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慌张,这时老魏倒吸一口冷气:“嘶……这不是我刚才丢的烟头吗?”
大家一看,地上的烟头还没熄灭。小毛把斧子一横说道:“没事!我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就碰到过鬼打墙,在前面尿一泡童子尿就能破了!”说完就想走上前拉裤链,被姬老道赶忙制止,笑笑说:“你说的法子没错,童子尿驱邪,确实可以破鬼打墙,但是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打墙啊!”众人一听都愣了,李队正要问怎么回事问,姬老道就抢先开口了:“也算是贫道的疏忽。这芭蕉精吸了精血,现在自然增添了法力,想必是它暗中挪动了芭蕉树,把我们又导回原处!”
姬老道这时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自言自语说好在贫道有所准备,从他的乾坤袋中掏出罗盘,念念有词的踏着步罡,走到旁边的一棵芭蕉树前咬破中指,用符箓蘸着他的中指血往树上一贴,顿时一阵阴风刮过,吹动着整片芭蕉林,就好像芭蕉树都是活的,受到了什么伤害似的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姬老道允着中指说道:“没事了,我看它怎么挪!这点小把戏无非就是为了与我等拉锯时间,困我们于此林中,入夜了出来对付我们。”众人听罢明白固中道理,纷纷加紧脚步继续前进。
果然没有再绕圈了,大家对姬老道表示佩服,黄副队说:“看来高人是真材实料,以后还请多多指点啊!”姬老道笑了笑说自己一般不问俗世,有事找林垦基本上都能解决,他解决不了再来找我。众人都说姬老道果然是大隐隐于市,我心想好你个姬老道,脏活累活找我干,有大油水的活找你,是这意思不?
走了没几分钟,发现前面芭蕉树种得特别密,像是一道树墙有意阻挡我们前进。我问道:“李队,你还记得几天前我们进这芭蕉林找线索吗?你当时不是还教育我来着?”李队听了,忙说:“啊对,这道理其实大家都懂,就是当局者迷,这一根竹签啊容易折,这一捆……”还没说完就让我打断了,我说道:“不是让你再教育一遍,我是说当时我们看到的那几棵长得特别密的芭蕉树,说不定中间就是芭蕉精的本体,几棵树护着它,想不到这没两天的功夫就变成一堵树墙了。”李队听了才恍然大悟。
我用手电筒仔细往芭蕉树的缝隙中照去,果然中间位置有一棵汇聚阳气的大芭蕉树,忙问姬老道这么多芭蕉树护着它怎么办,姬老道说还能怎么办,往里砍呗。
如果拖到了晚上就棘手了,于是趁着还有两个小时天才入黑,赶紧撸袖子挽裤腿的说干就干。小毛似乎因为差点被这芭蕉精害了,对其恨之入骨,一马当先抡起了斧子就砍,芭蕉树的树干到不算很粗,而且芭蕉树这种吸水性很强的植物通体充满水分,所以小毛这一斧子下去就砍进了一半的树干。
令人诧异的是,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迎面喷来,而一股如同鲜血般的液体顺着斧子往地上直流,把小毛吓得一愣,说:“这……这芭蕉树咋流血啊?我……我砍的是人还是树啊?”姬老道走上前说莫慌,这的确是血液,就是在这死的十几个受害人的精血。说罢,姬老道又掏出几道符箓,手掐指决,嘴里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一边念咒一半把符箓帖到斧子上,然后拍了拍手说道:“赶贫道施以小术,应该好砍一些。”
这下子如同给小毛吃了颗定心丸,不再犹豫,给手上吐了口唾沫就跟阿隼一起左右开弓,霎时间血溅四方、残枝横飞,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在砍人呢,我们几人连连后退两步,生怕被溅得一身血。我小声问姬老道你那是什么法术,姬老道伸了伸舌头说道:“屁法术也没有,那几道符箓是我备用的,压根连符胆都没画。”我听了替他们捏了把冷汗。
这小毛和阿隼并不知情,此时正大刀阔斧的砍芭蕉树,如同哼哈二将般的英勇神武,老魏此时也上前用铲子把砍下来的残枝拖到开阔之处,没一会视野便开阔起来,隐隐看到里面那棵枝繁叶茂的大芭蕉树。
随着阿隼一斧子砍断了最后一棵挡在我们面前的芭蕉树,终于打通了这道树墙,姬老道赶紧走上前去。只见里面的这棵大芭蕉树,枝繁叶茂,品相不凡,显然是在这芭蕉林里称王称帝一般的存在。
在这芭蕉树的顶端垂下一根枝干,上面挂着一束青色芭蕉果实,而在果实的底部有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一个火龙果般通体红艳,如同眼睛般正紧张地望着我们。此时,狂风大作、树影婆娑,就好像芭蕉精知道我们要杀它而慌乱不堪,而那花骨朵正有怒放之意。
