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害怕醉汉,就越往后靠,靠在后面只有一个电线杆子,旁边就是流浪汉。等我反应过来想跑的时候,流浪汉已经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臂。
一股恶臭足以让我窒息,我手臂上立即感觉到了一股黏糊糊的油腻。流浪汉的口特别臭,臭得令我眩晕,他一开口,我就差点儿吐了。他说,女人啊,多美的女人啊。
我吓得惨叫,挣扎着想起来,前面那几个醉汉也是加快了脚步。
快看啊,这里有个小姐,和乞丐在一起!
走在最前面的醉汉指着我大喊,这句话就像一声号令,让那几个醉汉朝我狂奔。
流浪汉眼看着到嘴边儿的肉就要飞了,竟然一把将我抓住!
几个醉汉上前,两脚就踢开了醉汉。我心里稍微有些一些安稳,虽然觉得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觉得有一种脱离虎口的感觉。
流浪汉似乎不想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能觉得收拾了几个醉汉,就能占我的便宜。他起身步履蹒跚地推了其中一个醉汉一把,换来的却是毒打。
其中一个醉汉下手特别狠,骂骂咧咧地说,要弄死个人才过瘾!说着随手捡起路边的转头,冲流浪汉的脑袋拍了下去。
一声惨叫,流浪汉应声而倒,砖头也碎了。流浪汉倒在地上,斜靠着电线杆痛苦地呻吟。而我责备最先冲上来的醉汉牢牢地捏着胳膊。
陪我们玩玩儿吧!
拿砖头拍到流浪汉的那个人说,而且不容置疑,转身扔掉转头就朝我身上瞄。捏着我胳膊的那个醉汉开始把我往街角的巷道里拽,我痛苦地挣扎,拼死反抗。
抓着我的醉汉,一边搂着我的腰,一边推我,还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听哥哥的,进去,跟我走,价钱好商量。
满身的酒气,让我眩晕,我用力推他,但好像喝醉酒的男人劲儿特别大,他推上去纹丝不动。
我手脚乱踢,誓死不从,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甚至渴望刚刚被打倒的那个流浪汉能起身替我出头,至少让我从眼前的厄运中逃出来。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刚才拿砖头打人的醉汉,一把撕着我的头发,冲我吼,婊,子你最好识相点儿,不然弄死你。
我哭着喊,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小姐,我不是!
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反而哈哈地大笑,说现在的婊,子真奇怪,不愿意伺候咱们!
我心里有最后一丝希望,就是他们只想找小姐,之所以冲着我来,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几乎哀求着说,我的孩子丢了,我是来找孩子的,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是小姐。
可是他们笑的更加开心了,说,那更好,你更清纯。我趁着他们大笑的空挡,忽然抽身,想跑出去,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了。
我倒在电线杆旁边,身边是一个流浪汉,满头鲜血,散发着恶臭味,周围是几个想强我的醉汉,我天晕地转,觉得满眼都是绝路,把心一横,死死地抱住电线杆,仍凭他们怎么拖拉,我都死死地抱住。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想起云姐的,竟然大喊,云姐、东子,救我啊!
可是这是在几十里以外的地方,他们怎么会听到我的哭喊?
折腾了半天,那几个醉汉见我抱着电线杆纹丝不动,可能也累了,聚拢在一起,围在电线杆附近,把我和流浪汉围在中间,成了一个圈儿。
他们一个个都喘着粗气,兴许也是折腾的太久了,想歇一歇。我瞅着这个空档,苦苦地哀求,希望他们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我告诉他们,我不是小姐,我的孩子丢了,是来找孩子的。
可是这几个人对于我的哀求,丝毫没有心软,铁石心肠一般,不停滴骂我。他们骂我,好像很解气,一个一个每人骂几句,然后踹流浪汉几脚,觉得那样很过瘾。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满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流浪汉起初被踹一下,还有哀求的声音,最后只听见出气,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醉汉先说的,这个婊,子脾气这么大,那就先尝尝老子的尿!
