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殿外居然响起一道威严之声,气势之盛,便是高高在上的城隍也有所不如。
几人向外望去,人未至,一道皇气扑面而来,淡淡的威严之势唬得众人变色。
冕冠十二旒,十二旒珠玉,玉色五彩。服为玄衣纁裳,绘十二纹章,黄蔽膝,中单素纱,足下一对赤舄。一身冕服威严十足,抬眼看,来人面庞黝黑发亮,额头一点月牙弯弯,看似年岁不大,许是与张酉差不多,却有一股皇者之气。
张酉不禁愕然,这人不正是自己在山神庙的朋友包拯吗?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一身皇袍出现在自己眼前。
“阎,阎罗天子!”城隍倒一吸口冷气,震惊的看着来人道。
“你便是本地城隍?”包拯走上前,淡淡的望着高高在上的城隍问道。
“你,你莫要插手此事,如今你初始转世还未到你该管的时候。”城隍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哼,不平事还不能管了吗?虽我今时转世,可是这阴司之事到底还是归我来管,你这般害怕,可是有什么问题不成?”包拯冷哼一声,说话越发的凌厉,气势也越发的猛烈。
“阎罗天子还是管好自己为好,耽误了天道之事可不好。”城隍阴恻恻带着威胁道。
“哈哈,可笑,我之事我自会处理,你又怎知我来插手此事便会耽误天道之事。”包拯不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城隍拍案而起,招起手边惊堂木便向包拯砸去。
包拯明显没想到这个城隍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此刻自己虽是转世,可是自己百年之后,还会是阎罗,这家伙这般对付自己就不怕自己告到天道去将他抹杀吗?
那城隍这般做自是有一番道理,按理来说阎罗天子既是转世便不该再去管阴司之事,他这般已算是阳间之人,强行进入阴司已是祸乱阴阳,自己就算出手也无事。至于得罪了未来的上司,城隍自付若是得了那件宝贝,大不了脱离天道,到时自己只要运用好宝贝到时谁能够奈何得了自己,这城隍之位便是让出去又如何。
却见那惊堂木变作巨大木桩欲要将二人吞噬之时,一道刀鸣龙啸之声自包拯身上传来。
张酉只见得一道亮光而去,顷刻间便至了那惊堂木之上,如同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将那惊堂木切成两半。那刀化作一条孽龙直扑城隍而去,城隍惊恐,使出法术,可惜那孽龙实在厉害,万法不侵,一尾巴将城隍打到在地,龙身一缠,城隍顿时动弹不得。
张酉见那孽龙又化作一把大刀飞回包拯身边,才惊见包拯不知何时身前已然出现三把大刀,三把大刀各个奇模怪样,神异非常。张酉再仔细看了几眼,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龙牙,虎翼,犬神?”
包拯点点头未曾说话,倒是那城隍一听到张酉这般惊声也顿时失了颜色,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不敢再去看包拯。
张酉忍不住倒吸冷气不止,这三把刀可是赫赫有名的三把凶刀啊,从古至今死在这三把刀手上的不知凡几,便是修为神明的人也不敢轻易去尝试这三把刀。没想到,如今居然出现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包拯手中,看情况还不像是以往那般的凶戾非常。
包拯拾起那纸诉状,看了几眼之后,将那女鬼扶起,对其宽慰几句之后,走上城隍身前,问道:“为何张义士提议拿出三生石查探事实你却不肯呢?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其中有鬼。”这话说完之时,包拯的眼中精芒大放。
“冤枉啊,这三生石毕竟不是在地府,我等使用受限多多,是以很少使用。而且我听着女鬼风评不好,又祸乱阴阳,是以才会这般做的啊。”城隍连连叫屈。
“哼,还在狡辩,三生石我用的可比你多。”包拯冷哼一声,招了牛头将三生石拿来。
三生石如平常之石差不得太多,一块泥石岩罢了,只是在包拯手中便神异非常,见其手覆上去边光芒大涨。包拯口中轻出柳晴川之名。
三生石投出一道光芒在虚空之上,投影内记录着一人从生到死,从幼年走向成年,直至最终死亡,柳晴川的一生便缩影在这块石头之上。
当投影完之时,那柳晴川早已泣不成声,望着石头泪眼婆娑,其余之人也是面色难看。
非是因为别的,只是那武家大房实在是毒辣了太多,不仅毁人清誉,还将其打杀,最可恶的还是杀了柳晴川之后,大房连全尸都不给柳晴川留下,一把火烧得干净,最后更是将骨灰埋在茅厕之下。这般手段已经非是因情而恨,而是比那杀父杀母之仇还要恶毒的手段。
