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主人倒也不怕冷,这么秋雨萧瑟的天气,车里的冷气却毫不减弱,上好的水竹座席垫在身下,平滑光润,凉得像是一块冰,倒叫人坐立难安了。
叶倾红一听这声音,许是真的冷了,一个激灵,抬眼对上肖盛。
“怎么是你?”
她努力眯起眼,几百度的近视还是不容小觑,平日里有眼镜倒也不影响,刚喧闹的大街上,她一听见“小倾儿”的呼唤,下意识地以为是周正,想也不想就飞奔上了车,没想到,竟是“贼船”!
“我上回听周正就是这么叫你的,心说这么肉麻的称呼他一大老爷们真叫得出口,哪想到刚在街口,看到你傻啦吧唧地在边上站着,就也跟着叫出来。唔,你还别说,肉麻倒是肉麻,不过还挺上口的!”
肖盛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在自己腿上敲着,音箱里放着的分明是《红歌集锦》,左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右一首《打靶归来》,敢情这是“虎父无犬子”啊,老子负责在西南大搞红色文化,儿子负责在帝都搞大红色闺女。
也别怪叶倾红八卦,听说,上周有人看见肖盛带着个年纪相仿的女儿去了家京郊的私人妇产医院做检查,看样子怕是搞出了“人命”,那女孩儿也不是寻常家姑娘,正是北京军区总参谋长的独生女。
外面的雨不见大,也不见小,车窗玻璃早已氤氲一片,叶倾红定定看了眼嘴角含笑的肖盛,眼中的愠怒渐渐消散,转过头来看向车外的街路。
是自己的错儿,先入为主,没看清来人是谁,就上了车。这一点,确实怪不了别人。
肖盛在帝都生活了几年,别的没学会,臭贫倒是学得极快,他还巴望着把叶倾红给惹恼了,好跟自己针尖对麦芒来几句,哪知道这回算计错了,人家没搭理他的挑衅。
“你要是顺路,就把我在前面那条街放下就行,那边好打车。”
叶倾红轻轻柔柔,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完全没有要发火的意思。
她是累了,也觉得自己着实犯不上和一个孩子置气,她心底还是把肖盛当成孩子的,尽管这孩子早熟了些。
她说话的时候,刚巧肖盛正接了个电话,他说的是家乡话,叶倾红无意窥听人家隐私,索性转过身子,伸出纤纤食指,在窗玻璃上胡乱划着自己的名字。
肖盛放下电话时,看见的便是叶倾红的侧脸,从肩膀到腰身,拧成一道好看的弧形,上半身紧紧地凑着车窗,有种遗世独立的姿态,叫人蓦地生出一种怜惜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地怜悯起这女人来,她哪里需要人的怜悯,又有谁能怜悯得了她!
几乎垂到腰的波浪卷发,保养得极好,连到了发梢都是滋润的,因为淋了些雨,那护发素的香气更浓郁了几分,伴着她的动作间散发开来,肖盛禁不住心动,鼻子抽了抽,浅浅吸了一口,这才无声无息地凑上去说道:“倾红……”
他念的是她写的三个字中的后两个,带着亲昵和熟稔,叶倾红没想到他离自己这样近,几乎是惊恐地转过头来,呆呆地瞪了他半晌,才吐出气,纠正道:“叶倾红,你不叫老师也行,那就连名带姓都叫上!”手机用户看头牌少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