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酉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姚泽无奈的笑笑。想也知那疯疯癫癫的老头子能弄出个什么东西来?还不是欺负张酉老实哄骗他的。心中也想着若是下次能够收来一本武功秘籍先给小酉看看倒也无妨。
吃完饭之后,姚泽还有事,杭州这边贸易收购的事情他是一把手,万事都要注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闲聊,便留下了张酉一人站在甲板上独自练习。
夜已深,华灯流转于湖面之上,朦朦胧江边开始起雾,天也冷冽了起来。张酉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之后,也要熄灯休息了。
却在此时,江面上传出嘈杂之声,头顶闷闷两声作响,虽不大,却足够引起张酉的注意。
“贼吗?”张酉翻身而起,照了件衣服,摸黑出门。
刚一出甲板便见到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般的疾驰而走,张酉脚法不好,追不上去,只能暗道一声可惜!
正当其准备回去之时,却发现船舱中放置货物的地方竟传出声响来,不由气道:这宵小贪得无厌,还敢来偷东西。张酉幼时曾被夜猫子偷过钱,虽不多可是却是他省吃俭用数月积攒而成,被人偷光便是哭了半个多月。从此之后便恨上了贼。
张酉蹑手蹑脚的来到船舱中,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语:怎的,好似上错了船。那声音甚是柔,不像是男人的声音。
张酉听见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当即便耐不住性子,将门一开,怒骂一声:“何方宵小?”
里面那人被吓了一跳,一见门外居然站着个人,反应迅速的‘刺啦’将长剑出鞘,如飞仙一般倒飞至张酉身后,那一抹白刃在月光之下闪着银光向张酉的脖子而去。
却见张酉不缓不慢,脚下分开扎起马步,轻吐一声。一双大手向着前方迅速扑去,那速度比之剑刃还要来的更快一些。
只听的一阵金石相交之声,那锋利的剑刃居然无法割破张酉的肉掌,只在其手指上留下一道白印。那黑衣人浑身一震,感受到剑向自己发出的哀鸣,心知是遇上硬茬子了,还欲要收手远走,却不想那张酉竟是浑然不管那剑刃是否锋利,探爪向前一捏,牢牢的将黑衣人的剑捏在手中。
“咦,原来是你。”张酉惊奇的看着这把剑,他已然认出了这把剑的主人,抬头看去,借着月光果然看见那黑衣人头上飘着丝丝细发。
“姑娘深夜来招亲,是看中我泽哥哥了吗?”张酉不解,要说与这小娘子的交际唯一的也就是姚泽倾慕与他,但这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他却不知他这话说的好似轻薄的浪荡公子一般,听得那小娘子俏脸一红,转而又恼怒的从眼神中爆发一股杀气。
心里想着:这人好生无礼,这般调戏我,且被其知道了我的身份,留他不得。
姑娘运气将剑抽回,张酉一时不察被其利刃划了一道,二人具是惊疑一声。张酉惊的是对方实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而那姑娘拿起剑便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剑刃上被张酉捏住的五指地方已然深深凹陷进去,就如同在面粉上捏出五个手指一般的在精钢宝剑上捏出五个印。这般的修为实在让她惊讶不已。
如此高深的修为,姑娘也没有自信能够杀死他了。
二人正在对峙间,江面上忽然响起一阵夜枭怪笑,黑衣姑娘闻之一震,匆匆放过张酉,转身腾空而去。
张酉身法不好,先前便吃了一次亏,这次见对方又要跑,忍不住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去,大喝一声:“休走。”
他这一蹬跳至与黑衣姑娘齐平,下意识的将手探上前去,竟是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腰,姑娘还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哪里受过这等羞辱,红着眼瞪了下张酉,在空中竟是艰难的做出一个转体,只听刺啦一声,衣服已然被张酉撕破一大块。
“登徒子,去死。”姑娘显然是怒极,鼓动全身真气汇聚与手掌之中,一招向张酉拍去,声势如同钱塘江潮般浩大,震得人心慌不止。
张酉新力未出,这边又见那姑娘一掌向自己拍下,当下也索性鼓足气力对上一掌。
二者甫一对上,那姑娘心中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想自己已然达到神照之境,年轻一代算得拔尖,加之圣教神功护体,全力一掌之下便是一般的门派帮主也不敢与我对掌,这少年约莫与我相同,仓促出手竟还有如此威势,实在是厉害。
张酉心中亦是泛起波澜,这一对上便觉得自己处于下风,对方势大力沉,好似无边无际一般,自己这边真气消散的厉害,对拼之下还真不是这个姑娘的对手。
双掌相对,二人在空中骤然分开,张酉踉踉跄跄的在甲板上一退再退,面上如同喝了酒一般潮红不止,只觉得不能说话,一说血气便会上涌,只能就地盘膝运功疗伤。而那姑娘对完一掌之后,越飞越远,落到湖水中,也不知之后会如何。
半响之后,张酉才把暴动中的气安抚下来,幸在他所学的乃是道家温养之法,中正平和,孕养五脏。若是修炼的是那暴躁点的功法,说不好会不会引起暴乱。
“咦。”张酉低头一看,一本小册子落在他的脚下,随手翻阅了一遍,见全是名字,便将那册子丢下船,被那湖水一冲,册子散落消失。
……
次日,姚泽见张酉颇为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问道:“小酉,怎么了?”
