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瘫在地上,眼看着姐姐被宏表哥一棍敲到脑袋上,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床角上,顿时昏了过去。
我瞧得眼眶都爆裂了,体内突然间恢复了力气,爬起身冲上前,一把抢过宏表哥手里的木棍,向着他腿部狠狠敲去。
我似乎听见骨头破裂的声音,宏表哥惨叫着跪倒在地上……这会我心里只有愤怒和暴虐,把大木棍一下下砸在他腿部,砸得他惨叫连连……
就这样无休止的狠砸,直到我被人紧紧抱住,背后传来老妈和徐瘸子慌乱的呼叫声,这才把手中的木棍丢掉。
…………
我闯的祸事相当严重,宏表哥全身都是伤,右腿更是被砸成二级伤残,从此只能柱着拐杖行走。
姐姐也造成了中度脑震荡,被送往医院时一直昏迷不醒。奇怪的是姐姐还懂得拉住我的手,时不时叫一声:“弟弟,你在吗,你在哪。”
这会我的心都碎了,紧紧握着姐姐冰冷的手不放。
凌晨时分,ji察赶到医院把我带走。在拘留所里,我受到了个别ji察黍蜀的“热情照顾”,个中凄惨法就不想多说了。
尽管后果很严重,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时光倒流一切重来,我同样会这麽做,而且更凶更狠。
谁让那人渣李国宏欺负我最心爱的姐姐,他就是头禽兽。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我预料之外,完全打破了我对这个社会的认知,以及做人的底线。
李国宏一口咬定我对姐姐意图不轨,被他发现后还狂性大发殴打他跟姐姐,于是我成了猥亵未成年少女罪及故意伤害罪的嫌疑犯。
也不知道警方是如何取证的,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而唯一目击证人姐姐苏蓉的证词却被判无效,理由是她一直有精神类疾病。
老妈的证词更让我崩溃了,她居然指证我长期对姐姐进行各种侵犯,屡次教育都不改正,才导致了这样的恶果。
至于后爸徐瘸子的证词,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把我形容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小子,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很正常,谁让伤残的是他亲侄子,而我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
在关押期间,老妈曾看望过我一次,模样憔悴得要命,她流着泪说道:“儿子,妈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阿宏的爸爸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大舅是政法委的领导,他们家大业大根本斗不过……妈还要活下去,还要养活蓉蓉,所以只能……你后爸求了他们,答应不会在里面对你做些什么了。对不起儿子……”
我的心已经绝望冰冷,再也不想跟老妈说些什么,只是勉强问道:“姐姐呢。”
老妈垂下头说道:“蓉蓉还在医院住着,已经好转很多了,似乎痴呆症也在快速好转。只不过……只不过……”说了一半老妈忽地住嘴不言。
“只不过什么?姐姐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让她来见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我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双手猛烈拍打玻璃隔窗,一下比一下激烈。
老妈被吓着了,很快离开会面室。
几天后,法院判了下来,一切罪名成立。因为我未成年,还算是从轻发落,要被关进少管所服刑三年半。
我成了一名少年犯,被送进云阳市少管所。
期间老妈和后爸徐瘸子来探望我,徐瘸子的眼神很复杂,隐约有几分恨意,嘴上却宽宏大量地说,他们每个月会寄一定的生活费给我,希望我在少管所里面好好反思好好接受教育,以后重新做人。
我双眼死死盯住徐瘸子,冷冷回了一句:“告诉那个李国宏,再敢对姐姐动什么念头,废的就不是一条腿了,全身骨头都要捏碎,说到做到。”
徐瘸子身子一哆嗦,继而满脸通红勃然大怒,张开嘴却又不敢说什么狠话,嘟囔了两句便拖着老妈转身离开。
我在少管所一劳教就是三年,关于在里面的岁月,实在不想回忆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不多说了,反正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在少管所改造期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普通人根本学不到的东西。如果说少管所是个大染缸,我很快染得比里面的污水还脏还黑。
在此期间我很想姐姐,特别是每到节日的时候,几乎一个晚上睡不着,就是挨着墙壁发呆,我和姐姐的快乐时光如慢镜回放,一幕幕在脑海淌过……
姐姐现在变得怎麽样了?她有没有想念我?有没有担心我,恨我?
我多麽想见到姐姐,闻到她香喷喷的气息,看到她又傻又甜的笑容。
然而无论怎麽想念,姐姐都没来看望我一次。每当老妈来探访的的时候我一问起,老妈总是不肯回答。
我相信姐姐绝不可能忘记自已,那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妈妈为什么从不提姐姐的事?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光如江河静静流淌,离我刑满释放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
…………
09年四月二十八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我拥抱了所有兄弟伙伴,朝每一位大仇家比了比中指,然后跟着教管员取回自已的物品,离开了这个耗费我三年青春的吊毛地方。
走出少管所的那一瞬,我发现阳光特别剌眼,自已竟然有些不适应。
本来放飞的心情应该很喜悦的,但我没来由生出几分害怕,几分茫然,还有一两分不舍。
“小畅,小畅。”远远的有人在叫我。
是老妈,还有我的儿时玩伴铁蛋。
老妈激动地扑过来,泪流满脸地抱着我,摸着我的脸颊喃喃说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出来就好。
“老妈,我……我想你。”看见老妈憔悴的脸庞和头上的缕缕银丝,我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一刻,我对老妈的些许怨恨已经烟消云散。
“小畅,居然长高长结实了,似乎还帅气了不少,像个男子汉了。”铁蛋也走过来笑着说。
“怎麽拔高都没用,还不是比你矮比你瘦,铁蛋你再长肉就变成头公牛了。”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重重抱住这位最好的哥们。
互诉了几句别情后,铁蛋说他开了辆“两房一厅”过来,当先带着我们去停车场取车。
“儿子,你在里面肯定捱坏了。咱们现在就回家,妈做些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菜。”老妈紧紧靠着我,目光一刻都不放开。
我听到“家”这个字眼心头一暖,点点头说道:“姐姐和那个人也在家吗?那个人就不想见了,但我很想姐姐,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我话音刚落,铁蛋身子一震停下脚步,老妈脸色刷地变白,低下头不敢望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着了慌,抓住老妈的手臂大声问道:“姐姐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妈你快说啊!”
老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话:“儿子,其实……其实在你刚进少管所没几个月,蓉蓉她……她就离家出走,不知道上哪里了。”
什么?姐姐失踪啦?!
我就像是被天雷劈中一样,一个踉跄几乎软倒在地。
铁蛋和妈妈赶紧扶住我,不住问怎麽啦。
我的心已经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印着一个清丽的倩影,她脸上还带着又傻又甜的微笑。
姐姐,你怎麽能这样?!你到底去哪里了?!手机用户看男人不坏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552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