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想多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呢?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他是我哥,妹妹心情不爽跟哥哥哭诉一番有错吗?”
“当然有错,你心情不好我怎么不知道?”他跟孩子似的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竟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司空南城,你是小孩吗?我心情不好我难道需要写在脸上?暮蝉哥能看出来,你为什么看不出来?这是智商问题!”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从现在开始,不管你是高兴还是痛苦,你都必须第一个跟我说,否则,还钱!”他双手环胸,身子往椅背上一仰,心理学上说这是一种自我防卫的动作,人只有在害怕受伤的时候才会做这种动作。
结合他平时的霸道,我忽然感觉他还挺可怜的,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司空南城的脸色忽然变了,皱着眉问我:“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跟看流浪狗似的?”
“噗嗤----”我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没见过这么比喻自己的,这男人脑抽了吗?不过突然觉得他耍起赖来还是有点儿可爱的。
唐家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他们就带着罪魁祸首来到了茶室,竟然是一个穿着保洁服装的阿姨!
我跟她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她为什么要偷拍我跟暮蝉哥的照片?为什么还要在大屏幕上放出来?
“南城,这就是拍照的人,证据都在这个相机里。”唐舒叫人将相机放到司空南城面前。
与此同时,有人将阿姨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阿姨一边挣扎一边捂住自己的脸。
唐舒补充道:“这个女人伪装成保洁的样子混入酒会,拍下了很多照片,其中就包括未时的这几张。”她还特地将我跟沈暮蝉亲密接触的那几张照片打开在了相机预览上,像是故意要给司空南城看似的。
司空南城并没有多看那些照片一眼,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现在的问题是搞清楚谁要她拍的照片。”
唐舒瞪了一眼手下,一个保镖狠狠踢了女人一脚,“快说,谁派你来的?”
女人大叫一声歪到在地上,捂住脸的手也条件反射地撑在了地板上,虽然她头发散乱在了脸上,但我这一次是真的看清楚了!我以为的扫地阿姨,居然是----何溯琳!
我吃惊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司空南城疑惑地问我:“你认识?”
我看着脸还因被泼了面条没有完全恢复的何溯琳,想到她将我赶出话剧社的场景,还有她拍照片的恶毒行为,我就气得发抖。她显然是不知道沈暮蝉是我哥哥的,但她却想让人认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想让我名声变臭。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呢?
但是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如蛇蝎般步步紧逼。
我仅存的一丝同情心也消失不见,她要将我赶尽杀绝,我又何必对她宽容呢?
我冷冷地说:“她是话剧社的。”
无需多言,司空南城既然能找到话剧社去,多少就能知道一些我跟话剧社之间的事,傻子都能联想到何溯琳是故意这样做的。
但我话音才刚落下,何溯琳就很熟络地往我这边爬过来,“未时姐,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放错照片了,我原本是想放我们表演的话剧的,国演在即,可是我们的表演名额被取消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呵呵,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给推卸得干干净净,她倒是生了一张巧嘴,不过我们也不是傻子,她处心积虑潜入酒会,怎么可能是为了放他们的话剧的?即便是她真放成功了,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看他们的表演呢?
“放你们的话剧?”唐舒挑了挑眉。
何溯琳立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的是的,唐舒老师,我们打听到今天的酒会是盛唐主办的,冒昧猜测您可能也会过来,但我们都没有邀请函,所以我只好假扮成清洁员混进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拍未时姐的,我只是当时看到她觉得眼熟,以为我自己看错了,所以想拍下来确认一下。后来我求你们的工作人员帮我放一小段话剧,谁知道我拿错了内存卡,把未时姐的照片放上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未时姐,求求你帮我说句话吧,话剧社也是你的啊,国演的机会被取消的了,可是我不能让我们社员的努力白费,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争取了……”
一番话说声泪俱下,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在努力一样。之前处心积虑要将我赶出话剧社的人是她,现在她居然还有脸说话剧社也是我的?
我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要不是因为我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客人,我直接就打烂她这张虚伪的脸了。
但是此时此刻此景,在盛唐的地盘上,这件事还是由唐舒来处理最合适。
刚刚还很生气的唐舒竟出人意料地露出了微笑,甚至还弯下腰将何溯琳扶了起来,“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看看你们的话剧吧,如果让我看上眼了,说不定我可以饶了你。”后面那句话分明有逗趣的意思,我怎么听都觉得她想故意饶了何溯琳。
但她跟何溯琳很明显之前是不认识的,为什么会想帮她呢?
工作人员立即将何溯琳带来的另一张内存卡插入液晶电视里,显示屏上果然出现了话剧社成员表演《孔雀东南飞》的节目。
司空南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却只是慢慢地喝着茶,没有说话,时不时地还给我递上一小碟糕点。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这种时候,似乎也轮不上我说话。
只是,当我看到电视上播放的是我写的剧本,何溯琳演刘兰芝,严廷生演焦仲卿,编剧写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笔名,而我的名字从头到尾却都没有出现过时,心的某一角像是被人用鞋尖狠狠碾踩了一下。
唐舒边看边笑:“不错,这个我喜欢!本来这么悲情的一个故事怎么能被你们写得这么逗啊!哈哈!”
她的评价让我哭笑不得,说实话,我内心不希望她能喜欢这个节目,因为我不希望何溯琳他们没了我还能顺利进入国演。凭什么呢?
何况这剧本是我的,我并没有卖给话剧社,他们拿我的剧本去演出也是侵权的!
何溯琳高兴得两眼都冒光了,“真的吗?唐舒老师,那可以拜托您推荐我们去参加国演吗?如果是您推荐的话,我们肯定是有机会的……”
“就这种水平参加国演,你们当观众都是傻子吗?”一直默默不语的司空南城忽然发话,慢慢地将茶水倒进烟灰缸里。这并不突出的一个动作,却像是透着他极大的不愉快。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唐舒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大方地道:“南城,毕竟他们也还是学生,没必要那么苛刻,我看这个剧本写得还是不错的,虽然表演太过生硬,但也算是可塑之才,你觉得呢?”
“剧本是谁写的?”司空南城淡淡地问。
我心里微微一紧,差点儿就将“我”字脱口而出,但何溯琳却先我一步说道:“是我们话剧社一起写的,大家一起讨论的构思,然后由几个人执笔写的。”
睁眼说瞎话,也不过如此吧?最多也就是严廷生给了我一些灵感而已,整个剧本我前后改稿不下十次,全部都是我熬夜改出来的,何来的集体讨论?
何溯琳的目光有些闪烁,司空南城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茶室里安静得只听到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挂钟发出的嘀嗒声。手机用户看难婚难舍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30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