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沈未时。”司空南城理所应当地介绍着,我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第一次出席这种高端酒会,本来心情就很紧张,加上唐舒就在我面前,就更让我手足无措了,现在司空南城这个重磅消息一扔出来,以我们为中心方圆五米之内的人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有些人甚至明目张胆地开始窃窃私语。
一直在微笑的唐舒此时笑容也明显消失,只余下嘴角有些尴尬地微扬。
唐敬尧也是满脸地不敢置信,随即哈哈大笑道:“南城,你小子,年轻人哦,还没结婚就喜欢用夫妻相称,我们跟不上潮流喽!”
“我们结婚了。”司空南城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扔出来,他抓紧我在发抖的手,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暗暗用力将我拉到贴在他胳膊上,补充道,“改天设宴请唐叔叔喝喜酒。”
说完,他也没再等唐敬尧回答,拉着我就准备离开人群中心,但唐敬尧却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不知道沈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呢?唐某认识的名流也不少,但好像没有听过有姓沈的,不知令尊在哪一块发财?”
我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当着这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我是个穷光蛋,我父亲是个杀人犯吗?
司空南城面不改色地扔下一句,“我太太的事就不劳唐叔叔操心了,今天唐叔叔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待,就不必招呼我们了。另外,您是长辈,可以叫我太太未时,您愿意的话也可以叫司空太太。从嫁给我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沈小姐了。”
我不明白司空南城的所作所为是何用意,为了帮我妈妈照顾我,私底下就可以了,为何要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这样宣布,就连我都分明感觉到了唐敬尧父女的不愉快,还有周围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高兴的,他这样究竟是想告知全世界我是他的妻子,还是想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
司空南城牵着我的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所有人都给我们让开一条路,但路中间,却有一个人,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虽然没有司空南城这么璀璨夺目,但他同样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沈暮蝉。
司空南城无视他,拉着我想要从暮蝉哥身边走过去,但我的脚却鬼使神差地在暮蝉哥身边停了下来。
两年不见,他褪去了之前的青涩,增添了一些成熟,我没有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今天见着了,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帅。
司空南城不悦地停下脚步。
我做不到看到暮蝉哥却视若无睹,但“暮蝉哥”三个字却梗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现在如果叫他,是不是也会让他难堪?他那么努力地挤到上流社会,可能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吧?
虽然沈秋池只是他的叔叔,但我们家的丑事,多少也会给他丢脸吧?
司空南城见我没有说话,但很明显我是认识站在我旁边这个男人的,他有些生气,再次拉着我就走。
我也决定暂且当做不认识,等酒会结束我再给暮蝉哥打电话吧。
沈暮蝉看着我,眸中闪过各种各种神色,有惊讶,有疑惑,有担忧。他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们,那一道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好像我被捉奸在场了一样。
暮蝉哥最终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假装陌生地笑着向旁边的女士举杯,看好戏的人们这才各自收回目光,忙自己的去了。
虽然暮蝉哥已经表现得很自然了,但我却能感受到他在生气,从小他一生气就喜欢将一只手插在口袋,而现在,他即便他在跟那位女士谈笑风生,但他的左手也还是插在了西裤口袋里。
直到跟着司空南城来到天台处,凉风吹在我脸上,我才稍稍冷静下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在紧张什么。
“是你认识的人?”司空南城早就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却到现在才真正问我。
我自知瞒不过他,点了点头,“他是我堂哥。”
司空南城的目光穿过我的肩膀往大厅方向看了看,似乎有些意外,“混得还不错。”这句话里也不知道有几分佩服几分嘲讽。
“你不要动他。”看他目光中带着像是看到猎物时的光芒,我连忙道。
他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未时,我还没那么无聊。”很快又补充,“不过,也得看我心情了。”
“你!”
“哈哈!看你紧张得,傻!”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旁边还有其他来透气的人看着呢!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慌忙挣开他,“我要去洗手间。”几乎是落荒而逃。
由于化了妆,我没法用凉水洗脸,只好用不停喝水漱口的方式来冲洗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紧张,水溅到地上,扫地的阿姨都不停地拿着拖把往我这边拖,我往左挪一步,她也进了一步,我又后退一步,她却准确无误地将拖把拖到了我的高跟鞋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拖把,眼睛却不断地往四周看。
由于她带着一个工作帽,我一直都没法看清楚她的脸,但我却总觉得……她看着有点像何溯琳。但我马上又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何溯琳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来扫厕所呢?而且,她也没有理由来这里扫厕所呀!
漱完口洗完手,整理好衣服出了洗手间。
但刚出去就被一个人拉到了一旁的应急通道里。
我正要尖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直到确定我看清楚了他,对方才松开手。
“暮蝉哥?”
“未时,你怎么会在这里?司空南城说你是他太太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有通知我?”他一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好像已经憋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额上冒着薄薄的汗,好像刚刚跑完步。
现在应急通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再也掩饰不住,化作酸痛袭上我的鼻尖。
那一刻,我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把他当成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另一方面又恨他父母,是他们把我逼到这个境地。
我捏了捏拳头,搜索着自己脑中的所有词语,希望能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整件事情。
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了即将流出来的泪水,咽下了所有的委屈,强颜欢笑道:“暮蝉哥,对不起,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呢!”
暮蝉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忽然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脸,而后,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揽进怀里,“傻丫头,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假装坚强。告诉哥哥,你遇到了什么事?”
泪水夺眶而出,所有的伪装都在他这一句话下无处遁形,但脑海中构思过千万遍的话却如鲠在喉,说不出来。我抱着暮蝉哥不分场地地大哭起来,因为害怕被人听到,我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还是打湿了他的西装。
他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没有再追问,任由我哭着。
有多少年我没有跟暮蝉哥拥抱过了?好像最后一次拥抱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小胖子打了我,他的小伙伴还朝我身上撒尿,我满腹委屈告诉沈秋池,不但没有得到安慰,还换来沈秋池的一通臭骂,说我不要脸勾引小胖子。是暮蝉哥制止了沈秋池,带我去清洗了伤口……
但是,从那以后,他却再也没有像那次那样保护过我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
哭够了后,我抬起头,忽然发现一道灯光从没关好的门缝里一闪而过,接着又飞快地闪了几下。
暮蝉哥意识到什么,立即放开我开门去检查,我连忙用纸巾擦干眼泪,整理好妆容,心里涌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手机用户看难婚难舍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30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