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费家已经毫无意外地成为了无权无势的一个老牌家族,费至泽的胞弟费至淳原本在B市任财政局局长,也因为许案的牵连而被免职,月余后派往西北某市基层财政单位。
可以说,这样的案子,基本上,毫无再次调查的可能——
第一,牵扯的人太多,且个个都是政客,迁出萝卜带出泥,坊间甚至有戏言:“多亏费至泽死了,很多事情死无对证,这事儿也就好办了”。
第二,叶倾红现在不是费宝宝,她是徐亦疾的妻子,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看着,不用说调查了,就是多过问一句,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风吹草动,甚至打草惊蛇。
将手里的原子笔扔在一边,看着被自己涂花了的人物关系图,叶倾红揉了揉酸胀不已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唯一确定的是,父亲绝对不会贪污,也不会受贿,那种行径绝对不是父亲能够做出来的。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不去洗刷冤屈,而是选择了自杀,成为他人口中的,畏罪自杀。
如果父亲不死,那么也许整件事还有一线生机,或者还能找找爷爷的旧部,上下打点一下,即使是被判刑,也不过是十年二十年,留着一条命总是好的。
叶倾红想,活着总是好的,可是父亲却只给自己留了最后一颗子弹。
巴顿将军曾说,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役上,被战场上的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她想到这句话,眼泪慢慢落下来,铺平在脸颊上,薄薄的一层。
到了下午四点,没等来徐亦疾的电话,却等来了个催命阎王,周正。
原来周大少心心念念着天寰那顿饭,在等了叶倾红两三天无果后,居然厚着脸皮腆着脸来主动催促了。
罢了,既然是自己的错,逃避也无用,不如找个机会说清楚,断了他的念想儿。
叶倾红无奈,放下电话,挑衣服挑鞋,又做了个约会面膜,除去了满脸的疲惫,这才上妆打点,一小时后已经是光鲜亮丽得如同上流贵妇中的任何一个。
天寰到底是大手笔,电梯直达七楼,叶倾红事先订下的包房名为“烟云居”,也是四间中装饰最豪华的,另外三间为别为“雾霭阁”、“飘渺坊”、“如幻庭”,都是配合着“天寰”的主题,名字都跟着缭绕。
叶倾红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到包房门前,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听见声响的周正看向门边,她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艳——
亮灰色的连衣裙,这颜色极挑人,庄重又不会沉闷,难怪欧洲王室的专属服饰颜色就是高级灰,领口是挖得深深的U形,从颈子以下的肌肤都露出来,像是牙雕一般的细腻白色,扑了淡淡的亮粉,在金黄色灯光下闪烁。
她戴了蓝色的隐形眼镜,两只眼是蓝色的水晶,顾盼间像是撩起了两捧水波,眉化得稍重,瑶鼻挺直,下颌圆滑俏丽,倒混合了三分赫本,三分嘉宝,三分泰勒。
“呦,小倾儿,你这是特意给我看的,还是知道今晚有贵客,未卜先知啊?”
周正戏谑的声音传来,叶倾红进得门,这才看见,包房中央的巨型圆桌旁,还有一个男人在场。
说再见的,往往再也不见;不欲再纠葛的,却一路缠绵哀怨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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