姬老道说了声不好,叫大家赶紧砍树,小毛和阿隼不敢怠慢,上前就抡斧子,可这芭蕉树与之前的有所不同,其树干粗壮、树皮硬厚,砍起来非常吃力。李队向前两步,正要帮忙推树,不料被一铲子拍到了后脑勺上,晕死过去。我回头一看,只见老魏手持铁铲,双眼充满血丝,如同我们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正怒视着我们。众人见状正要上前阻止,被姬老道挡在身后,他说:“你们继续砍树不得停歇,他中了芭蕉精的邪术,先想办法把那花骨朵摘下来捣烂,我来挡着这边!不要闻它散发出来的味道!”说完姬老道并起剑指冲向老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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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顾不得其他,急忙正高举斧子想要把那花骨朵砍下来,可连挥几斧都够不着。阿隼也缓缓举起了斧子,可我看着感到不对,阿隼斧子的方向是对准了一旁的小毛,我暗道不好,急忙冲上去一把将阿隼扑倒在地、压在身下,刚松一口气,就听身后黄副队喊:“小心!”我一转头,看见小毛正面目狰狞的举起斧子正对着我,他也中招了。我心想完了,难道我这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枪响,我侧身一看,是黄副队开的枪。小毛此时却像大梦初醒一般,看了看面前我和阿隼,看了看自己高举的斧子,急忙丢在一旁,然后浑身上下的在自己身上找枪眼,黄副队此时突然又连开几枪,把小毛吓得直躲,黄副队却说:“放心吧,没打你,我打的是这芭蕉花!”我这才知道,原来情急之下,黄副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第一枪就把花骨朵打掉在地,然后补了几枪让那花骨朵变成了莲蓬。
老魏、小毛和阿隼都恢复了心智,坐在地上喘着大气,阿隼颤抖着点燃一颗烟说道:“这次真是险过剃头,当差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老魏跌跌撞撞的扑到李队旁边,说道:“完了!我把李队给杀了!可……可我不是故意的啊!当时就有个声音叫我去打他!手脚都不受我控制了!”黄副队连忙过去探了探李队的鼻息,说道:“没死呢!赶紧打电话叫白车!”
姬老道说事还没完呢,然后就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撑地、从下至上踢出一脚,正中那芭蕉树的树干,芭蕉树摇晃几下歪脖倒地。姬老道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必须斩草除根!快把它的残枝连根挖起!”阿隼和小毛急忙捡起斧子向那芭蕉树根部刨去,几下子就把那芭蕉树的根给拽了出来。
此时,被黄副队射成莲蓬般的芭蕉花发生异样,只见它竟然如活物一样开始颤抖,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那芭蕉花绽放着从蕊中喷出一股青烟,慢慢随风而散,姬老道喊了声:“不好!它要跑!”我心想它跑掉了的话,这事就没完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忙从包里取出降魔杵,一下杵在那芭蕉花上,只见芭蕉花马上流出一股墨黑色的液体,花身冒出淡淡的青色火焰,转眼间化成灰随风消散了。姬老道这时结了一个手印,点头说道:“大功告成!无量天尊!”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回市区的路上。李队被直接送进了医院,是轻微的脑震荡,加上睡眠不足,昏睡的时间长了点,并无大碍。路上黄副队接到了胡法医的打来的电话,是陈细虾和他母亲的尸检报告出来了,经现场采证得出,陈细虾系自杀,死于头部猛烈撞向地面。至于陈细虾的母亲,头部被钝物击伤,已经在陈细虾屋子里找到了凶器,是一把锤子,但致命原因是死于窒息,想必是被活埋的。经过指纹鉴定确认凶手正是其子陈细虾。
看来陈细虾被阴物缠身,先害死了老母亲,再自杀身亡。这母子俩死的也真够惨的。陈细虾可能对那芭蕉精产生了情愫,想细水长流的过小日子,不料这防洪堤工程使之产生了变故,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幸好这防洪堤工程,不然长久下来那芭蕉精道行深厚,必成为地方一害,只是可惜了那十几个人成了树下亡魂。
回到家中我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打开空调往床上一躺,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正抱怨着谁这么不识趣,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全身的疲劳烟消云散……
“林垦?听说你案子也破了,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了?”
“苒苒,咱们还去上次那家餐厅,下班了吗?我去接你……”手机用户看驱邪侦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897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