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坊饭庄,上下两层,此时正是吃饭的点,一层已经快坐满了。
赵涛昂头挺胸当先走了进去,门口一个正在忙活的伙计抬头看见我们,客气的说道:“您几位啊?”
“你们老板呢,我有事找他。”赵涛拉过一把椅子,径直在靠门口的一张空桌子坐下。我和胖飞、吴帅也装模做样的坐在了一旁。
“找我们老板?”小伙计楞了一下,“你们啥事啊?”
“去去去,你一个小伙计管不了,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赵涛催促道。
“老板不在店里。”小伙计有点不耐烦了。
“我艹,那你让你们店里负责的,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让他赶快赶过来。省得来晚了,局面不好收拾!”
“要是吃饭你们就点菜,要不你们就滚犊子!别在这瞎闹!”小伙计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白了我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赵涛从腰里摸出来一把弹簧刀,往桌子上一拍,“麻溜的,别废话!”
小伙计见来者不善,明显不是来吃饭而是来找茬的,识趣的说了一声“您先坐会儿”,随即就往后厨跑,递信去了。
赵涛大模大样的把双手展开往桌子上一按,大声喊道:“上茶,你们这店是怎么招呼顾客的?”
在一楼吃饭的几桌顾客都闻声往我们这边瞧了过来,我一低头脸上感到有点发烫。
一名女服务员端过来一壶茶水,连正眼都没有瞧我们,往桌子上一放,随即扭头就走开了。
“唉,什么服务态度,像别人欠你八百块钱似的。”赵涛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倒着茶水。
一会的功夫,从后厨走出了一个中年人,穿着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小背头梳的溜光锃亮。他脸上堆着笑快步走到了我们这桌,点头哈腰的小心问道,“几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你是老板?”赵涛斜眼问道。
“老板有事不在,我是这家店的店长。你们与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店长?呵呵,你能做主吗?”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一般的我都能拍板。”
“那好,昨天我一个朋友在你们这家店吃了一顿饭,回家以后就上吐下泻的,现在还在医院里。我也不讹你们,你看这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给两万块钱,这事就算了了!”赵涛一板一眼的说道。
“这……”中年店长眼睛转了转,“大兄弟,这不是个小数,再说了你这朋友的病和我们家店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呢!”
“咋地,还不认账啊?欺负我们老百姓消费者啊?”赵涛瞪圆了眼珠子,朝着吴帅一挥手,“去,把外面的兄弟们都叫进来。”
“好嘞!”吴帅起身走到门外,朝着那一排出租车一招手,二十多号正在路边闲得扯淡的小青年朝着这家店就奔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中年店长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我们的队伍这么庞大,但很快他的脸上又堆满了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冲着赵涛笑着说道:“大兄弟,别激动嘛,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你让你的小兄弟们在门外先等会成吗?”
赵涛一撇嘴,“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老板不到,或者不答应我的条件,后果……自负!”
中年店长点着头拨着号码向后厨走去。
“帅哥,让他们先在外边歇着等会,看看这边的动静。”赵涛向吴帅说道。
吴帅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我闷着头喝着茶水,直感到身上一个劲的冒汗。周围的顾客时不时地朝我们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声的议论着。
我不停的擦着手心的汗,感觉浑身发痒一般。
“紧张啥?就是摆个阵势,一会儿拿了钱,咱们撤。”赵涛看着我,不停的给我打着气。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中年店长没有再出来,其他人也没再搭理我们,我们就傻傻的围坐在桌边,喝了一壶茶水。
突然,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刹车声,我们扭头望去,只见四五辆私家车停在了店外,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青年,清一色的板寸,黑t恤,运动裤。和我们带来的那帮头发乱蓬蓬,双目红肿无神、面黄肌瘦的队伍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我艹,碰上硬茬了!”赵涛也是吃了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没有轻举妄动。
领头的一人留着一头长发,披在肩头,胳膊上纹着一只老虎,栩栩如生,估计是纯种的东北虎。
长发青年虎虎生风的进了饭店,身后只跟了两个人,其余的都留在了店外。
这时,已经消失了好一阵子的中年店长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朝着长发青年迎了过去打着招呼,“虎子,来了!”
“表哥,是谁在店里炸刺?”
中年店长指着我们一笑,“就是这几位。”
长发青年一扭头,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了另半张让人销魂的面目,我差点把嘴里的茶水都喷到了桌子上。
只见这位长发青年二十来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虎目,那两鬓的络腮胡子长得极为茂盛,在秀气的长发掩映下,说起话来细声细气,让我感到一阵恍惚,真像是张飞张二爷和貂蝉的混合体,让人产生时空粗乱的感觉。
“咋地了,是不是身上痒痒了,跑这来找茬?”
赵涛一见来人这个打扮,立马有些怯阵了,笑呵呵的问道:“您是?”
“你是刚出来混吧?河西新城的虎子,虎哥,你都不认识?还是赶紧洗洗睡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胡子身后的一个小青年说道。
虎子,大名安虎,是河西新城区有些名号的人物,初中毕业就跟着李大响开始混社会,是李大响手下的得力干将。与赵涛这样混子界的南郭先生相比,不知道高了多少层次。
赵涛听过虎子的名号却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他心里有些发毛,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胖飞、吴帅和我都有些紧张了,本以为是来充个门面,摆摆阵势,临时客串一下群众演员,没想到碰上了硬茬,我们一起不知所措的盯着赵涛。
赵涛还真不含糊,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虎哥,估计是一场误会,还让你大老远跑了过来,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啊。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改天我请虎哥吃饭。”
说完,他朝我们一使眼色,那意思明显是在说:风紧,扯呼!
我们赶忙站起身来,就向往门外走。
虎子岂能善罢甘休,伸手一拦,冷笑着对我们说道:“别价,我刚来怎么就走呢?来来来,别改天了,今天咱们就喝一顿!表哥,给我上五瓶二锅头。”
中年店长吩咐一声,手下的店员立马端上来五瓶一斤装的五十五度二锅头。
虎子拉把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一摆,示意我们也都坐下。
我瞅着赵涛,他咬着嘴唇,眼睛一阵乱转,最后还是无奈的坐了下来,随后,我、胖飞和吴帅也犹豫着坐下。
虎子给每个人面前摆了一瓶二锅头,呵呵一笑,“来吧,头一次见面,都给我一口干了!”
细声细气的声音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味道,我面对饭店玻璃窗,偷着向外瞟了一眼,刚才还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早已经都没了踪影,而虎子带来的十几个人则正坐在门外的烧烤摊吃着串。
真是杂牌军碰到了正规军,还没开火,胜负已分。
我们四个人都犹豫着拿着酒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一瓶二锅头一口气喝下肚,那我是直接就趴在这啦!
“啪”一声,虎子手里的二锅头直接砸在了桌边应声而碎。
“快喝!”虎子双眉直立,身后的两个青年也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手机用户看我的奋斗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71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