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我,站在一片粉红色花瓣飘洒的世界,远处一人一身青衣,三千青丝张扬地舞在半空,他在我眼前站定了。
问我怎么想,其实心里头看了挺得意。
而后陈梓彤猛一巴掌甩过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这陈梓彤甩巴掌的功夫是长久练出来的还是跟谁学的?连出手都没见着,巴掌就已经甩完了!
而这清脆的一响引得走廊上的人纷纷偏头朝我看来,脸上火辣辣的,抬头一望便望见了沈歌,他竟含笑,眼里满是戏谑。
或许是被沈歌这样的表情惹火了,心中又感羞耻,双手开始蜷缩。
“刘妧你给我听好了,我陈梓彤是谁?是陈氏千金!这学校也有我陈家的股份,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你被退学。”陈梓彤又一把抓过我的头发,逼迫我不得不与她对视,“呵呵,我当你是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你就这么没用?我的人也是你可以教训的吗?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土包子!下贱、恶心、肮脏的乡下人!你真以为考上了城里的大学,就真摆脱了自己的一身衰气?别妄想了!记着,要是你还想在这学校待下去,最好给我听话点!别做出什么太‘光荣’的事让我看得你不顺眼了!”
本想还她几个巴掌,但一听见“还想在学校待下去”这样的话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我本也不是什么欺软怕弱之人,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别人狠欺了还要怎样善良微笑的人。可偏巧我也算是个很大度的人,可遇见这种事也只能是个大度得很有限的“善者”,我想逼迫一步,可前边儿有一把刀子抵在我心口,身后有块基石,于是我便只能退一步。
我要在这读书,直到毕业。
我是刘家现下唯一的希望,出人头地的希望,于是我便只能屈服,再退一步。
许是见我不说话了,这陈梓彤大多觉得没甚意思,俯身在我耳边狠狠嘱了句:“以后见到我,绕着道点。”领着一帮小跟班扬长而去。
进教室门时,第一眼触到的便是数学老师姜敏幸灾乐祸的眼神。
但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四月份的时候学校放了三天假,是让我们回家扫坟祭祖了。
在公车上颠簸了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后,可算是回家。
父母自从我上了小学后便常年在外打工供我读书,家中外公在前不久去世,便只有我和外婆在乡里守着老房子。
但屋里空无一人,想必外婆又是跟沈大娘她们跑去了后山,采低处的药草了。
由于今在校为了赶车回乡早起没睡够,推了屋门倒床便呼呼大睡起来。
朦朦胧胧中总觉有谁将我抱在怀里,但一翻身又无甚禁锢或障碍,想着是自己多想了罢。
从梦里惊醒坐起,查看了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想着外婆这时候总该回来了,下床穿了鞋子,走出里屋,试探性地往门外伸了伸头,轻唤道:“外婆,外婆?”
外婆平常不该那么晚回来呀?难道会出什么事?
忽见窗外一片火光,我下意识拔腿就跑向门外。
门口见一群村民直往一个方向奔腾,心里不知怎的就一慌,上前抓住一个眼熟的就问:“大伯,出什么事了?”
“哎呀刘家孙女呀,你咋回来啦?你外婆和我婆娘去后山采药,你外婆摔了一跤,她们就在一个山洞里休息,我婆娘去给她们摘些果子解渴,谁知道……谁知道回去就发现洞塌了!我婆娘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叫我们去救人呐!刘家孙女,你也快点跟上去看看你外婆!也不知道逃出来没有,是不是活着,诶!”语罢,那大伯甩开我的手跟上大队伍继续跑。
远处,各人拿着的火把似闪耀的星星,火光渐行渐远,直至半山腰,映得雀山一片火红。
只留我一人在原地失神。
外婆,从小最疼我的外婆,现在生死未卜?甚至是不知所踪?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抬头望望天。我懦弱,懦弱得要死,我没有勇气去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听见的一切,究竟是事实,还是只是一个梦?手机用户看复;凄世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467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