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坐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叶倾红侧着脸，手肘支在车窗上，晚风从摇下的车窗吹进来，拂乱她的发丝，妖冶迷人。
季楚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件事”，应该是季楚仪的死亡内幕，他冷哼了一声，不甚在意道：“这案子早就结案了，司法部门都盖棺定论了，就算是有人怀疑，也没有办法翻案。”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淡定，叶倾红摇了两下头，声音沉了下去：“原来现在的你对人命这么漠然，我真不知，你怎么会成了这样子。要知道，你曾说过你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因为你的母亲在得知有了你之后，并没有剥夺你出生的权利，而是独自一人承受着非议将你生下来……”
一席话犹未说完，季楚侨已经猛地探过身子，忽而一把抓住叶倾红的手。
“你还是你，可我不是我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面露凄色。
“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叶倾红一语双关，说完后一脸平静，并不如以前那般急着挣脱开他的手，而是同样深深地迎上他的目光，并不躲闪。
凝望了许久她依旧澄净的眼，季楚侨终于痛苦地松开手，两只手用力按住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下身子，将脸掩藏住，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对，是我杀了他！我不只杀了他，我还亲手杀了我母亲！是的，是我结束的她！”
他的手紧紧地捂住一张脸，闻言大惊大骇的叶倾红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微张的手指缝隙中，依稀可见点点水光。
“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叶倾红简直不敢相信，记忆中对母亲百依百顺，无比敬重的男孩儿，怎么可能是将母亲送上不归路的刽子手？！
“是我！是我做的！”
季楚侨猛地抬起头，有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使他狰狞的眼神又添了一抹痛楚和脆弱，他的眼珠血红，从里面射出狂躁的光来。
“是她求我的，她说她不想活了，活着是一种罪，她不愿意再活了！”
他握住拳头，一遍遍重复着，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叶倾红，还是为了说服自己，声音高低起伏，忽大忽小。
叶倾红依旧难以置信，怎么会有求儿子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有愿意杀死母亲的儿子，她张着嘴巴，惊愕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之前的镇定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她见过季楚侨的母亲，一个苍白孱弱的病美人，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季楚侨的五官很像她，都极为精致，汉族人里少见的深邃眼眸和挺直鼻梁。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会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不要活了。
“她说她知道，她说她知道季楚仪的死和我有关，她说季家先对不起她，她又对不起季家，一还一报，她不欠人，人也不欠她。她累了，她哭着求我扒掉氧气罩……”
季楚侨几乎从未如此狼狈过，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短短的发，每说一个字，似乎都想要拽下来自己的脑袋似的，涕泪齐下。手机用户看头牌少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6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