“昨夜与人斗了一会,我输了。”张酉悻悻道。
姚泽哈哈大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拍拍张酉的肩膀道:“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他还以为张酉是和江湖人起了矛盾,打了一架才输了。若是让他知道张酉其实是和他所倾慕的姑娘对拼,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张酉不服气的把杯子底座砸在桌子上数下,撅着嘴道:“那是我没有用我的剑,如果我用剑她岂会是我的对手。”说着还要把师傅送与自己的一把断剑拿出来给姚泽开开眼。
姚泽连忙制止,好声安慰。
看了看张酉的剑,其实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刀更贴切,宽大的剑刃被人横切一道,双面锋芒令人胆寒,看起来更像是斩马刀那般。张酉个子不高,握着这断剑反而更适合他一点。
这时,来了个小厮在姚泽耳边厮磨两句,姚泽面色顿时大变,匆匆走出船舱,出船一看,官府的捕快已经将船围得水泄不通。姚泽沉住气,看了最前面的官员道:“不知是我姚某哪得罪了官府,竟劳烦知府大人亲自前来。”
知府摇头晃脑上前道:“好叫你等得知,我奉命捉拿乱臣贼子。”
姚泽气极反笑
“我徽商至此也有百年之久,天下谁人不识我徽商特色,大人这诛心之语还请注意。”他这话说的不错,徽州文化不止商业气息浓厚,儒家文化更加浓厚,不然皖南一脉也不可能出那么多的圣人。便是当朝大儒也是徽州子弟。谁都知道这群徽商说是商人其实内里是书生,这群书生若是讥讽两句也就罢了,可是乱臣贼子可按不到头上去。
“昨日夜间,逆贼闯入巡抚大人府邸,盗取重宝,据目击者称便是在你这消失了踪迹,姚家少爷可有话说。”一边的参将冷声道。
“哈,笑话,这大江湖边,迷雾重重,莫说是人飞进来看不见,就算是龙进来了也看不清吧。”姚泽不屑反驳道。
“你,姚家少爷,莫要仗着你重华堂的兄弟我便不敢动你。”知府气得满脸通红。
“好说了,我便不拿姚家压你,我徽商初春货物皆在此处,有胆便上前来搜。”姚泽冷冷一笑,让出身位。
“你,你”知府指着姚泽说不出话来。让他搜他敢搜吗?莫要小看了商人的力量,更不该小看钱财的力量。徽商力量之大莫说是小小一个知府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轻易得罪。而商人走江湖最忌第一单生意,尤其是初春之时的生意。是以姚泽放他们去搜。一旦知府敢上去搜,那么便是得罪了天下的徽商,到时候那边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决的事了。
“好,姚家儿郎果然厉害,我也不搜你货物,还请你将整个船的人请出来,我来查一查可行?”参将无奈的叹了口气。
姚泽看了参将数眼,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好字。
半响之后,船舱中的人全来到甲板上,参将问了从船舱内走出的捕快,捕快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
“如何?”姚泽看着参将问道。
“公事公办。”参将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拉住姚泽道了一声请。
捕快上前给姚泽递上拷架,被参将打发走了,姚泽不禁哈哈大笑。
忽地,甲板上发生一阵骚动,一个捕快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吃痛不已。在他身前的是张酉一副虎狼般凶狠的模样护着自己的断剑。
“不准碰我的剑。”
“胆敢妨碍公务。”
“造反了……”
捕快齐齐怒吼一声。
姚泽见此不禁一拍脑门,把小酉给算漏了。不过他连忙上前,那么多个捕快一齐上,就凭张酉的‘三脚猫’功夫,还不得给乱刀砍死啊。
张酉还是听泽哥哥的话的,被其劝了一会之后,才满脸不爽的收起断剑。
只是这样一来,姚泽和张酉一个因为疑似窝藏朝廷钦犯,一个因为妨碍公务被抓进大牢中,虽不会受皮肉之苦,可这一日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手机用户看孽圣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24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