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宋又略微的做着思考。崖战本来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看着他忸怩的样子,也有了怒气。
“游,此事既然如此麻烦,警官如此为难,我们也就不要多事参与了。反正夜夜被鬼跟着的又不是我们。”
明显,涯战的话对他起了作用,原本还在犹犹豫豫的闫警官,突然的一改之前的态度,言辞凿凿的说一定极尽所能的要将此案破了,给梦里可怜女子一个交代。我们看着他比川剧变脸还快的变脸,心里默默的唾了他两口。难怪三世都是个小捕快,就这点胆识,真孬。
既然达成了共识,下一步便是寻着那女子的讯息去寻找她死亡的原因。我和崖战虽然能通阴阳,可对于未与我结缘的冤鬼却是没有办法做过多交流的。所以,寻找讯息的工作就交给了闫警官。闫警官虽然胆子稍微孬了点,做事还算是挺雷厉风行的,连夜就将失踪女子的信息整理了出来。
周秀娟,21岁,汉城人,家中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弟弟,到绕城是来务工的,失踪时间是在两周前,报案的人是和她一起外出打工的汉城同乡。因为性格内向,所以并没有和工友一起居住,交往的朋友也不多,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对她生活了解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连她一起打工的同乡,也不知道她的住处。再看看贴在右上角的那张照片,标准的瓜子脸,标致的五官,虽然年纪不大,却也能看出是个漂亮的人儿。再看看站在闫警官身边一脸血肉模糊的她,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把人弄成了这副模样。可是就这样的资料和笔录,根本提供不了太多的线索。而且奇怪的是,周秀娟的父母既然都在,为什么自己孩子失踪了这么久,却一直无人问津。
“她的父母知道孩子失踪,可有要求你们警察彻查?”
“没有,说也奇怪,当时我们接到报警,确定了周秀娟已经失踪了48个小时,便联系了她在汉城的父母,可他父母接到电话,只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完全不像正常家庭里知道自己孩子失踪该有的反应。后来又过了48小时,我们再次联系她的父母,想确定她是否已回家,得到的答案却是她的死活跟他们无关,然后又挂了电话。当时因为确实联系不到可以帮她申诉的人,我们也得不到确定的答案,每天国内失踪的人多不胜数,加上周秀娟报案的同乡算不上亲属,所以不能以刑事案件来记录,只能暂时作为失踪人口处理。”
“看来又是一个看似双亲健在的孤儿。”
看着因为我的话,而眼里噙满泪的那抹冤魂,我微微的叹了叹气。如果我和周秀娟的冤魂做交流,得到的答案,要想闫警官相信,然后去查,多半有些困难。既然,资料帮不上什么忙,又不能靠我口头的阐述立案,唯有靠请周秀娟上身来亲自与他交流了。想着,我便让崖战去给我准备请灵的物什。却见那冤魂一个劲的对着我摇头。我满眼疑惑的看着她,她艰难的张开了嘴,满口的鲜血顺着嘴往外涌着。我仔细的看去,发现原来她被人连舌头都割了。我心中莫名一痛。
再不顾及闫警官所谓的证据。对着他的身后便开始问话。
“周秀娟,我现在要帮你,但是你的资料上的东西提供不了任何可以帮到你的线索,我知道你无法说话,我现在问,你根据我的问题选择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我说完,看着周秀娟微微轻点的头,表示,她能听明白我的话。我正打算开始提问,就看到一脸惊恐的闫警官一脸后怕的望着我
“游姑娘,这冤魂就在我的身后?”
我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再安慰,对着他点了点头。他的脸因为我的动作,瞬间变成苍白。崖战则在一旁,不屑的笑了。
“她,她,她为什么会跟着我?”
崖战听着他已经被吓的结巴的说辞,再看看我因为他的打岔半天进入不了正题的表情。会意的对着他吼去。
“她不跟着你难道跟着我吗?如若你再打岔,保准她能跟你一辈子。”
闫警官听后赶紧住了嘴。
“周秀娟,你可是被人谋杀而枉死的?”
我问完,就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让闫警官拿着纸笔将我问的话,和周秀娟给我的回答记录下来。“你遇害的地点是在工厂?”她摇了摇头。“那是在外面?”
