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觉得难以置信,但又抑制不住好奇心,就问白锦堂说我发梦的时候具体都做过一些什么,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白锦堂却告诉我说如果我对这事丝毫不知情的话,这些他是不能告诉我的,而且我绝对不能知道,问起缘由,他只是说这样是为了我好,否则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危险。
既然发梦的事情说不得,那么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最初,也就是他给我这一次的看命上,用他的话说就是依旧看不到我的命格,我问他说是不是因为我魂不是自己的缘故,所以我自己的命格就没有了。白锦堂听见之后摇了摇头,他说:“就是看不出来。”
可我仔细前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想起冯先生曾说他之所以能找到我,是因为我的阴魂找到了他,然后将他引着到了我这里来。虽然后来证明他的说辞多少有些撒谎的嫌疑,不过我还是和白锦堂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白锦堂听见之后十分诧异,可以说是震惊,他惊呼了一声:“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接着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就站了起来,再一次仔细观察了我家里的情形,像是在检查什么一样,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没出声,他打量了一阵之后视线才重新回到我身上,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结果也没有,他只是一直看着我,像是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一样。
我被他看得浑身很不自在,就问他说:“怎么了?”
谁知道他却朝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我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就不敢再继续说话了,好一阵之后他才说:“你身上带着一股很重的阴气。”
说着他又仔细端详着我,手拄着下巴做出沉思的状态,我大气也不敢出,又是一会儿他用稍稍有些惊讶的语气和我说:“你没说这件事之前我还真觉得你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现在我越看你越发觉得奇怪,而且越觉得心惊,似乎有很多细微的地方都不一样了,尤其是你身上的这股子阴气,像是被什么掩盖过,以致于刚开始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留意。”
之后白锦堂详细问了我关于冯先生的事,而冯先生这事牵扯太深,所以就不得不要说到年盛李,我于是将整件事详细地都和他讲了一遍,他听完之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冯家庄。”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他的确是说出了这个名字,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他沉思了很长时间,始终一言不发,我见他神情凝重,自己心上也开始忐忑起来,他最后说:“你去了这么多次冯家庄都安然无恙,说明有人想你去冯家庄,可是是什么人想要你往那里去呢,又去那里做什么,按照你描述的前几次的经历,好像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我还根本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地方,听见他说就只是看着他,他思考了一阵,忽然问了一句:“那庚九是什么人,你清楚不清楚的?”
说实话我和庚九很熟,最起码我认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关系是这样,只是细想之后我对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他是哪里人是做什么的都丝毫不知,白锦堂问出来的时候,我只能摇头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白锦堂说:“他也出现在冯家庄,这件事似乎不大寻常,我始终觉得他和那里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白锦堂没有去过冯家庄,当我试着问他说要不要去那里看看时,他没有说话,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好像是在思考,最后他告诉我说其实这样贸贸然去了也没用,得在合适的时候最恰当的时机去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只是这个问题的难处在于,白锦堂对驱邪避祸的这些事是不精通的,他精通的是推命,所以最后他说现在在我身上靠普通的看命已经似乎不大准确了,甚至靠摸骨都看不出来什么了,所以他打算给我问命。
对于推命我并不懂,他简单地和我解释说,推命分成看相、摸骨、问卜、推宫和窥命。一般的算命先生到摸骨这一层就已经很厉害了,刚刚他给我看的时候也已经用到了摸骨,却也什么都没看出来,直到现在他产生疑问,所以打算动用问卜这一层,就是他所说的问命。
我不知道白锦堂推命的能力到了哪个水平,但能力绝对不弱是毋庸置疑的,即便说他对驱邪避祸不精通,也要比一般的算命先生厉害很多,否则他也看不出我身上这么多奇怪之处。
问命顾名思义其核心就在于一个问字上,而既然是问就有答和不答,也就是有无回应和有无预兆,这个并不是他说了算。
所以之后他焚香净手,将三支香合成一炷点了,又用碗装了一碗水,水刚好到碗的边缘,看着刚要满出来又没有出来的时候,他把这碗水放在桌子上,在碗的周围放了四枚铜钱,前后左右摆放好,这才开始。
他把点着的香拿给我让我握住站在他身边,他拿出了一个剪好的纸人,正面写了我的名字,背面则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他没有问我,看样子是对我的八字牢记在心,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做好之后他就把纸人立在水碗前,然后自己也点了一炷香开始拜了三拜,念了一些听不懂的话,之后就是毫无声息的安静,我一直看着案台,我看见忽然某个瞬间,原本所有静止的水面忽然晃了这么一下,就有一圈波纹从中心往两边荡开了一圈,我看了看白锦堂,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于是便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着案台,我发现那一圈波纹过后,水面又平静了下来。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整个房间里只有我的呼吸声,甚至我都听不见白锦堂在呼吸,直到我发现,我手上的捏着的香,忽然熄了。
在香猛然熄掉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全身猛地一冷,像是有冷风吹过身体一样,可是却根本没有风,就是莫名地冷了一下,我看见案台上的这个纸人忽然动了,不是因为外力而晃动,而是它自己在动,我看见原本正正放着的纸人,忽然就转了一个方向正正地面向了我,动作十分迅速明显,能明显感觉到是纸人自己动的。
我头皮瞬间一麻,接着就看见碗里的水就像掀起了浪花一样地开始剧烈地翻涌,水花撒了满桌子都是,我感觉这不寻常,再次看向白锦堂,我发现他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寻思着这是不是正常现象,毕竟我之前来没有经历过问命。
最后我还是忐忑地沉默着,直到数十秒钟之后,白锦堂像是猛然回神一样地惊呼一声,接着整个人就往后急剧地后退,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我被白锦堂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不过只是刹那间白锦堂就回过了神,他上前几步将立着的纸人拿下来迅速烧掉,在纸人烧起来的时候,我似乎听见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尖细的“嘿嘿嘿嘿嘿”声音,有些像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笑声。
白锦堂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是没有听到,他把铜钱收起来,就是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发现他的手是在颤抖的,以至于收铜钱的时候都无法一下子拿起来,拿了两次才拿住,我这才意识到,白锦堂在害怕,刚刚他看见了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
我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手机用户看杀生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722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