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牧野那天晚上的表情跟怒意来看,苏斓这枚棋子可能只是弃子。
“权少,你的想法大错特错。我倒是觉得因为你这样的人而放弃严牧野,那才是最大的不值得。”
苏斓现在终于看清权少的为人。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斓,倒是你犯蠢了。你为了严牧野搭上自己的性命就值得?”
权少错愕地望着苏斓愤然离去的背影,他有些不解,很惊讶。严牧野这样的男人还会有人为了他不顾自己的生命?
“当然值!”
苏斓脚下步子一顿,她在仰头看向天际的时候扯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值得,为了严牧野有什么不值得的?
人一辈子总要冲动过才算没有白过。失忆后的苏斓只有一个目的,不愿让严牧野的后半生都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苏斓能想象到权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不过权少应该一直顾虑着自己的身份,也顾忌着与她哥哥间多年的情分,所以权少才一直没有对自己下狠手。
严牧野,你真是个傻子啊。
苏斓不清楚的是在她跟权少摊牌了解对方的真正用意时,严牧野也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他遥望着跟权少走在一起的苏斓。
身后不时传来夏染的几个建议,严牧野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斓那个女人,直到她离开权少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寒风乍起,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起苏斓鬓角的碎发。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它理到耳后,抬眸的瞬间却被一道凌厉的视线震撼。
是严牧野!
落地窗旁站着的男人一定是严牧野。
苏斓虽然看不清男人的样貌,不过这种凌厉得令人心颤的感觉也只有严牧野才能有了。
苏斓的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的肚子,她忽然逗趣道,“小公主啊,你看到没,那个冰山一样的面瘫脸就是你爸爸了!虽然你爹地是个面瘫,平时又不会讲笑话,没有妈妈这么讨人喜欢。但是。”
苏斓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但是就算妈咪不在你身边,你也要跟你爹地好好相处!”
就算苏斓不在她们身边,他们的女儿依然会代替苏斓,永远陪着严牧野。
苏斓迎向严牧野的凌厉目光,回以他一抹狡黠的笑意。严牧野,你就在我面前这么冷硬,如同一座雕塑。
等严牧野上一世的小情人出生,苏斓倒要看看严牧野是否能像此刻般淡定如斯。
苏斓坚信,严牧野的女儿定会像极了自己。
他们的女儿绝对不会让严牧野未来的日子枯燥乏味。
“牧野,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见?现在小斓的情况很危险,她的预产期马上要到了!如果小斓身上的病毒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那小斓跟孩子?”
夏染对严牧野置若罔闻的态度很是不满,尤其此刻他提了几个将权少绳之以法,然后逼权少拿出中和剂的方法都被严牧野以沉默回之。
严牧野既没有肯定他的方法有效,也没有否定他的方法多余。
严牧野现在的态度足以激起夏染的愤怒。
苏斓一回别墅就将权少下毒害自己的事情扔到了脑后。毕竟苏斓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她还能跟那些自己爱的亲人朋友们在一起。
死这个字眼现在离苏斓太过遥远,或者说苏斓现在根本无暇顾及未来。
既然苏斓已经知道她的生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逝去,苏斓更不想让这些痛苦的感情占据着她的内心。
“小斓你今天怎么不吃饭?是不是没有胃口?”
餐桌上依旧是昨天那些人,不过严牧野的左手边多了一个权少而已。
权少望着突然愣怔着没有动作的苏斓,他的眸光微沉。
苏斓知道权少对她做了些什么,想必连跟权少同桌吃饭,她的心里都会压抑的喘不上气吧。
“染你真逗。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会没有胃口!”
苏斓在众人火辣辣的光线中不由得手一抖,她险些将手上的刀叉扔到了地上。
“小斓你千万小心着点!”
夏染见状忙小心翼翼地握着苏斓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指尖竟然是沁透心脾的冰凉。
严牧野抬头的瞬间也发现了权少投向苏斓的诡异眼神,以及苏斓忽然间一僵的生硬动作。
苏斓跟权少之间发生了什么?
狐疑的眼神在权少跟苏斓之间打量了半晌。权少注意到了严牧野,他坦然地迎上严牧野的目光,淡淡一笑。
严牧野倒没有权少这么厚实的面具,他冷着一张脸,轻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用餐。
苏斓怎会不知道严牧野这一声冷哼之中代表的含义呢?
