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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翠云轩这个在上海名不见经传的小妓欸院一跃而成为整个上海滩最受欢迎的妓欸院,那往日就算推出优惠政策依然门可罗雀的大门现在却变成了门庭若市,甚至到了天还没黑妓欸院的姑娘就被预订一空的局面。
“顾业成发来了电报,已经打探清王鼎业的身份了,他是江宁知府杨钟羲的内弟,专门为杨钟羲负责经商的事务。”在翠云轩二楼的包间内,谢晓淑找到了正在居高临下观看排队嫖欸妓的人群,然后将一封电报交到他的手中说道。
“晓淑,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向周围的店铺收一下利钱,这人来人往的可为他们带来不少的生意。”孙伟接过电报一边看,一边对谢晓淑说道。
“你与其想着怎么向外面的铺子收利钱,还不如考虑一下将咱们翠云轩周围的铺租一起租下来与翠云轩打通,然后再从别的地方挖一些有名气的姑娘,这里面的利润比在外面收利钱大得多了。”谢晓淑虽然知道孙伟如此说不过是玩笑之言,不过她后面的话确实真实的打算。
“这你就不要想了,咱们翠云轩现在的门庭若市都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药品大批量生产上市之后翠云轩的生意肯定会降下来,那时候租下的新店铺可就要砸手里了。”孙伟将看完的电报放在座子上,然后对谢晓淑摆了摆手说道。
“那咱们就不买这种药了,就当做咱们翠云轩的独门秘方只在翠云轩使用,这样就不会影响翠云轩的生意了。”谢晓淑或许是早就有这样的计划了,回答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翠云轩的生意怎么能够和药品的生意相比,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孙伟拒绝道。
“这怎么会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咱们翠云轩现在一天的营业额差不多有两千多两银子,刨除成本至少要剩下一半的利润,如果咱们将翠云轩的生意扩大三到四倍,那单单这一处生意一年至少就有上百两银子的进项。”谢晓淑越说越高兴,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堆的银子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一百万两银子很多吗?”孙伟问道。
“一百万两银子不多吗?”谢晓淑反问道。
“额,我真的被你打败了!”孙伟确实被谢晓淑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随后他对谢晓淑问道:“你知道我准备给咱们这个药品定一个什么样的价位吗?”
“云鹏之前给我说过这个药品的合成虽然麻烦,但原料的价格并不太贵,等到大规模生产时候的定价肯定贵不到哪里去,根本没有咱们翠云轩挣钱多。”谢晓淑答道。
“确实如你所说,这个药的材料在外国的洋行都能够买到,价格也不算太贵,我之前算过,如果刨除人工的陈本,按一人的用量计算的成本大约在一个铜圆左右,而我却准备把它定价为一两银子。”孙伟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什么,一两银子!”谢晓淑难以置信的看着孙伟,显然被孙伟的定价震惊了。
“对,就一两银子!”孙伟确认道。
“可是,这么贵怎么会有人买,没人买咱们还挣谁的钱?”谢晓淑有点担忧的说道。
“一两银子贵吗,一点都不贵!你以为咱们这药要卖给谁,那些拉黄包车或者给人擦皮鞋的吗,都不是!”孙伟以一副前世成功学大师的姿态,开始对谢晓淑进行着洗脑的教育:“能够买咱们这药的都是商界的精英和洋行的大班、买办,这些人每年都有着数千上万,甚至几十上百万的收入,一两银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个男人的尊严,你说这多吗?”
“可是它的成本……”谢晓淑有点不太甘心的想要继续争辩。
“不要提成本,咱们买的不是成本,是技术!”
