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开往s市的高铁列车上,陈南把座位放到了最低的位置,闭着眼睛,鸭舌帽压在脸上,一动不动的,看上去似乎睡着了。然而他现在脑子里思绪飞转,正在一步步完善着自己脑海中的计划。
列车到达s市,陈南下车,从鞋子到裤子到外套到帽子,全都是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走来路上黑的独特,却又很不显眼,刚满一米七,这个身高,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
走在s市的大街上,一切显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完全不似帝都一样的不近人情。伸手拦下一辆迎面过来的出租车。
“师傅,大经街,世众网吧。”
身份证里还有几百块的会员,足够玩上几天几夜,然而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在一个几乎是摄像头死角的位置把会员登上,这个位置即便是摄像头可以看到也是模糊到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的。打电话给这边的一个朋友,这个人叫闫飞,外号飞飞,和陈南年纪一般大,是一个纯网虫,他活动的地方仅限这条街,所以找他并不难,而且他只要有点钱就会来网吧上网,没钱了就吃饱混天黑,陈南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俩的身高几乎是一样的,发型也差不多,并且,这个闫飞也是每天都从头到脚的一身黑色装束。网吧门口有一个粥铺,陈南请闫飞在这里吃饭。
“飞飞,你这一天天的也不干点正经工作,就这么吃饱混天黑的有意思吗?”
“啥有意思啊,吃饱混天黑呗,一没文化,二没技术,能干啥啊?你不是去帝都混了吗,咋滴,也混不下去了?”
“对呀混不下去了,我连计算机都不懂,给我台电脑,我就会上个qq,看个电影电视剧,打算先去学个技术,怎么也得懂几门外语,会造个导弹原子弹什么的才好出来混啊,这个社会,活着太难。”
“电脑有什么难的,你就在这网吧每天上网,我教你就行,实在不行当个网管,还能有收入,没事我再教你玩玩游戏,我跟你说啊,现在英雄联盟这个游戏太火了,太有意思了,你玩好了还能赚钱,我就玩这个,现在技术还不错,真的,来吧,咱俩一起上个钻石王者什么的soeasy,到时候咱们再开个直播,咱们的发财大业就成了,我跟你说啊……”
这闫飞一提起玩游戏,尤其是英雄联盟,那就拦不住了,平时不怎么说话,一说这个,就瞬间变身演讲大师,口若悬河,谈吐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其实这个游戏陈南也知道,分什么段位什么的,听说最低是木板五,然后是青铜白银黄金什么的,最高是王者,而闫飞也就是个白银段位,一天天的就知道吹牛逼,真格的就不行了,陈南实在是懒得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好意思打断他,就只能在一边吃东西了。
二十分钟以后,闫飞终于结束了他的高谈阔论,主动切到了正题。
“你今天找我干啥,别说没事就想请我吃个饭,这个社会,谁不知道谁啊,兄弟!”
陈南心里也是嗤之以鼻,谁特么跟你兄弟了,我不是有事才懒得搭理你小子。
“没什么啊,就是出来吃饭,我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回家,忘了带钥匙,我得回趟家。但是我会员卡还在上面上着呢,好几百块都快一年了我都没用过,你去玩吧,想玩多久上多久,千万别给我省钱。”
“哎呀兄弟,亲兄弟啊,你太了解我了,哪台机子,快点,快点。”
陈南知道说再多都没用,只要你说请他上网,那么这小子就不会管别的,哪怕你跟他有杀父之仇,他也能和你称兄道弟。
“过道中间位置,角落,48号机子,想上多久上多久啊。”
陈南一边说一边低头喝了口粥,抬起头来的时候,闫飞早已经没影了,不用想也知道已经去了他的召唤师峡谷。
结过账,走出粥铺,看着刺眼的阳光,陈南知道,真正的节目要开始了,嘴角上扬,那个自信的微笑,笑的是那么冷酷残忍,充满邪恶的表情与那谦和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家,陈南把大包小包往床上一甩,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洗了个脸,回到房间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打开,一整套女人的化妆品,一整套女士服装,羽绒服、打底裤、短裤、高跟靴、袜子、獭兔毛的帽子,真丝手套,甚至连内裤和罩罩都有,还有一套假发,不知道他要干啥的一定以为这个人是个变态,没错,当他一个人在路边摊逛这些东西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看一个变态神经病一样。
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开始化妆,他要把自己的外表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他很认真,眼线眼影什么的,画不好还要拿出来手机去百度百度别人是怎么弄的。两个小时以后,当他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面的时候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一米七零的身高,配上8公分的高跟靴,178的身材在女生里已经是女神级的身高了,紧身打底裤,外面蹬了一条黑色的短裤,以前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穿这东西,这次终于知道了,别说这个搭配他很满意,套上一款时下流行的红色羽绒服,围上围巾,带上沙宣假发,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并且,是女神!