包拯呈老庄之道,性较洒脱,但对此侮辱尸体之人亦是气愤不止,恨不得亲手将其灭杀。
城隍亦是面色难看,他虽是受了蛊惑,可却也知道在此中华对于一个生死十分看重,所谓人死如灯灭,前事不该带于阴间去。但同时华夏之人十分注重对于死者的尊敬,除非血海深仇否则一般若是仇家已死,顶多唾弃两句,端不能做出这般人神共愤之事。这般看来,自己这次可算是触了天道的眉头了。
“城隍,你该知道如何做了。”包拯冷哼一声,放出那城隍出来。
城隍连忙惶恐上前,站在案前,书写一份旨意,打入柳晴川身上,大声如洪钟大吕道:“今以查明事实真相,武氏陈霜不仅善妒毒辣,杀人焚尸。更意图蒙蔽天音种种罪行罄竹难书。天道昭昭,道理循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现特令武氏柳晴川入阳世报仇,隔日入地府报道。”
形势比人强,城隍也不敢再去想什么宝贝,报完这旨意之后便一脸诌媚的望向包拯,可那包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淡的瞧了眼他头上的‘正大光明’四字。转身而走,慢慢默入黑烟之中。
张酉见状也拉起一脸喜色的柳晴川走出公堂,留下一身冷汗的城隍和牛头马面。
马面上前拉起城隍,问道:“大人,那宝贝你不去拿了吗?”
城隍冷冷的甩了马面一下道:“还没看出来吗?这阎罗天子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来,而是天道在告诫我不要去想一些不该得到的东西。我等受人民思想所化,涉及人间已是大忌,这般人道至宝岂是我等能够染指的。”
牛头憨声问道:“那我等此刻该如何?”
“唉,等吧,等百年之后,天道的审判吧。”城隍颓然道。
……
回了阳世间,张酉将柳晴川放下,自己回了肉身中,起身一看,包拯还在呼呼大睡。他也不去打扰他,走出门时,柳晴川已然在外等着他。
他四下打量了一会柳晴川,发觉此刻女鬼灵气饱满,几乎与人无二样。城隍所书的旨意文字化作大道纹章在其身上隐隐浮现,一种大道气息油然而生,竟是给张酉一种十分强大的感觉。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天道给予的赐福罢了,等柳晴川报完仇之后,这些东西自然会消失。
“你那性子,可敢吗?”张酉看着柳晴川的脸问道。
柳晴川有些迟疑,挣扎几许之后,才缓缓点头。
“若是下不定决心,那就一进去就开杀,不要多思考。”张酉提议道。
柳晴川点点头,化作一道青烟向镇中而去。
张酉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进了镇中之后,柳晴川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家园中,借着天道之法,轻易的找到了那武家大房。出乎意料的那大房此刻竟是还未去睡,也不在自家房间之中,而是在其后山的一处供人休息的小木屋中。
木屋中有两人,除了大房之外还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柳晴川来到门口,本欲进去,却不想在外竟是听到关于自己的信息,不禁脚下一顿,忍不住好奇心,在门口偷听起来。
张酉则见柳晴川又不动了,心底不满其太过优柔寡断,便上了房顶,准备去帮那柳晴川一把。
“此事把握如何?”大房尖锐的声音使张酉顿了顿。
“你已经问了几遍了,莫要在问了!”房中另一个人冷冷道。
“这我怎能不着急啊,那具傀儡虽然像是柳晴川,可是那狐狸多么的狡猾,你都不担心会被识破吗?”大房颇为不满道。
“嘿嘿,被识破又如何,那傀儡被我施了法,一遇到那狐狸便会爆炸,倒是我们再去抓拿为时不晚。”那人嘿然道。
“可千万莫要把他炸死了,九鼎的下落还需这只狐狸呢。”大房担忧道。
“蠢货,这事还用你来提醒。”
九鼎?张酉大惊失色,这般传说之物的消息竟然出现在这么一个山野村妇口中,怎么可能?
这边张酉还未回过神来,忽地,那柳晴川一把推开大门,在门内二人呆愣住的瞬间,一招便将那大房打死。而后那黑衣人虽然回过了神,也施了个法术。可柳晴川此刻有天道加成,万法不侵,便是张酉都不见得能够伤得了柳晴川,更不消说这般初入大道之人。
过不得两个回合,柳晴川便将那人斩于刀下。
张酉惊讶于柳晴川的果断,从房上跳下,刚欲说话,却见柳晴川一脸焦急上前来道:“上师来的正好,且帮我一次,去救救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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