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思宇,我明白了,你这是变着法引导顾客啊。”
“本来卖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咱们卖三块钱一个,人家会觉得贵,超市里面才五块钱一斤!可是咱们再放上五块钱一个的鸡蛋,顾客就会想着,哦三块钱一个的还便宜点。就像咱们吃羊肉串,咱们平常吃的是十块钱三串的,现在碰到二十块一串的就会觉得贵,可是和三十块一串的比呢?无疑二十的又便宜了!就是这个道理!”
“咱们卖的是鸡蛋中的奢侈品,就是要堆积鸡蛋的附加值,同时又为了能让咬咬牙就能买得起的那些人买,便取个中间价!这也是很普遍的消费行为学现象。”
说完,我咬了口羊肉串,还真觉得这羊肉串也不贵了。
郭晓冬嘿嘿一笑:“也是人家小甜提醒你,你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
我下意识看了丁思甜一眼,发现她虽然低头吃着羊肉串,脸却红了。眼神飘荡处,却看到一个男子从丁思甜背后蹭着走过,她的包包似乎动了动。
我装着随意,慢慢起身,郭晓冬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也跟着那男人走去,丁思甜有些奇怪,抬起头,蹙了蹙眉头。那男子扭头瞥了一眼,赶忙跑到店面外面推搡着行人快步走开。
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此时心中骂道:“看你鬼鬼祟祟的,这下做贼心虚,还想跑?”担心男子移脏,紧盯着那男子,立即快跑几步,身子前倾猛探,一把抓住那男子衣角,而郭晓冬则趁势想要打他。
这店开在步行街上,人流如水,建成于十几年前的这条街本就不宽,夜市里中间道路又被小商小贩搭建起简易帐篷屋,更显得拥挤。那男子见衣服被我抓住一角,猛一挣脱,正好撞到隔壁店面竖在外面的的铁支架上,身子趔趄,差点倒下,我松开了手,赶忙上前几步,只见那男子宽大的外套怀里掉出来几个钱包、手机。
我冷笑,这下子可是人赃俱获。那男子反应也很快,顾不得捡起地上东西,猛地一推帐篷屋,固定在地上的铁管轻轻晃荡,里面的顾客纷纷惊呼,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那男子身子晃悠还没站稳,就一扭身子,大力推搡着行人跑了。
我和郭晓冬刚刚跑出几步,正想去追,丁思甜大喊了一声:“我包里没什么东西,别追了。”郭晓冬跟着骂骂咧咧:“北山什么治安啊,还不如我们滨河!”
“看看,有你的东西吗?”郭晓冬捡起地上东西,摊着双手,问丁思甜。
丁思甜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这一码事而生的紧张惊慌,还是因为吃着香喷喷的羊肉串而全身热乎。她在郭晓冬面前上下左右翻转自己的包包:“我包里东西都在,他没偷我东西。”
我这时候才细细观察,发现丁思甜白色编织状小包拉链尾部又个环,正好卡在包身上类似于吸铁石的五金件上,这样一来,拉链难以轻易打开。
我呵呵一笑,正想说什么,便听到隔壁一个女声“呀”得一声:“我的手机呢?”
我扭头,只见一个涂着淡妆,眉毛没有修剪的女孩子跑了出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龄,风风火火,青春意味浓重。
“别着急,慢点----”一个儒雅男声显然对女孩子的丢三落四不以为意。
我看到跟着那女孩出来的男人,竟然是风云的二老板冯苏云!我和他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感到有些意外。
我笑笑,对那女孩说道:”你看看,有你的手机吗?刚刚那小偷已经跑了。”
那女孩瞄着我的双手,身子轻轻一蹦,一把拿过那款白色的苹果手机,抱在怀中嘟囔了几句,一抬头,发现我们几个都在看着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头对着我和郭晓冬说道:“谢谢你们了。”
冯苏云没有理女孩,对我们介绍道:“这是我堂妹,刘嫣然。”
“这是我朋友,你赵思宇哥哥。”
“我也跟着介绍,这是我朋友郭晓冬,这是我们神通的总裁助理,丁思甜。”
刘嫣然小脸有点发红,之前还大大咧咧的她此刻轻声轻气地问好:“赵哥哥好,丁姐姐好,郭哥哥好。”说完转又拉着外套口袋对着冯苏云哭丧着脸:“你看那小偷可恶的,都把我衣服弄坏了。”
我目光顺着看过去,刘嫣然粉红色的羽绒服上面的兜兜被割开了一大道,开口处飞出白色的蓬松羽绒。
冯苏云蹙着眉头,丁思甜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向我和郭晓冬看来,我从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埋怨,有担忧,还有庆幸。
刘嫣然没有注意我们的反应,嘴中嘟囔:“北山什么治安啊,也不知道老爸他们干嘛吃得。”
冯苏云嘴角动了动,眉头更紧了,却没有打断刘嫣然,我呵呵一笑,转移话题:”小刀,筷子,一般是扒手的必备工具,但一般情况下,扒手小偷不会轻易袭击人。主要是咱们国家政策,对于小偷,抓住了一般打上一顿,不像抢劫之类处置那么重。而一旦伤人,扒手小偷的麻烦就大了。扒手小偷多惯犯,在各地派出所公安局都有底,作了案,基本上跑不了。所以不是被迫,扒手小偷被人抓住也就拼着挨一顿打,有刀都不会轻易伤人。“
我这么一说,冯苏云与丁思甜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刘嫣然抬起俊俏的脑袋,问道:”扒手小偷,不一样吗?“
我微微一笑,看向郭晓冬,郭晓冬向我摊摊手,我只好自己说道:
“因为我以前曾经见过一群扒手训练。现在社会文明了,帮派什么基本都散了,但还有些东西传下来。盗亦有道,财不取尽,救命不拿,血汗不偷等等,受到这么一群标榜侠义的人的影响,我对扒手小偷窃贼的概念也有所不同。”
刘嫣然来了兴趣:“他们怎么训练呢?”
