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冰葶醒后发现自己正处于白璧池,并且岸上还有一个白衣美男时,便处于惊恐状态。
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她居然未着寸缕!
本着天下脸皮我最厚的观念,颜冰葶双手环胸,左顾右盼地寻找她的衣物。好在衣物离池并不远,她完全有可能不动声色的逃走。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游向岸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那个坐在竹椅上闭眸的美男,好在他并没有注意到她。
迅速地换好衣裙,确实还是她来时那件,上面都还有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迹。
颜冰葶刚准备默默逃跑时,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咳咳。你醒了?”颜冰葶故作镇静的对他说。
“未睡。”白衣美男挑了挑眉。
颜冰葶气得牙痒痒,想发怒却被从小接受的高等教育制止住了。“哦,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她径直走出去。
“姑娘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在下可是救了姑娘一命呢!”男子品了一口茶,着重强调了“一命”二字。
颜冰葶停下脚步:“你随时可以把我的命收回去。现在就可以动手。”
“好不容易救活,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拿去你的命呢?多没意思啊。”
“那就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冰葶来日必报,但现在实在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虽然美男很养眼,但她眼下可没时间与他纠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男子也不阻止她,只是轻轻说出让颜冰葶发狂的几个字:“想报仇吗?”
颜冰葶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铺天盖地的耻辱向她袭来:“你究竟是谁?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她终究是问了她想知道的。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普通,了解关于她的事也是易如反掌。
“先说此处便是白壁山吧。我嘛……是这里的第十七任门主。想要复仇并不难,只需……”白衣男子云淡清风地答道。
“只需什么?”眼下最迫切的便是把齐独夜那个渣男除掉,把他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色的。她完全相信,白璧门门主有这个能力。这可是白璧门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璧门啊!这个位于六界之外的门派,就算是一个仆人在外界也是翻云覆雨的人物,更无法想象门主的实力。只要能复仇,她又有什么不可牺牲的?
“不急,先喝杯茶。”他依然椅在竹椅上,又给颜冰葶斟了一杯茶。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颜冰葶还是较给面子地坐下,轻吮杯中茶。
“你是天灵国神使颜冰葶?”他仍懒散地倚在那里,素衣白袍,三千青丝未绾随意落地,如画般出尘。虽比女子还要娇媚几分却不显阴柔。
“嗯。”她被眼前这个男子迷惑了。此人只应天上有啊!
“恐怕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吧……”他顿了顿,“话说,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由于颜冰葶一早便知晓了眼前男子的身份,迫不及待地打断那男子的话:“愿意。”她知道,当她的灵魂被重塑的那一刻起,她便只为报仇而生。不强大?怎么去找齐独夜报仇雪恨?而光凭她一人的力量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办得到。如果是门主弟子呢?没记错的话白璧门门主并没有收过任何弟子吧?门主大弟子似乎也不错。
男子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我后悔了,做我女儿吧。”
“什么?公子你几岁啊?”颜冰葶明显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吧?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啊!
“嗯……几百岁了?不过你放心,我容貌永远都是是这样。”男子眼里多了一抹笑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我的娘子。”
颜冰璃额上划过三条黑线……做女儿?她放心个球啊!他都能当她的祖宗了吧?况且,当她六七十岁的时候他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吧?难道到时她还要叫他一声爹?做娘子?这个更不用考虑了……
可是……一想到齐独夜冷酷地将残夜刺进她的胸膛,她就如当时般窒息。不管了!只要能攀上关系提高实力,就算再死一次又何妨?
“女儿,拜见爹!”颜冰葶淡淡说道,却并未下跪,经历了那么多,她只为自己而活!今生不会为任何人屈膝!可她终未想到,很久以后,她会为了那个人将她的所有尊严送上给人践踏。
我名唤墨千寒。”墨千寒眼中表露着淡淡的失望,“从今以后,你便再也不是天灵国神使颜冰葶。而是我的女儿白蘩。”
冰葶的眸光闪了闪,疑惑地吐出一句:“白蘩,为什么会是这个名字呢?”
墨千寒没有直接回答:“蘩儿,不论是身为吾女,还是她……你都注定不凡!”
白蘩有些好奇,“她”究竟是谁,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很机灵的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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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复仇,那我会交代你一些事,算是父亲给女儿的第一课。待会儿我会叫人去安排你的院落,生活起居以及一些基本课程。你明日卯时来白璧林,我不喜欢等人。”
顷刻间,墨千寒便消失无影,仿佛这个谪仙般的人而未曾来过。
目睹这一幕的白蘩只在一旁叹气,又转身进入白璧池,将整个个人浸在水中。
不知为何,这一汪池水总给她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轻而易举地就勾起她埋在心底十多年的回忆……
“咦,雅儿,咱家女儿咋会有法力,她才四岁啊!”一名男子轻柔的抱着一个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门前被法力折断的参天大树。雅儿被这声音吓得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前,看了看被折断的树,又瞧了瞧那个女孩,紧咬着下唇说出:“相公,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可这孩子不能要啊!如此年龄便拥有法力,绝不是后天所致,必定是继承了某位神的法力,甚至是……神仙转世。这孩子大有渊源,或许能给咱家带来幸运。”
“那……那不是挺好吗?”男子被惊到了。
雅儿继续颤抖着说出:“可,她是一把双刃剑啊!极有可能给我们家带来祸端。”雅儿越说脸越阴沉,“甚至,家破人亡!”
这雅儿祖上世世代代都是修仙的,眼看到了她这一辈终于出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却爱上了一个普通男子,甘愿做一个家庭主妇操持生计。
雅儿的身份和阅历容不得男子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两腿颤抖。雅儿便小鸟依人地贴过去,轻声细语地安慰他:“相公,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便被双亲抛弃,但若不是你她早就饿死街头了,你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我知道自己入门这么久还无所出是我的错,可这孩子,绝不能留!”
次日,大雪纷纷扬扬落遍了整个洛阳城。平时尽显柔情的冰雪却在此时化作一柄利剑,吞噬着她的生命。
而冰葶就是在那样一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隆冬与齐裴相遇。
那日天寒,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能见到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丐蜷缩在街角,枯枝般的手拿着一只破碗微微向外伸去,祈求能有善人施舍点东西。
单薄的衣裳并没有给冰葶带来多少温暖,她仍坐在角落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否是性格使然,尽管瞳孔已因饥寒而稍显黯淡,她却还是“咯——咯——”地笑着,时不时念一句“娘亲……”
当她的笑容就将永远凝固时,一袭月白袍的衣摆踏马而来,接着,孱弱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浴二月春风。
她诧异地抬眸,只见一少年落雪中长身而立,玉冠束发,腰间佩玉,风姿不凡。衣衫虽有些破旧,但依然不难看出名门望族的气势。那少年大抵十二三岁的模样,白皙的脸,墨画的眉,一双清明的眼眸。
四岁的冰葶并不太会欣赏美,可她依然单纯地想着,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卷画……
想到哪去了?白繁摇了摇头,继续浸泡在池水中,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殊不知,她刚认的父亲正靠在墙外,埋头沉思,心中五味杂陈。
蘩儿,果然还是让你做回自己才是最好的吧。可这究竟,是福是祸呢?手机用户看脱骨钗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75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