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倾红不喜欢这家会所的菜,味道太寡淡,她也不喜欢这家会所的椅子,椅背高,椅座硬。每每举起筷子,实在吃不出味道来,她便只好怅怅放下,饮下一口冰凉酸甜的酸梅汤,揉揉越来越疼的额角。
拒绝了肖成骏叫肖盛送自己回家的好意,伴着夏夜的晚风徐徐吹拂,叶倾红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不远处是个文化休闲广场,很多附近小区的业主吃了晚饭就在这边纳凉,二三十个小孩子穿着轮滑鞋在身边呼啸而过,年轻的父母就站在边上聊天。
这样静谧的夏夜里,叶倾红坐在凉椅上,看着眼前的一片安逸祥和,脑子里来回转的,却是方才在饭桌上的对话。
“肖伯伯,您很多年没回过A省了吧?”
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记忆中,似乎肖成骏调到中央任职后不久,父亲费至泽就出了事,她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五。
她离家上学之前,费至泽在门口唤住她,正欲推门的费宝宝一愣,疑惑地回过头来。
“宝宝,下个月你就十七周岁了。爸爸提前把生日礼物给你好不好?”
费至泽的黑色瞳孔在对上宝宝的时候有瞬间的紧缩,白色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眼角的皱纹也比平素明显了许多,一直刮得干净的下巴上也窜出许多青色的胡茬儿,像是一夜未眠。
不等宝宝出声,他已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是递,还不如说是塞到她怀里。
“爸,你可真是的,什么都要打好提前量,礼物还提前送!好啦,我走了,快迟到了,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说啊!”
费宝宝不甚在意地扬了扬手,没有留意费至泽的反常,她只是以为,老爸大概又被繁重的工作给累到了。
然而,那是他们倒数第二次的交谈,最后一次,则是在费至泽选择自杀的前一天。
她下意识地合拢双手,才发现手中空无一物,这才想起来,父亲给自己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在伦敦那一夜,在费宝宝死去后,就遗失掉了。
或许,唯一知道那东西的人,是徐亦疾。想到这里,她脸上原本维系的客气笑容几乎已经无法再僵硬在唇边。
“唔,是啊,好几年了,算算,有五年了吧?”
肖成骏冷不防听见叶倾红这样问,顿了一下后也不觉回忆起当年在A省任职的时光来,不禁唏嘘感叹一番。
“是五年七个月。”
叶倾红情不自禁地纠正他,重重点了下头,她眼里不同寻常的灼热叫肖成骏惊愕了一秒,不无尴尬地自嘲道:“哎,真是老了!”
轻咳一声,叶倾红眼含精光,意有所指道:“肖伯伯哪里老,应该说是政途平坦才对。您走了不久,A省好几个高官全都下马,D市里的头头脑脑,自杀的自杀,潜逃的潜逃,多亏您步步高升,不然就算两袖清风,一身清白,免不得也得染上几分腥臊吧?”
她故意只说到这里,剩下的留给肖成骏自己去想去揣测,大概是这番话意味太浓重,连一直玩游戏不说话的肖盛,也抬起眼,皱眉听得仔细。
肖成骏自然不是吃素的主儿,他待来上菜的服务生将菜全上齐,恭顺地拉上包房门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孩子,你是想说……”手机用户看头牌少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