“比如沸水里面夹肥皂,就是在大铁锅里烧开水,水沸腾了,扔进去一块圆形肥皂,滚着水花,漾着肥皂泡,用手指或筷子夹出来,要求一击即中,不能犹豫,不能停留,夹出来之后马上放到指定位置。再比如说长筷挑红绿豆,圆形铁筷,磨得滑不留手,然后混着一碗扁长大红豆,圆润小绿豆,一颗红豆,一颗绿豆,一夹一个准,分别放到两个碗中,越快越好。”
“手得练成这样子啊,怪不得那人划开我口袋,拿走手机我都没感觉。”
丁思甜打趣道:“照你这么一说,小偷也是吃技术饭的。”
“小偷之类固然人人喊打,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偷能做到状元,也不容易,刚刚那人,偷了这么多东西,连转移赃物都没有,可见没什么大本事,估计就是个小混混起家,和孟尝君鸡鸣狗盗,盗跖盗亦有道差太远了。”
刘嫣然显然不怎么了解这些市井逸闻,此时对着我问东问西,显然很有兴趣。冯苏云却不愿意让刘嫣然接触这些,他打断我:
“宇老弟,片子马上就要杀青了,你后天可以去看看啊。”
我笑着答应。
将丁思甜送回去,车上,郭晓冬问我:“你和你们林总怎么回事?”
我将我和林淼过去的事情告诉了他,说道:“我想要追她!”
郭晓冬沉默了一会:“那燕心蕊呢?你真打算放弃了?你忍得住这口气?”
我心中叹口气。
爱情是建立在甘心与不甘心之上的吗?倘若因为自己被甩,而长久在不甘心之中不能自拔,那对得起我们曾经的感情吗?相濡以沫虽然能够感动你我,但在只能靠着彼此口水存活的境况下,这种感动的结局只能是死亡,不如相忘于江湖,给彼此更广阔的遨游空间。
和燕心蕊在一起,我向往的是平凡的幸福,是两个人相亲相爱平平常常的执手一生,我和燕心蕊相恋时,我一穷二白,我天真地以为她也不在乎物质,可是,当生活真正被柴米油盐侵蚀时,我发现她和我在一起只能受苦。燕心蕊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她信任我,理解我,只在离开的那一刻才向我爆发。
我不甘心吗?不,我只是遗憾。遗憾自己没有更早地懂得这些,如果我早早地发奋,不被平凡消磨了野心,给燕心蕊和我继续生活的希望,燕心蕊又怎么会和我分手?
我理解她,以为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也是悲伤的。
如果爱没有变成恨,那么先说分手的那个人会更痛吧。
我欠她太多,又怎么会不甘心?
“晓冬,即使我离开了燕心蕊,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想看到她幸福的人?虽然这个幸福不是我给她的,我会感到遗憾,可是,我不能牵绊着她。她太温柔了,在她旁边,我总是天真的像个孩子,美好的幻想着我们的将来,可是我幻想的将来却是不现实的。”
“那现在这个林淼呢?”郭晓冬不甘心地追问?
“她?她是一个在外强势,内心却缺乏安全感的人,她有她柔弱的一面,也有她坚持的一面。面对她,我有些自惭形秽,我知道我必须得努力,才能让她笑着站在我旁边。”
郭晓冬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我想消除这种尴尬:“明天燕心蕊就要离开北山了,你见她了吗?”
郭晓冬明显身子一震。
“本打算今天约她呢,可是她说忙。没想到明天就要走了。”手机用户看那些花儿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54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