严牧野为了自己的安危从海城赶了过来,他为了自己的安危****夜夜提防着权少,甚至还要甘受权少威胁。
如果放在过去,任何一个人敢在严牧野面前如此放肆,严牧野恐怕都不会让那人活到第二天。
可因为权少抓住了严牧野的死穴,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般场景。
严牧野如果没有我,你一定会活的比现在随心所欲。
“小斓,如果你吃不下就别勉强了。我怀我家那两个小魔头的时候也是这样,胃口欠佳。快生他们的时候我还难受的吃不下东西!”
萧爱见苏斓勉强往嘴里塞东西,忙出声阻止。
孕妇要注意饮食的均衡与营养,但孕妇同时也要保持一个良好、愉悦的心情。
像小斓这样明明没有胃口,却为了不让他们几个人担心强往下咽,这种行为对大人或者对孩子都不好。
“萧姐姐我太爱你了,你真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笑着放下手中的刀叉,苏斓不由得扯着嘴角言不由衷地附和道。
苏斓现在也只吃了个两分饱,她之所以对今天的晚餐兴致缺缺,不过是因为严牧野跟权少也在。
虽然苏斓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往那个病毒上面想,但当她的视线触及到严牧野的时候,苏斓还是不免要想到权少。
一想到权少,苏斓又怎么会忘记权少对自己做过些什么?一顿晚饭就在苏斓食不知味的不断跑神中结束了。
权少按照以往的习惯,在众人都各忙各的散场之后,他继续留在饭厅里收拾残局。
萧爱也默认了权少这个做法,她一点阻止他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萧爱已经在饭厅安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测仪,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权少的一举一动。
权少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举动,萧爱会第一时间发现。
最近几天下来,萧爱在监控中看到的只有权少做菜时巧夺天工的娴熟技巧。萧爱想看到的其他东西,她一直都没机会看到。
“权少,我想你今天也累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去吧。厨房的事情让佣人做吧。”
临走前苏斓突然扭头冲着权少说道。
苏斓看似是为了权少好,不过只有正对着苏斓的权少才知道,苏斓眼中此刻透露出的寒光是什么意思。
苏斓是怕自己再趁机对别人下手,所以才这么小心谨慎地防着他吧?
过去对自己百倍信任,从不怀疑自己的苏斓,竟然会跟权少生疏到如此地步。
谁让权少先对苏斓做了件不可饶恕的事?
谁让权少这么轻易威胁到了苏斓的生命?
“看来今天我可以提前下班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权少也没有拒绝苏斓的意思,毕竟他只是习惯了负责苏斓的饮食起居,偶尔改改习惯也好。
如果苏斓能因此而放下心来,少为权少的存在天天担惊受怕也算值得。
权少对苏斓的愧疚与日俱增,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他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权少对好友的妹妹下这样的毒手,完全有悖于他的处事原则。可权少为了恋人的死却这么做了。
原则,道义和友情……
权少曾经在乎的这些东西在恋人惨死的问题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权少抛却了这些后才恍然大悟,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丢弃的究竟是什么。
年少时简简单单的快乐再也回不来了。
“小斓,我跟你说说我家两个小魔头出生之后的趣事吧?我想你现在一定对他们很感兴趣!”
萧爱原本跟着陆想一起往外走,两人原计划吃完饭去院子里散散步。可是萧爱却发现苏斓他们几人间的气氛忽然就僵了下去。
萧爱不知道这四人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别扭,跟在师兄沈啸然身后的小师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着痕迹地拽了拽沈啸然的衣袖,“师兄,你看他们几个今天怎么这么冷?”
沈啸然恨铁不成钢地挣开了他的手,脸色微沉,“笨蛋二货你猜呢!”
“难道因为我?不会是我刚才把桌上的汤全喝光惹他们不高兴了吧?”
沈啸然的二货师弟恍然大悟。
怪不得喝汤时他觉得周身一阵阴冷,原来是自己喝太多引起公愤了。
一个爆栗砸了下来,沈啸然冷言看着龇牙咧嘴的二货,沈啸然和小他没几岁的师弟竟然会有这么深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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