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好的发,早已松开来,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好似一幅随性画出的水墨画,季楚侨的手指,便一点点蹭上来,绕上她的发。
“何处不可怜……”
他眸光忽地幽远,似乎怀念起什么,念了一句,叶倾红忍不住接口道:“结发作同心……”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
“你也知道?”
她微微叹气,怎么不知,当年宝宝一字一句默念在心,甚至为此而恼怒自己的头发为何长得那么慢,不能和季楚侨“挽个同心结”。
“我是教文学鉴赏的老师,自然晓得。”
她轻描淡写,撇过头去,却在窗上,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不免一动。
“其实,你说得对,我是早就知道你的。”
叶倾红叹了一口气,终还是没忍住,幽幽开口,然后,头皮跟着一疼,原来是,季楚侨手指用力,扯疼了她。
他不开口,她也就不说。
终究没捱过去,季楚侨低哑开口:“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别说是军总的内刊,也别说是八卦杂志。”
他故作轻松,修长的指还在把玩着她的长发,但微微颤抖的嗓音早已出卖他复杂的情绪。
直觉里,他知道,与那个人,必定有关。
“你放心,她已经死了。在我见到你之前,就死了。”
叶倾红抬起另一只手,挡在自己眼睛上,好像不想被床头的灯光照射到,季楚侨伸手,将灯关掉,大概是手上出了汗,按了几下才灭掉灯。
不必提及姓名,她,只能是她。绝无仅有的她,独一无二的她。
“她……死了?”
叶倾红点头,她并未完全撒谎,费宝宝,确实死了。
后面的真相,她却有所隐瞒,并且打定主意一直隐瞒下去。
“怎么、怎么死的?”
季楚侨的脸色带着隐忍的痛楚,来不及隐藏,全都落入她的眼底,她迎向他,在黑暗中,一字一句。
“性病、妇科病,也许还有艾滋病,谁知道呢,一个流落在异国的可怜女人,没有钱,也没有亲友,沦落风尘,只得不停地接客,客人的爱好又都稀奇古怪,怎么变态怎么来。二十几岁的女孩儿,竟憔悴得像是三十多少妇,还是死了好,死了不疼,也不用再被人糟蹋。”
她故意歪曲事实,怎么不堪怎么描述,说完,再次侧过头,眼角有一丝晶亮闪过。
那并不是宝宝的遭遇,却是很多见不得光的妓女的真实写照。
费宝宝幸运,因为她有美丽的身体,年轻且疯狂,就连做应召女郎,也做到了世界顶级的NO。1,可是谁又能说,这世上所有的妓女都是这么风光呢?
季楚侨愣住,似乎被她的话给骇到,猝不及防的话语敲打在心头,他动了动嘴,大口地喘息起来,仍是不能平复,终于俯下身子,用力呕吐了起来。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不住地干呕,晚饭全都吐出来,这还不止,连胆汁都倾囊而出。一开始还能坐在床上,到后来,整个人都滑坐在地板上。
叶倾红躺在床上,听见他痛苦的干呕声,冷笑,一声叠着一声。手机用户看头牌少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