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一空就是我那地狱被召唤回的邪灵,他还在执着去八百年前修身的做法,那个坐镇的弟子应该是他曾经的故人,也不是简单的凡人,只有他召唤一空的邪魂才可以再回来作恶。”
“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闫玉和崖战很默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很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了句登门造访,便拉着我去了一空的住处。
到了一空的住处,明显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綟气萦绕在他住处的周围。闫玉对这些最为敏感,他坐镇冥界万年,鼻子对灵气的嗅觉相当的灵敏。
“这地方不止一个邪灵,看来,我没察觉的千百年间,这一空已经组成了自己的党羽,这綟气甚重,游,你虽能通阴阳,却不能敌这邪怪,你现在去地府通知黑白无常,让他们带几个鬼差上来,我今天必须把这些人带回冥界,不能放任他们继续为祸人间。”
说完一甩袖我就连同肉身一并入了地府,直直落到了黑白无常的府邸。
崖战和闫玉捻了身上的仙气,装作了信徒的样子,进了一空的家。正厅的正面摆着的便是被世人念想过的阎王的画像,崖战明显感觉看到画像以后的闫玉周身按捺不住的怒气。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闫玉看了崖战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假装有难解之谜的走到了一空所谓的坐镇弟子的面前。
“这位师傅,听说你们这里可以为人改命,可是真的能改?”
那坐镇弟子本是闭眼静坐于殿内,听了闫玉的问话,便睁开眼打量起了闫玉和崖战,然后装作一副仙风道骨的范儿问闫玉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改命。
“师傅,是这样的,我家老婆和我结婚十年了,一直怀不上孩子,我们四处求医问药,办法用尽了,还是无子。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和我老婆注定命中无子,想得子除非以子换子。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这以子换子是什么意思,后来识得朱家兄长,才知道了一空大师这样的神人,我们便寻了来。不知道,我这老婆的无子之症,大师傅可有办法?”
“既然是朱家兄弟介绍来的人,我们必定会帮,只是他可有告诉你们条件?”
闫玉等的就是他这句,连忙假装茫然的说朱家兄弟没说。
“我们帮人换命,是逆天的作为,可是世人贪婪,总有这些那些的需求,我可以帮你按照你的需要改写你的命运,也就是逆天而为,我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所以,作为平等,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知你可愿意拿什么来与我交换?”
“不知我什么东西能作为大师的交换条件?”
那大师又审视了一番闫玉,可是却端详不出闫玉的命格,闫玉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看自己的目的,于是掐了个诀,给自己换了个大富大贵并且有修仙修为的命数,任由他看。那大师突然感觉到了闫玉身上的些许仙风道骨,表情几不可见的有了一丝激动,像这种修邪道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有仙根的人,世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仙根所在,而这些沉寂百年的邪魂却是知道的,只要加以诱导,那些仙根仙骨就会被他们利用了去。
“我看你是个信徒,便要你的十年纯净之心如何?”
崖战听着那大师的话,心里暗骂了句,要仙根就要仙根,还纯净之心,真能乱掰。
“大师,何为纯净之心?”
“就是人心里最良善的一部分,你们常人不可见,但是一空大师却能将其从你的身体中提取,你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提取以后,便可以帮你做以子换子的命道了?”
“那以子换子又是如何换了?”
“以子换子就是把别人命中的孩子改到你的命中,你自会有子了。”
“别人命中的孩子怎么能成为我命中的?”
“这个便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闫玉听他这么一说,算是心里有了一个了然,什么把别人命中的孩子换到他命中?不就是把其他人的孩子杀了,然后魂引出来,再做个胎身,让死魂附进去吗?逆天改命,他们这就是活生生的草菅人命。
“那一空大师现在在何处,你赶紧带我去吧,我老婆因为怀不上孩子日日以泪洗面,我看着心疼,要我十年纯净之心算什么,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和一空大师换。”
崖战站在一旁,看着闫玉似模似样的演戏,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他一把。堂堂冥界之主,演起戏来骗人也不觉得丢人。
“你们在厅里稍等片刻,我即刻去把我那师傅请进来。”
在坐镇弟子离开的间隙,我已经将黑白无常带回了一空的住处,闫玉吩咐他们隐了气息,在房外待命,我们三人便退到了外间。
待那坐镇弟子将一空搀扶着进到厅里,我在门外透过窗户一眼便认出了一空便是当年被我生拨生魂的那个邪僧。心里一股怒意就难以平复。如若当年我直接给他个灰飞湮灭,就不会有这八百年后同样的杀害。范无救看我按捺不住的样子,怕我影响了闫玉的计划,便用手死死的拉住了我。我深吸了口气,也稍微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专心的看着里间闫玉和崖战。
明显,一空看到一身修为而不自知的闫玉,很是激动,忙走了过去,假意慈祥的牵着闫玉的手端详。
“既然你能到我的住处,便是我们两个的缘分,我可以许你和你妻子一个孩子,你可愿意把你纯净的心交于我?”
