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谨言也不卖关子,直接解了谢清的疑问:“维持长孙家长盛不衰的的两大法宝,一是修炼秘法,二是五行阵法。秘法虽然要等我十八才能学习,但阵法可是所有嫡系子弟从小就要学的。”
“原来如此”谢清不得不感叹,一个家族的兴旺,必定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众多灵根优秀的弟子,修为深厚的长老,一脉传承的秘术,真正底蕴深厚的世家从来不是只有钱的暴发户可比拟的
谢清秉承着雁过拔毛一丝不留的铁公鸡原则,没有放过那两人的包袱。
里面稍有价值的都揣进了自己兜里,还别说,两人穷是穷,包袱里竟也有两颗妖珠。
长孙谨言见了十分不解:“这种低等妖珠要了干嘛?”
还没等到回答,抬起手展示了下自己手上那串极品祖母绿:“连买我一颗珠子都不够。”
谢清默默闭上嘴,仰天流泪:大小姐,你哪里知道我这种低层老百姓的贫困啊……
长路漫漫,月溅星河,又是一整天的一无所获。
两人支起帐篷,累的趴在里面,连做饭都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我觉得不会再有比打架阵法更累的事了,没想到边走路边找东西才是最磨人的”长孙谨言呜呼哀哉,整个脸闷在被子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啊声,比划出一根小拇指,气的咬牙切齿:“还长这么小!怎么不干脆搞根针让我们找算了”
“你等着,我再休息会儿,今天做猪排吃”谢清也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在这一刻,什么金山银山丹药法器都不如柔软舒适的被窝来的有吸引力。
两个女人长吁短叹,说好的猪排也没有做,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谢清再醒过来时,不是睡足了,是被冻醒的。
一睁眼就是冰天雪地,顾不得看清周围情况,立刻先推醒在寒冷中身体下意识抱成团的长孙谨言。
长孙谨言一个哆嗦,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睁大了眼,坐起来环视四周。
除了冰,还是冰,只有冰。
冰做成的桌椅,冰雕成的茶杯,冰砌成的床榻。
两人武力值再高,也还属于凡人范畴,无法像修士那样调动灵力抗热御寒,寒暑不侵。
一旦醒来,清晰的感受到彻骨的寒意,齐齐打了个哆嗦。
惊疑地对视一眼,谢清低声问:“你精通阵法,看出什么没有?”
长孙谨言摇摇头,指着身下的被子回答:“你看,我们的东西都在身旁,只有环境变了,要么是秘境的问题,根本不是人为的阵法,要么就是施法的人太高明,超过了我的能力,我看不出来。”
听见此言,谢清的心沉了下去,两种都是极不好的情况。
她站起来,把被子收进储物袋,又找出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套上,纵然不是棉袄,能挡一点是一点。
“哎呀,这太薄了”长孙谨言拦下她手,储物袋一翻,多了三四件裘衣,紫貂皮,火狐皮,连海獭皮都有。
海獭皮在华夏已经炒出天价,早在1970年,尼曼–一马库斯公司就能以125000美元的天价把一件科贾大衣卖给威尔士演员里查德伯顿,因为海獭濒临灭绝,已经禁止捕猎了。
“你带这么多衣服干什么?”谢清随手取了件火狐皮穿上,她现在还不知东君的真身也是只狐狸,否则定然不会选了这件。
长孙谨言收回多的裘衣,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穿的”
“那你怎么连帐篷被子都不带?”谢清估计她的储物袋里还有更多的衣服。
长孙谨言一丝不好意思都没有,继续理直气壮:“本想天为被地为床,无奈遇到了你,没受住诱惑,哎,来秘境历练怎么能注重享受”
谢清懒得理她,谁第一天说自己忘了来着,衣服带的倒是齐,哪里是来历练,倒像是来春游的。
两人谨慎的观察周围,出了这间冰室,到了外面,依然都是冰,穿过大厅,见到一个冰雕的通道,里面只有一丝丝冰反射出的光亮,整个通道昏暗幽长,隐隐从尽头那一点亮光出传来凄美的歌声。
“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凄清幽婉的声音如烟如缕,回荡在整座冰室,唱着唱着,嗓音低沉下去,好似被扼住了嗓子,咯咯笑了一会儿,又唱起来:“想当初我与卿在秦淮河边,朝看花夕对月常并香肩,现如今我独隐在凡人秘境,日见雪夜伴风残容残躯……罢罢罢,错错错……”
长孙谨言哆嗦一下,被这声音唱的头皮发麻,抱上谢清的手臂。
“还以为你胆子挺大呢!”谢清见长孙谨言害怕,反手拉住她,率先走进昏暗的通道里。
两人走了很久,久到谢清以为都要到地老天荒,这通道没有机关,没有敌人,没有鬼魅,就只有无穷的寂静,和永远看得到尽头的光点却永远触不到的出口。
两人觉得身心俱疲,忍不住要昏昏睡去,脚步已经开始发软。
不能睡,不能睡,谢清第无数遍暗示自己,抬手,啪,给了自己一巴掌。
脸火辣辣的疼,她也清醒了一些,看着眼睛已经闭上,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长孙瑾言,暗道声抱歉,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啊!”长孙瑾言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一点,也没有怪罪谢清,她知道,这通道最可怕的,就是磨灭人的意志,一旦睡去,就不会复醒。
谢清掏出东君给的,本来打算出阵用的清心丸,捏成两半分给长孙瑾言,待二人服下,才问:“这是不是阵法?”