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钟,去往帝都的末班高速汽车是下午六点钟,时间还足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刚刚回来又要回去,还是坐汽车,很简单,因为汽车是不需要实名登记的,不需要你出示身份证,就是这么简单,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为什么?为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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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长途车准时到达了六里桥汽车站。
“还有一个小时那混蛋就回家了,时间刚刚好。”陈南站在车站门口喃喃自语。
坐上公交车,30分钟的时间,陈南到了他要到的地方,这是他以前上班的地方的员工宿舍,这地方算不上小区,只是附近批发市场里的一些打工的人会住在这里,只有一层,而这一层现在几乎没人住了,今天是大年二十六,市场里的店面昨天几乎就全放假了,在帝都,过年的这些日子是最清静的时候,外地人几乎都走光了,而现在,这一层也只剩下两户,一户就是那个混蛋那里,另一户是隔壁公司的,两个男的住的,基本上十二点之前从来不会有人回来。
陈南所说的这个混蛋叫闫亮,是以前和他一起在批发市场里的同事,也可以说是上司,今年28岁,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标准的男模体型,还长了一张小白脸,找了个长的兵荒马乱的媳妇儿,他还一天天夸他媳妇儿好看,外人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所有人都笑话他这个歪瓜裂枣的媳妇儿。
陈南所在的公司的老板是个他们老家的一个女强人,今年三十几岁,这个闫亮按辈分算是她的外甥,而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这老板找的小白脸。而陈南按辈分和这个老板叫姐,不过,算是远亲,没有闫亮的关系近。所以后来,陈南为了方便,就一直和闫亮单论辈分,和他叫亮哥。
陈南和这个小白脸的矛盾可以说从进公司没多久就结下了,不过陈南是刚刚出身社会,所以处处谦让,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好,闫亮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后来不久,公司开始转型,闫亮被分到了主店当主管,而陈南就在他的下边做事,这下好了,主管的架子就端起来了,脏、累、苦的活儿全包,稍微不顺他的心思,就是没完没了的数落。陈南心想,反正马上要过年了,大不了过完年换个地方,不在这受你的鸟气了。
结果就是上个星期,陈南和一个叫梅子姐的同事被分到了另一个摊位,陈南在单位每天是起的最早的人,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年轻人,就该勤奋点,努力点。
陈南依旧每天早早的就起来出摊位。尽管被分走了,闫亮依旧要求陈南每天要先来主摊位帮忙的,这就像是农民家种庄稼,我自己的粮食熟了都还没有收割,你就要让我来帮你,那我错过了黄金的收割时间咋办。陈南虽不愿意,但还是每天都会来帮他。
两个人矛盾的最终爆发点,就是在分摊位后的第三天,这天陈南刚刚解开摊位的绳子,揭掉苫布,正好闫亮来了。
“亮哥,帮忙把苫布叠一下吧,弄完了我还得去那边。”一块苫布至少要十米乘十米,一个人要叠起来很不容易。
闫亮瞥了陈南一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装出一副应该做的样子过来帮忙了。
闫亮今天的心情很不爽,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车的后视镜被人挂掉了,也不知道昨晚咋回事,心情异常的压抑,上班的路上还差点和一个送货的三轮车撞上,吓了自己一跳,心情糟糕的一笔。于是乎,满腔的怒火,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到了陈南的头上。手机用户看那些年,那些兄弟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91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