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去后,我依然如没事人一般过着快乐无忌的童年生活。我承认我变了,变了一幅模样。我的头发被同村的理发师傅修成了一个帅气的偏分,我衣服也如我所愿的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看着镜子里的我,我很满意。虽然有那么一丝的不伦不类,但好歹也和镇上流连在学校大门口的小混混有些接近。只是,我的那些伪装依然掩饰不住我的那颗善良的心。
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我一直以来都是按照先进的少先队员要求自己,并以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接班人自居。虽然我在初中毕业都还没用加入共青团,但是我相信面对我那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入团申请书定会在上面盖上一个大红的戳印。只是可惜了,我没等到那一天便离开了学校。那一天,我被开除了,因为我在给老师打水的时候,在里面撒了些尿液。我以为用那水泡茶味道会更好一些,至少在茶叶的遮挡下也不会发现什么味道。结果,那天我的老师因为拉肚子,没有泡茶叶。那天,他在厕所里整整的呆了一天,我在厕所门口给他递了一天的手纸。他出了厕所,我出了校门。
我在父亲的责骂声中走出家门,开始了我的社会生涯。但我在学校里养成的良好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至少,我是不会杀生的。小时候每次捏死一只小虫子小鱼小虾什么的,我都会感觉到那只小虫在我的背后张开血盆大口要把我吞掉,令我毛骨悚然。
我的底线,被我这个社会轻轻的打破了。我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在一家屠宰厂里杀鸡杀鸭。每天都是在一片血淋淋的地上辛苦的挣着一天只有十块钱的工资。那个时候,一个月三百块对我来说,好多啊。
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此生中,竟然与刀光血影相伴一生。我想拼命的挣脱这种生活,但生活却紧紧的把我困在那根柱子上,狠狠的抽打着我,血光淋淋。
面前一堆腐烂发臭的鸡毛,头发上沾满了鸡屎,衣服上也被一层又一层的鸡血紧紧包裹着,周围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死鸡子的味道。我慢慢习惯了那样的味道,后来,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吃饭倍儿香。因为我正处于长身体的时间,我的饭量也是所有伙计中最大的一个。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收工吃过晚饭之后独自一个人溜达。虽然我小时候曾今在这座城市里跟随着我的父母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但是十多年的变化已经让我感到很陌生。我努力的想去寻找我所生活的地方,还有我蹲在地上捡被人丢弃的甘蔗皮津津有味的嚼着的地方,只是模糊的记忆让我找不到那条我熟悉的路。后来我才知道,我所工作的地方,就是我小时候爸妈做生意的地方,也是我捡甘蔗皮的地方。
生活,永远都是这么的巧妙,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把你带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在火车站广场边看着对面那栋高高的饭店,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如果我能进入那里面上班,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要不让我再继续杀鸡杀鸭便好。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前不停来往的车流和行人也都全部不见了。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陌生又好似熟悉的世界。那栋高大气派的大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旁巍峨的大山。而我,就站在抬头不见天日的悬崖里。
天色,也是这般的暗。没有月光,没有星星,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山林里不住啼叫的鸟叫声,我还能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抬腿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却发现身上不住的哗哗作响。我左右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我原本舒适软和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身厚厚的盔甲。那种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盔甲此刻套在我的身上,我很奇怪,平日里瘦弱的我此刻竟然没有被压垮。一把宽厚的大刀斜跨在我的腰间,比我平日里杀鸡的刀要大出许多倍。
这,大约是个梦吧!我又开始做梦了!做就做吧,反正我平日里就爱做梦,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一阵冷风吹过,撩起我额前的长发。我很好奇,我何时变成了女人那般模样,留起了齐腰的长发。
一团浓雾突然翻滚在山崖的尽头,好像是神仙下凡,但没有电视剧里那般飞沙走石。看来这个梦,做的有些假。
一阵响彻天际的骏马的嘶啼声,和着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一群古代士兵模样的人从那团白雾里走出来。领头的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面色平静,手拿长矛,穿着和我一样的盔甲的士兵。他们来到我的面前,我急忙闪过身子在本来就狭窄的山谷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不想,他们却停下了脚步。伴随着一阵骏马嘶鸣声,领头的那三个人飞身下马,恭恭敬敬的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主帅安好!”领头的那个人垂首高声喊道:“主帅夜游至此,让属下们一通好找!”