她又摇了摇头。“那是在你租住的家里?”她眼里又噙满了泪,连连的点头。
“害你的人是男人?”她点了点头。
“是你的同乡?”她摇了摇头。
“是你的家人?“她又摇了摇头。
“那是和你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男人?“她点了点头。
“你租住的地方可是和那个男人有关?“她点了点头。
通过和她的交流,我对她的死大致有了一个概念。她是在租住的地方被和她有特殊关系的男人杀害的,而她租住的地方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家。家庭住址确实通过点头摇头不好问,我也只能放弃。这个事情只能交给警察了。
闫宋虽然对于我一个人的独白仍然持怀疑态度,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拿着我给他提供的线索,重点开始排查和周秀娟有接触的男性朋友。最后通过工厂看门的老头,打听到了一个细节,据说周秀娟每周五,都会在离工厂一个站的站台等车,最开始,老头碰到过她,以为是等回家的公交车,后来有次偶然,老头看到她上了一辆看上去很贵的轿车。因为周秀娟做的隐蔽,老头觉得属于她的隐私,也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并没有给她宣扬出去。可是她的失踪,再到如今闫警官的追问,他才觉得或许周秀娟的失踪与这个车里的人有关。得到这条线索,我们仿似看到了希望。闫宋在监控中心有朋友,便请了监控中心的人帮忙调取了公交站附近沿线的视频。
我睡了两百年,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先进到了如此这般。看着监控里清楚显示着的两个人,心里莫名的对这个世界生出了一丝敬畏。崖战看着我跟小白一样盯着显示屏满是好奇的表情,就是一脸的鄙视。我忽视掉他的视线,继续看着那小小的屏幕里的人。通过对视频里男子脸的微观,很轻易的,我便寻到了他的住处。然后,我直接写下地址,让闫警官开车带着我和崖战一起去了那个地方蹲守。
守了大半夜,终于看到了视频里的那辆车。从小区外开了进来。然后,那个男人下车,走进了楼道。我和崖战交换了个眼神,掐了个诀隐了身便跟着那个男人上了楼。留下看着凭空消失的我们而一脸惊魂未定的闫警官独自一人守在车里。
进入他的房间,一股很浓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然而,即便是他洒满了香水,也掩盖不了属于尸体腐烂独有的味道。我和崖战观察着男人的举动,虽然他杀了人,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像平常生活一般的活动。从表面看,么有任何异样。直到夜深,他准备睡觉,原本宽敞的卧室他却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选择窝在了和他身高严重不成比例的沙发上。崖战本是狼的转世,鼻子相当的灵敏,看着他这异样的举动,我让崖战进入他的房间,仔细的嗅,寻找尸味的源头。最后,崖战看着我,指了指床下,我便心中有了一个了然。
看着他关灯入睡,我又掐了个诀,和崖战一起进入了他的梦境。一进梦里,就看到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崖战赶紧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看来,这个男人不但心肠歹毒,还十分的好色。我挥了挥衣袖,打断了他的春宵一梦。把他带进了我给他织的梦里。梦里一片漆黑,我让崖战变回了狼的样子,在他的身后追着他跑。我看着他拼命的往前跑,心里就没来由的高兴。再摇身一变,变成了周秀娟的样子。飘到了他的面前。先是对他一脸和煦的笑,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一丝光明,本能的就向我跑来,我看他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瞬间把脸变成了周秀娟死后的样子,然后带着来自地狱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他吓得当时就瘫软在了地上。看着他被吓傻的样子,我赶紧趁乱逼问他杀‘我’的经过。原来,周秀娟是这个男人的情人,但是男人只把她当情人,她却对男人动了感情。男人有了新欢,便要求周秀娟从这家里搬出去,周秀娟不肯,就和他发生了口角,男人一怒之下,便用花瓶砸向了她的头,结果却不想周秀娟就这么不经砸的死了。男人看着她渐渐僵硬的尸体,自己也吓得不轻,大半夜的处理尸体也困难,就把她埋在了床下的预制板下面。我听到答案已经怒不可揭,这种男人,玩弄了女人的感情,还践踏了女人的生命,最后却能像没事的人一般,过着正常的生活,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真正可恶至极。我怒极变脸,一张血盆大口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作势要把他吞了进去,他活活被我吓晕在了自己的梦里。
有了他的亲口交代,可是却不能成为抓捕他的证据。我和崖战下了楼,就看到闫警官坐在车里任然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们。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人,是鬼?“
“我们是人,只是会一些平常人不会的障眼法而已。“
我看了眼时刻跟在闫警官身边的周秀娟,她对我们微微的点头,表示着感谢。
“闫警官,杀害周秀娟的凶手就是楼上那个男人,他因劈腿要求周秀娟离开而发生了争执,错手将周秀娟杀死,病将尸体藏在了床下的预制板下。具体的作案细节需要你们拘捕了以后再做记录。“
“可是仅凭我们几个的话,没办法作为抓捕他的证据啊?”
“你只需要进到他家里,就能一切都有答案,这点很难吗?”
我把能做的都帮闫宋做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他还要顾左右而言他。
此刻站在闫宋一旁的周秀娟,大概也因为这无能警察的推诿,忍耐到了极限。用眼神乞求着一旁的崖战。崖战会意的掐了个诀,就让周秀娟在闫宋的身边显了形。闫宋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周秀娟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瞬间就被吓的尿了裤子。
“闫警官,原本你和这周秀娟的相遇就是你的因果,你因接了她的案子,却未能全力替她办案,对她实属没个交代,所以她才会变成冤魂,纠缠于你。我看你一个凡夫俗子,没有太多的线索可以依循,才帮了你。却不想你是这等怕事的鼠辈,连想想办法都不情愿。现如今,我的事已尽心做完,剩下未完的因果,究竟是你尽力为这周秀娟伸冤,还是她把你拉去当垫背的,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说完我和涯战便下了车,留下车里一人一鬼自行对峙。
崖战对于我这次的做法甚是满意,难得的,居然让我牵着他的手,一路走回了了缘阁。
三日后,我和崖战坐在新购进的电视机前看着新闻联播,绕城这起失踪谋杀案宣告侦破,21岁的失踪女子周某的尸体,在其陈某的住处找到,警方对陈某进行了刑事拘留。陈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破获此案的闫警官则受到了市局的表彰。
我对这样的结果甚是满意。看着眼前崖战应我要求购回来的新鲜物什,我也是满心欢喜。几千年的进步,这个时代已经先进到了如此一般,也不知道这些新鲜玩意儿,能否给我我所疑惑了几千年来的答案。手机用户看了缘阁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40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