歌声还在缭绕,凄凄暮暮如泣如诉:“笑你我僧俗有缘三生幸,笑你我和诗酬韵在桃林。笑你我二八妙龄巧同岁,笑你我知音不识知音人。”
长孙瑾言沉默半响,这歌声回回荡荡缠缠绵绵,好似缠绕在心中要把心挖出来一样,莫非今日就要这样莫名其妙葬身于此?
低声回答:“我不知道,好像有点像,但我走了这么久也找不到破阵的地方,太一样了,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谢清垂头思忖,忽而昂首高声笑到:“唱的真他妈难听!”
“难奈黄卷……嗝”歌声被这么一打断,竟噎了一下。
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有突破口。
回想刚才听到的那句“现如今我独隐在凡人秘境,日见雪夜伴风残容残躯……罢罢罢,错错错…”
谢清放开拉住长孙瑾言的手,双手握好双刺,手中什么东西绿光一闪:“什么丑东西鬼鬼魅魅,也难怪你家男人不要你”
那幽怨的女声不再想起,没有歌声也没有咒骂,整条通道寂静下来,黑乎乎的,连尽头的亮光都没有了。
谢清也不气馁,专挑痛处骂“人丑就多读书,整天瞎唱些什么玩意儿?自己没男人要还嫉妒两个小姑娘,害臊不害臊,没事做不知道读点金瓶梅?”
长孙瑾言没想到一直沉静的谢清爆发力这么强,她在世家大族长大,家教森严,哪里听过这样骂骂咧咧的话,吓得连害怕都忘了,呆呆接话:“金瓶梅是什么?”
金瓶梅揭示了阶级斗争,描绘了社会百态,此刻却被谢清眉毛一扬概括道:“大概就是一些长得好看女子被一个色狼看上了各种****的故事,哎呀,忘了,有人长得丑又被人抛弃,越看越生气,还是别看了”
“闭嘴!”女声终于忍不下去,万年来她呆在这里,落入这里之前也是受人追捧的玉女,哪里被这样骂过。
因她情绪波动,通道尽头的光点终于出现一丝晃动。
叫骂半天,就只为这一刻!
两把双刺同时飞出,只为刺中尽头那一点。
速度到了极致,只看得到飞出的残影,如烈烈风雷呼啸而至,如滚滚浪花狂奔而去。
“叮”的一响,好似顽皮的小女孩敲击了风铃,叮叮咚咚煞是好听。
那光亮破裂开来,出现一条黑缝,长孙瑾言极快的反应过来,两把红锤猛的掷出,像两块燃烧着烈焰的火炭。
“砰”再次撞击在那道裂缝上,光亮开始剧烈的颤抖,整个通道摇摇欲坠。
两人极速狂奔,朝着那道裂缝冲去,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能否破阵,只看这一局。
女人惊怒的声音传来:“我的冰甬,你们,你们怎么敢!”
通道再不是无穷无尽,终于冲到尽头能触摸到光点,各自捡起反弹掉落在地的武器,合力又是一击。
一块块的碎片像带着星光的玻璃,哗啦啦落下来,通道开始激烈晃动砸下巨冰。
顾不得感叹破碎的美丽,两人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出去。
一截发丝被掉落的冰刀划断,悠悠然飘忽着落下来。
巨大冲力让两人又踏出几步才停下,回头望去,那通道已成一片废墟。
“好,好的很”那幽怨歌唱的女声带着刻骨的恨意,回荡在冰室,越来越近。
冰室的一角,大门忽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呼啸而来——手机用户看灵道纪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3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