闫玉看着这个被自己囚禁在无间地狱八百年,如今赢弱的一空,心里勾起了一抹嘲笑,但是脸上依旧装作虔诚的看着他。
“我愿意我愿意,还请大师做法吧。”
一空得到闫玉的答案,高兴异常,便吩咐坐镇的弟子去里间拿来了法器,装模作样的开始做法。其实他做法的套路都是演戏给信徒看的,他要吸取闫玉的修为,只需要将手置放于闫玉的胸间便可。经过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做法的套路走尽,便见那一空一脸渴望的将手伸向了闫玉的胸间,闫玉依旧是之前那副虔诚的表情,看着一空,一空觉得他是相信自己的,便卯足了劲肆无忌惮的想要吸取闫玉的仙根,片刻间,一空才觉出不对劲,自己不但没有觉得修为提升,反而觉得自己存了百年间的修为在身体里慢慢散尽,等反映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然后便一个不支倒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一空一旁的坐镇弟子也被吓了一跳,原本以为给自己师傅找了个能迅速恢复的仙根之躯,不想师傅在吸取他仙根之后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他连忙扶起一空,在叫了一声,便围进来了许多的人和被炼化的魂。
“呵呵,小弟子,你可知道私自召唤会无间地狱里的魂是个什么样的罪过?”
那弟子明显的一愣。
“你究竟是什么人?”
闫玉不慌不忙的掐了个诀,将幻化出来的行头收了去,便显出了阎王爷本来的尊荣。那弟子看到闫玉的本尊,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狗急跳墙的叫着一旁围着的帮手,上前阻止闫玉。
闫玉打了个哈欠,黑白无常便像领命一般的,从我身边掠过,直接闪到了闫玉的面前。
“老黑老白,一空和大弟子我带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和游了。”
说完,衣袖一挥,一空和大弟子就连同他一起消失在了房里。
而那些顽固的信徒和被炼化的邪灵却如失心一般,开始攻击起剩下来的黑白无常和崖战。我在门外看着他们的恶战,心里急却又帮不上忙。看着崖战为了避免伤到那些信徒,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看着他的手上慢慢的开始增多的伤口,心里就是一阵难受,黑白无常也忙于缉拿那几个被炼化的邪灵,帮不上手。再看看那邪灵丢开凶相以外的样子,其实也是真正的受害者,我的心就莫名的抽痛。难道,只能用灰飞烟灭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吗?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眼角,莫名的开始流泪。心里的疼痛越发的厉害。出于一种身体的本能,我感觉精神迷茫间,自己已经盘腿坐了下来,然后也不知道是心里还是嘴里开始念着经文。也不知道经文里我念叨的是什么,就觉得我一边在流泪一边在诵经,越念越快。然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奇妙的景象。那些原本还在拼命厮杀的信徒和被炼化的邪灵都安静了下来,包括忙于缉魂的黑白无常,都安静的跪在了我的眼前,一脸虔诚的听着我诵读的经文。不知道念了多久,迷蒙间,我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入住的酒店,崖战在一旁守着我。
“崖战,我们怎么回了酒店?那些无知的信徒和邪灵呢?“
“游,那些信徒知道自己受了一空的蒙蔽,悔不当初,已经被我遣返回了他们各自的家里,而那些邪灵,已经被净化,成了死魂,被黑白无常押回地府,等待轮回了。”
我摸了摸依旧有些生疼的头,看了看崖战的脸,觉得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崖战,为何我会诵那些我根本没听过的佛经?为何我念了那佛经,那些邪灵便被净化了?”
“游,现在还不是时候,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一切你便会明白,你现在安心的再睡会儿。我去朱家把剩下的事情做了。”
我很久没有如此的累了,就像每次要陷入沉睡之时一般,浑身乏力,精神恍惚,我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去追问,就由着崖战,安静的睡了。
崖战把游礼尚安排妥当,便去了朱家,朱家夫妻听到崖战的说法,气的当场昏了过去,待他们再次醒转,崖战便带着他们去了一空的家里。最后,在一空家里的一个大坛子里,捞出了朱旭的尸体。朱旭的妈妈看着一脸血肉模糊的朱旭,泣不成声。
“你这孩子十世才修得一个人身,却遇到了你们这样一对私欲熏心的父母,妄信邪僧之言,害了他的性命。他本为忠狗,前世为救你们这对主人而死,佛祖准他转世为人,他却选择了继续做你们的家人,却不想这世的你们如此一般。他最重要的便是脸上为人后还未褪尽的忠贞,而那邪僧要的便是他的忠心,你们却真正以你这孩子是不详之人,将其交与了那邪僧。邪僧窃取了他的忠心,还吸了他纯净的血。让他死了个不明不白。因果却是你们自己造的孽。来世,你们夫妻恐怕要做回畜生,来还他两世的恩和债了。”
朱家父亲听后,跪倒在了地上。“贪念啊贪念,害人不浅啊。”手机用户看了缘阁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40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