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战飞出去的速度很快,虽然他是被击飞的,但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他不明白与他对战的师姐为什么没有参加过考核,因为青城内门的弟子一旦修至明心中期大多都会去进行考核。
但那位师姐已经是明心后期了。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只要赢下这场战斗就行了。他永远都不会去操心别人的问题。
他比那位师姐低一个境界,所以他知道这场战斗会很艰难。但艰难并不是逃避的理由。
血涟部很多人都能以弱击强,这一点没人能否认,他也不会,因为他自己也可以。
所以他也知道以弱击强到底有多困难,他不懂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困难,但他知道血涟部的人数不足外门其他战部的十分之一。
血涟部的赫赫威名之下是累累尸骨。
他又想起了大师兄,那个总是笑呵呵的人。在他之前,青城外门其实只有四个战部——君乾、龙战、御寇以及知临。四部抵御着莽荒妖兽的入侵,但大师兄带着他们在莽荒中杀进杀出,硬生生杀出了一个血涟部。他们是兄弟,是亲人,可大师兄忽然失踪了。
血涟部有了衰败的迹象,可他们没有离开,更没有堕了血涟部的威名。
他鼻子有些酸,又有些想笑,可大师兄说过男人可以流血,可以流汗,独独不能流泪,所以他只有笑。
他把注意力放回了战场,那个师姐面容清纯而美丽,青藤缠身,脚下战阵闪耀,立于虚空,好似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的自然女神。可他的心依然是冷冰冰的,依然在思考如何把拳头印在她的脸上!
他知道师姐的境界比他高,但战斗经验是她最大的致命伤。虽然她的战斗方式很克制他,可她的方式依旧是稚嫩的。
于是他动了动手指。
阳希再度发动了森罗万象。地面的黑兰草与岩星藤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只要再有半刻钟,她就能确保胜利的天平稳稳地向她倾斜过来,那个血涟部的阳战将再无还手之力。
只是......那个阳战的人呢!?阳希忽然一愣。
等她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个冰冷彻骨的拳头,已经击中了她的脊椎。
她只觉得山崩地裂般的一击,脊骨似乎都给打碎了,五脏六腑在肚里翻滚,恶心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将它们全给吐出来。
身上的青藤自发地护住它们的主人,将敌人抽飞了出去,可下一刻又是一拳打在了她的下颚上,让她大脑一片嗡鸣。
青藤再动。
阳战跗骨之蛆般的拳头又击中了她的小腹。她再也忍不住喉中的腥热,喷出一口血来。
一连三次的攻击让她明白了这种方式是抵抗不了阳战的攻势的,她将青藤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囚笼。
她,就是囚笼里的犯人。不,现在它不是囚笼,而是一层保护壳。
自己的囚笼是保护壳,别人的保护壳是囚笼,或许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阳希无暇去考虑阳战在空中的腾挪转移为何能如此之快,因为他的攻势让她只能全力以赴地维持青藤囚笼的稳定。
我看得很清楚——飞剑与阳战碰撞产生的冲击力,加之他己身的爆发力,让他的速度达到了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地步。
可这种方式同样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而且频繁的进攻无疑会让他的灵力大量消耗。
但阳希恐怕是坚持不到他灵力耗尽的那一刻了。
阳希咬紧了牙关,灵力不停得向青藤输送过去,可她依然阻止不了囚笼向着毁灭靠拢。
阳战三记雷霆般的重拳并没有将她打醒,只让她觉得屈辱。
尽管她觉得她在心里很重视阳战,尽管她认为她一点也没有小瞧阳战,尽管她相信她已经将阳战摆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可修为更高让她心里仍存着一些优越之感。
人们通常只盯着自己的优点看,不愿去面对自己的缺点,她也一样。自欺欺人?或许吧!
其实阳战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铁和血让他知道了如何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以长攻短,这个道理似乎人人都懂。但说与做是两回事,譬如现在,阳战攻势如火,阳希却毫无还手之力。
她有些绝望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修为比自己低的人都敌不过。
这就是外门吗?她想。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外门考核,忽然她振作了起来。没人能永远在摇篮里进步,我们走出的第一步之前是跌倒。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亮如明星。
可觉悟只是思想的改变,它能让你在未来走得更远,却往往对当下没有任何帮助。
阳希的战败几乎已成定局,但她没有放弃,因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知道结果。她开始消化她的教习教过她的话。
她分出了一些多余的灵力沿着经络流转,逢春术开始发挥作用,她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嘴角依然在渗血。
你最好能令敌人低估你的实力,否则你最好不要有敌人。她记得教习似乎说过这句话。
接着她又慢慢地积蓄了一股灵力,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准备。
然后,她开始等待。如果囚笼被破之前没有任何转机,或者是说意外出现,她必败无疑。可如果出现了一丝机会,她的准备就会发挥作用。
她知道机会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若是因此不做准备那才是愚蠢。
阳战的攻势既快又猛,更让人绝望的是他从不给人反击的机会。他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且手法老道的猎人,每次入山必能有所收获,还能全身而退。
她只是静静的等,终日打雁,必有被雁啄瞎眼睛的一日。
终于,在囚笼被击破的那一瞬间,雷霆骤降,击碎了阳战护体的坚冰。他体内的灵力出现了紊乱,虽然这紊乱的时间太短,短到一个重伤的人无法把握住,但他的脸色依然大变。他从不会去小瞧任何人。
果然,阳希身上的青藤动了,恍若疾风。
藤条将他狠狠缠住,只留下了一个眼睛。他看见阳希笑了,笑得很美,根本不像一个重伤之人。逢春术,果然!他眼中没有释然,只有平静。
藤条勒紧,一股巨力碾入他的身躯,像是他以前在一条巨蟒身上感受过的,只是这股力道更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摧毁他的身体。
手法还是太稚嫩,灵力浪费太多。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险胜!这绝对是险胜!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对于最后那一刻的转机,我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它来得太及时,也太巧合。在那种时候,我相信无论是哪一方都会有所松懈,而它却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画面中阳战的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这是表示他的意识已离开了幻境,同样也说明阳希赢下了这一局。
阳希现在还在笑,不过那是呆呆的笑,不敢确信的笑。她在混着冰与水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大口的呼气,舒展着全身。
四周的景象开始拉长、扭曲,她知道这是在前往雷塔的下一层,她可能立刻就遇上其他竞争者,但她并不在意,她累了,而且她知道下一层她一定是过不去的。
坐井观天的时候,她从未想过门派中的强者会如此的多,她打算年关过了之后就去参加外门的考核。
画面中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我知道这是阳希在前往下一层。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弃呢!?我有些好奇的想道,她平时看起来温和,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骄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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