““你~~~你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大队气势汹汹的兵马,我有些惊慌失措。当我环顾四周,却信我的周围除了我和跪在我面前的这些人,再无其他人之后,我才强装镇定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在和我说话吗?!”
“主帅!外面天冷,还请主帅会军营中歇息!前方战事正是吃紧,很多军事部署还要主帅亲自定夺!”
“我~~~”我好奇的看着眼前毕恭毕敬跪在我面前的大队人马:“你说我是什么?”
“您是我们的主帅啊!”那个人慢慢抬起头恭恭敬敬的看着我,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啊!”那个人慢慢抬起头恭恭敬敬的看着我,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久经风沙消磨的面孔,炯炯有神的眼神寒光尽显。虽然看似恭恭敬敬,语气里却是生硬的很。
“你是谁?为何口口声声叫我主帅?”
“属下刘牢之,是北府军的参军!这位是北府军的领兵何谦!”
“属下田洛,拜见主帅!”
“那我是谁?”
“您是我的主帅啊!”
“我叫什么名字?”
“主帅的名讳,属下不敢说出口!”
“许你说无妨!”
“主帅名讳谢玄!是我朝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镇广陵,人称北府军!”
“哦!”我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不禁小声自言自语喃喃道:“这个梦做的有点大发了!”
“主帅没有做梦啊!”刘牢之急忙站起身扶着我的胳膊,关切的说道:“看来是夜凉风大,主帅是受凉了!”
何谦也起身扶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啊!主帅,还是赶快随我们赶紧回去吧!你不在军营里,我们可是群龙无首啊!”
“是啊!”田洛也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这些时日你不在军营里,军营里可是人心惶惶啊!虽然我们都是为了家国天下为己任,但是主帅不在,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我现在是在什么朝代?在什么地方?”
“启禀主帅!我们现在是在太元四年,将军岭脚下!”
“哦!”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我没用梦游到国外。否则就我会的那点外语,估计连吃饭都是问题。
“还请主帅上马!”田洛牵一匹周身赤色的大马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道:“你不在军营的这段时日里,军营里积攒了许多的军务。我们虽然也都各自统领一军,但有好多事情我们也不敢私自做主。”
“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我挥了挥胳膊,极不情愿的说道:“我明天还有杀鸡呢!否则老板又要扣我工资了!”
“主帅真是会讲笑话!”刘牢之轻轻的笑了笑:“那些鸡鸭军中自有火头军杀好,再有厨艺上好的厨子烧好,端到主帅面前。主帅所要抄心的可是国家边防大事,这等小事怎可劳主帅亲自动手?!”
“呵呵!”何谦也随声附和道:“主帅指挥的可是千军万马!杀人之事就交给属下了,更何况是杀鸡杀鸭之类的小事!”
“什么?”我的后背不禁一阵冷风吃过,寒浸骨髓:“我指挥你们杀人?!”
“是啊!”田诺躬下身子小声的道:“自从我们跟了主帅之后,死在我们刀下之人何止百万!想必主帅早已经习惯了,何必要如此大惊小怪的呢!”
“什么?!”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巍巍的道:“你刚才说死在我手下的人不止百万?!”
“是啊!”刘牢之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们自从太元二年便跟在主帅身后卫戍边疆,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次恶战。按每次战役死伤五万人来算,累计下来也有百万人之巨。”
“哦~~~!”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声的喃喃道:“我为生活,一天杀五百只鸡,三个月下来累计下来杀了也不过是几十万只。我为此每天自责不已,每天都在担心我死后会不会也变成一只鸡被人无数次的杀掉。没想到我竟然杀了不下百万人,看来我的罪孽几辈子是洗不掉了!”
“快!扶主帅上马回营!”田洛对着他身后的一对人挥了挥手道:“主帅大约是受了风寒!再拿些厚实的衣服过来为主帅披上,我们快些回营!”
“是!”立刻上来几个身披盔甲的人不由分说的把我架到马上,又来一人手里拿着厚厚一件衣服恭恭敬敬的披在我的身上。立刻,我感觉暖和舒服多了。
“回营!”刘牢之他们飞身上马后,高声喊道:“看护好主帅!另外派几个脚力利索的快些回去找位郎中!主帅受了风寒,延误不得!快去!”
“是!”手机用户看阴域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34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