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翻着,无意间点到相册里,明知道里面说不定会有她和徐亦疾的生活照,看了憋闷,可季楚侨仍忍不住窥视的冲动,点了进去。
照片很少,也没有人物,多半是家里养的花花草草,他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她还这么孩子气,正笑着,那张费至泽的私人刻章的照片,便生生闯入了视线。
一个是徐家的儿媳,一个是死了多年的贪污犯,他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私人手机里?
他似乎被某种奇异的念头牵动,想也不想,将这张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好,在她身边躺下。
黎明的时候,季楚侨终于扛不住睡意,几日未合眼,拥着身边的叶倾红沉沉睡过去,醒过来时,惊愕地发现她已经醒了,却一言不发,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学着她的样子,也望去,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不由得轻声:“你在看什么?”
刚睡醒的男人,不复平日里的暴戾,瞳仁深处有着浅浅的纯粹的浅棕色,头发微乱,唇边冒起短短的胡茬儿。
叶倾红沉默了许久,他却也耐性极好,一直等着。
“看我爸爸。”
他当她说的是叶照,此人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京里红二代里的一个传奇人物,却不愿在京,在西藏一待便是快十年,据说为人颇有些魏晋名士的洒脱不羁。
“想了便去看看。”
他难得的温柔,将她身上的薄被拉了拉。
她摇头,笑了一下,似乎恢复了些气力,精神也好了不少的样子,居然和他说起话来。
“他在那边十年,即使不说,也一定有人默默照顾他,不要名分,说不定已经又有了孩子。我若是去了,尴尬的不只是我,何必。”
人生的悲哀字典里,有如果,也有何必。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这边费尽心思,百般好意,若是换回一句对方的“你这又是何必”,岂不是碎了满地的玻璃心!
季楚侨闻言,一时间喉头竟哽住,点点头,深有感触道:“只听过女人为男人守一辈子寡,却未曾听闻哪个男人肯鳏夫到老。”
就像他的母亲,即使是迫于无奈生下他,却也不曾动过再嫁的心思,怕他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宁可一人孤苦地抚养他。
叶倾红好像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眨了眨眼,转过头去,看着季楚侨道:“我想起来了,不想再躺着了。”
他亲自为她穿衣,动作生疏,却体贴温柔,好像那一晚根本就是个噩梦。那些衣服从楼下被人送上来,质地款式一看便价格高昂,尺码意外地极合身,颜色也将她的脸色衬得明快起来。
叶倾红含笑,任由季楚侨为自己梳通长发,镜中的她,好像是一朵开到极致的玫瑰,本来即将凋谢了,又被完全浸染到酒精里,于是所有的生命力全都迸发出来,开得反而比之前更盛。
“这一层客房,没有其他人,有健身房、影院、瑜伽室、书房,你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缺什么就吩咐人去买。只是,不可以下楼。我知道,你会记住我说的话。”
他的脸也出现在镜子里,和她紧贴着,有种奇异的和谐和冲突的美感,两个人都是好看的人,只是挨在一起,美却带着一种惊心。手机用户看头牌少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