我一听就害怕了,见他真的要来,就赶紧到处躲避,多亏有电线杆子挡着。
我觉得这些人都一样的坏,他们和叶老七一般无二。
就在绝望的时候,一阵警笛响起,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警车,上面冲下来几个警察,将所有人团团围住,问,你们干什么的?
我本来绝望的心,一下子又燃气了希望,大声呼救,说:他们是坏人,想强,奸我!
到底是醉了,几个醉汉胆大妄为,竟然不知道害怕,咋咋呼呼还冲几个警察指手画脚,骂骂咧咧。
其中一个警察指着电线杆上的摄像头,说,去派出所,我们都看见了!
我这才发现就在电线杆上面,有一个圆形的盒子,里面可能就是他们说的摄像头。
但之前打人的那个醉汉,很放肆,上前一把推开警察说,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赶紧滚!
几个警察立即围上来,警告他配合一点,不要袭警。可醉汉浑然不知,得意忘形地还冲其中一个警察踢了一脚,其他几个醉汉也跟着反抗。
只见警察三两下就把他们制服了!
最先被拷起来的两个醉汉,一个是拿砖头打人的那个,另一个就是带头冲过来的那个。他们的眉骨被打破了,鲜血直流。
警察要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当然包括那个流浪汉。
在派出所待了一夜,警察叫了医生,给流浪汉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头上的血也止住了。警察给我们都做了笔录。
其中一个女警官特别好,她还带我洗了个澡,给我换了身衣服。
第二天那几个醉汉的酒醒了,一个就像个怂包,耷拉着脑袋。警察对我说,他们可能会被判刑,对流浪汉的是故意伤害,对我的是强,奸未遂。
那几个醉汉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隔着询问的铁栅栏,在里面跪下给我磕头,求我高抬贵手。
我心里觉得还不解恨,昨天晚上,我又何尝不是哭着向你们求饶?可是你们却大发淫威,对我的哀求反而百般嘲笑。
说狠话,打人,施暴的全是你们,可现在就跟龟孙子一样,跪在我一个卑贱的女子脚下,向我求饶!当真是越蛮横的人,怂起来越是个熊包。
我看他们磕头,磕了七八十个,额头都破了,觉得这才是报应,现世报!
送我衣服穿的那个女警说,这些人的生死可当真掌握在我手里,其实拍了流浪汉一砖头问题倒不大,打架的事儿经常发生,罚点儿钱就过去了,但对我强奸未遂够他们坐几年牢了。
这群醉汉倒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一个个穿着普通,倒像是在城里打工的。可本来一群和我出身差不多的人,发起疯来却是那么嚣张。
带头的醉汉就是昨天拿砖头打流浪汉的那个,他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我身边,叫我大姐、叫我阿姨、叫我奶奶,求我放过他。
我看着他一脸的鼻涕,整个人都崩溃了,问他,昨晚你拿砖头打人的时候,揪我头发的时候,不是挺狠吗?
这家伙不等我说完,就左右开弓抽自己耳光,说自己贱,自己是糊涂虫,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女警好像也看不惯这号男人,说,你喝醉酒就是犯罪的理由和借口了?照样判刑!
女警这么一说,那个男人更怂了,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让我放过他。
他说,求你了,我们全家指望着我吃饭呢,我的孩子才一岁多,我还要赚钱养家,供他读书。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男人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可是当他说到孩子的时候,我的心抽了一下,猛地想起了我的孩子,他现在也没有妈妈了,不知道每天能吃饱吗?会不会哭闹?
每天不在我的怀里,是不是睡的好?
想到这里,我心软了,我恨这个男人,恨所有欺负我的人。可是不能让孩子跟着成年人受罪,他的孩子,我的孩子,都一样!
我碎了他一脸口水,他动都没敢动,跪在我面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你滚吧,就当我昨天没看见你!
带着满身的疲惫,我一无所获地回到了云姐的店里。云姐不在,东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却发现店里多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尤其其中一个,好像立马要给我找事儿似得!手机用户看夜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80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