孙伟其实非常理解谢晓淑现在的思想,这种思想正是前世改革开放之前国人的思想,讲究实事求是,讲究成本与收入的合理性,但是自从经历那场“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的轰轰烈烈的下海大运动之后,几乎所有认得思想都发生了改变,而孙伟要做的就是要为谢晓淑改变类似于前世国人改革开放前的这种思想。
随后,孙伟接着说道:“这种药品目前只有咱们一家知道怎么生产,这用美国人的说法就是代表着垄断。咱们直接垄断了这种药品的行情,形成了一个卖方市场,从而也使得这种药品的价格完全都可以由咱们随意制定。在这种完全没有可选择的情况下,只要咱们制定的价格在购买者可购买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只能选择咱们的定价。”
“可是这种药品服用了就没了,想要服用还需要再次购买,只是为了一次的欢愉而花费这么昂贵的价钱,我怕那些有钱人也不愿意多买,这样咱们反而卖不出多少药品。”谢晓淑有点担忧的说道。
“这你就想多了,你知道咱们这个要在黑市被炒到多少钱了吗?”孙伟问道。
“黑市?咱们的药不都是在翠云轩里面用吗,难道有人不守规矩偷偷带到黑市了?”谢晓淑有点吃惊的问道。
“的确是有人不守规矩,不过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孙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你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把这药泄漏到黑市吗,怎么你自己反而偷偷的卖到黑市了?”谢晓淑不解的问道。
“我不过是想要看一看这种药的价格行情,看一看咱们的这种药品到顶能够被顶到多高的价格。”孙伟解释道。
“现在黑市的价格是多少,有没有达到你的预期?”谢晓淑问道。
“我本来想咱们既然准备将药品的价格定位一两银子,那现在黑市的价格怎么也要比以后的定价高,于是就涨了十倍,以一人份的量十两银子让咱们的人小批量销售了一百分,谁知没过半天的时间这种药就被涨到了三百两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孙伟说道。
“怎么会这样?”谢晓淑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咱们的老祖宗庄子曾经说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男人,自然不会了解男人对这方面的在乎,尤其是那些有点力不从心的男人,他们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扬眉吐气,哪怕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孙伟说道。
“真是太疯狂了,不过如果按照这样的行情,一两银子的定价也就不那么贵了。不过,咱们这药什么时候可以大批量生产?”谢晓淑最终被孙伟说服了,随后她又想到了药品生产的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西药制造的设备在国外虽然也有很多,但想要工业化生产咱们这药还需要单独定制一些设备,昨天的时候我已经让礼和洋行的约翰帮忙向德国的制药设备工厂下订单了,单独定制的那些设备预计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造好,然后将它们装船运送到上海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有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们完全能够将用于生产药品的工厂建好。”孙伟介绍道。
“那咱们的工厂建在哪里,还是和孤儿院一样建在浦东吗?”谢晓淑闻言,问道。
“不在浦东,而是在咱们租界。工厂如果建在浦东以后的麻烦肯定不少,我不太相信满清的那些官员的操守,还是建在租界里面比较方便,至少租界工部局在管理租界方面还是需要一点脸面点缀的,就算眼红咱们的生意也不敢公然捣乱,出售的时候我再给工部局的董事们分点利润,这比在浦东安全多了。”孙伟解释道。
“也是,毕竟租界内是咱们的地盘,租界上层你也能打得通,确实比朝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员将操守的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宁愿忍受租界这个高昂的地价将工厂建在租借了。”谢晓淑也点头赞同道。
“哎,这也不怨孔圣人他老人家说苛政猛于虎,其实那些贪官比老虎厉害多了。”孙伟感叹道。
“不说这个了,再让外人听去徒增麻烦。”谢晓淑暂停了这个话题,然后指着被孙伟放在桌子上的电报问道:“这个王鼎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业成在电报中称王鼎业的姐姐是江宁知府杨钟羲最宠信的小妾,直接负责打理杨钟羲在外的所有生意,而为破例为孙伟题字的郑孝胥则是杨钟羲的朋友,于是关系套关系才有了孙伟的那张牌匾。
“这个王鼎业估计是从这次这么快给他找到汇票的事情中看到了我在公共租界的势力,这才让他升起了结交之心,等到他与咱们真正搭上线后肯定会将生意做到上来,这样他就能及时掌握市场的行情”
礼和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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