官梓祐在我花场前硬是跪了三日半步没移我才出花场给的解药救回了叶罗那小子。
倒非我不肯救心硬,我是掐着时辰才出去的,那药我是三日前就备好了。一向不求人的梓祐判官求我救他,我自然要考验一下,这件事没有张扬,但我是知晓的,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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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断袖又不是没见过,我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不需多言,叶罗,杀雅,你们过一会儿便去通知阎王老头,老身先走了。”话毕,我化作烟云离开小苑回了花场,拿了桃花扇和绵风剑告别了孟婆去了人界。
若说我此行为何如此匆忙,唔,好像真要归功于天君的哥哥,估摸着,那厮像我这般大时,我还没出生呢,而他二十多岁风流潇洒,彼时无能又脓包的劳资我才刚来月事,还未被人称为姑姑,这么一算,倒着实不划算了。
天君晓得我在地府中的年岁、地位,在我还在常祀上神那里时,就连当事人都不告知一声的情况下,老身有了个比我更老的未婚夫君,不过说他风流潇洒倒也过了,我听闻那温篱君上,性情极冷的,怕是他不找桃花采,桃花自是黏上来后又被冻死了芳心,思虑至此,我灵台倒清明了不少,瞌了个瓜子轻抿口茶继续看这茶楼中央戏子演的戏,只是看不了一会,我便察觉到楼上厢房有一道目光在一直望着本仙君的脸。
唔,本仙君自知长得好看,但也不用一场戏下来都看吧,我吧唧了下嘴巴,用右手拿起桂花糕轻轻咬了口,然后看上楼上。手机用户看妖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08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