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说话,本来并不是很大的一只手,而且还是只有大拇指和手掌构成的一只棉布手,但有两米长,就那么气定神闲的握着我的裤脚。面对体型也缩小至半米不到的兔子先生,我使劲浑身解数竟然也未能挪动动上分毫。
一脸惊恐的我慌乱的摸索身边可找到的石块,奈何摸了半天要么不是太大拿不起来,要么压根就是些夹杂细沙土豆子大般的石粒。
就在我准备束手就擒,眼看着张开的布袋已经朝头上套来的紧要关头,一个气球模样的气泡凭空出现在眼前。
没错,近在咫尺的我甚至都能闻到气球表面散发出的橡胶味。然后气球就以极快的速度如一颗炮弹似的狠狠的撞上了兔子先生的脑袋,反弹后扎到山洞的岩石表面“啪”的一声爆了。
被突兀出现的气球撞的差点后仰的兔子先生还没等回过神来,紧接着就出现了令我欣喜的场景。
在我与兔子先生相隔不过两米的空当处,空气中源源不断的出现了椰子大小,橙色的气球。每出现一个,变小的兔子先生就会挨上这并无杀伤力却力道不小的一个气球炮弹。
见气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终于支撑不住的兔子先生松开了抓着我裤脚的棉布手。感觉腿上一松的我想也没想,连跑带爬,像个丧家之犬般的朝山洞内部狂奔而去。
“啵!啵啵!”“啪!啪啪啪啪!”气球的撞击声和爆裂声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远。发闷的胸口明显已经有些缺氧,可我还是没敢在有一丝懈怠。
想来刚才出现救下我的气球就是这位梦主的杰作吧,没想到才六七岁的一个孩子竟然就会有在梦境中有这般实际的掌控力,还是孩子们的心性单纯,在梦里受到的牵制少。
亦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晕头转向的跑出了山洞还没反应过来,差点从出现在眼前的山坡上滚下去。
刚站定身形,习惯性的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开始观察起眼前的场景。
只见来时的山洞在这团团起伏的浑圆山丘上只是一个隆起的土堆大小。周遭连绵起伏的山丘山脊处竟然坐落着条条形如暗灰色巨龙的万里长城,山丘上的草也高不过寸许,均为死气沉沉的橄榄绿。是呵,梦里的东西不死气沉沉才怪。
当空意外的不是像脏拖布糊抹过的粘稠阴郁,暗青色的圆盖天空正当中薄薄浮飘着也形如锅盖的黑蓝色暗云。猛的一眼看去让人禁不住想起一个经典的汉子发型----锅盖头。
空气不粘不稠,不温不冷,单调到仿佛都没有空气般,是的,更不会有风,即便是拿手扇几下也如此。
“苗苗说你又硬又冷又沉,他不喜欢跟你玩,你走吧。”
站在离我不远处不知哪时出现,或是压根我就一直单顾着适应环境而忽略了找她的小花扯高了嗓子朝我说道。
没有回音,没有尖锐,跟电视剧配音后的音效如出一格相似的声音一字不落,字字清楚的传入了我耳朵。
又硬又冷又沉,这是现实给人一耳光后绝望时第一时最直观的感觉。
小屁孩,梦里的你逍遥自在,殊不知现实里的你爹娘都被你折磨的痛断肝肠了。
“他在哪儿,你告诉他,我有更好玩的,你让他多感受感受,其实我也没多么硬,你看我有云朵硬吗;其实我也没多冷,我们穿的都不是很多,可你见谁打哆嗦了;其实我也没多沉,你看,这里多自由,我跑起来不是也很利索吗。”
若有所思的小花发了一个呆,继而裂开嘴嘻嘻一笑,跑过来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头。
“人小鬼大,小机灵,我给你起个外号,就叫小机灵,哈哈哈哈,嘻嘻嘻。”
心里禁不住撇了撇嘴,可表面上还得装作很傻大哈的样子,我开始了进一步探风,
“苗苗呢,那会儿山洞里的气球就是他的吧,他真的好厉害哦,差一点我就要被兔子先生抓住了,哎呀,飞那么高,可真怕,哎!被顶飞的时候,那会儿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小花嘟着嘴假装卖了个关子模样,小眼睛提溜一转,反问道:“你猜?猜对了我就让苗苗给你一块糖。”
都是苗苗,说什么都是苗苗,对于生活之上的微小享受,作为梦主是有优势的。
我准备实话实说,但也想通过卖半个关子借以拉近跟小花的关系,伸出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屁股。
“不会是跟我一样吧....”我斜眼故意瞟了一眼揉屁股的手。
像两个玩尿泥的孩子终于能同仇敌忾糊同一个泥城堡般开怀大笑的小花激动的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边晃边大声笑道:“哈哈哈,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哈哈哈哈都是屁股疼。”
“糖呢?你不是说会让苗苗给我糖吗?”我故装弱小的嘟囔道。
情绪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喜转悲也就一两秒事儿的小花两道月牙眉立马蹙成了个正‘八’字,一脸自顾自的委屈神态道:“没有糖,没有糖怎么给你,我都没见过,苗苗答应过,他答应过会送我糖果,我也是想着等他送我了,要是有两颗,我就送你一颗。”
心里禁不住叹了口气的我早已有点扛不下去的0疼。六七岁,我六七岁的时候也捣蛋,可回忆起来都没多少具体画面的呈现,一年就有三百六十天,何况距离了这么多年,那么多的时间分段,可以发生多少个想法和事情的宏达信息量啊,忽然让我来拿捏童心。想到这,提不上来气也属正常。
“小丫头你倒是带我见见这苗苗啊,口口声声开口闭口都是苗苗的,就像拿着根腊肠在我这头恶犬嘴跟前晃荡,不饿也受不了啊!”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徘复。
我想了想,依旧傻兮兮的以白痴般的口吻问道:“他也答应了给我糖果,你快点带我找苗苗吧,到时候你就不用给我了,我有了糖果就不会要你的。”
不想听了这话小花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嘴也都嘟成了灌汤包的面嘴。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苗苗在哪...这里就是他以前带我经常玩的地方,但..你也看到了哦,气球倒是出现了,可我没有看见苗苗!”
都快要被气的吐血的我不耐烦的成熟表情才刚刚朝上扬起了脸,下一秒眼前只听一声“嚯!”整个人就什么东西塞进了一个黑洞洞的狭小空间。
“兔.....”这是我在这片土丘遍地,长城绕山恢宏景观处,被兔子先生从抓到塞,叫出的唯一一句话。
继而硕大的好像棉布拳头样子的捶打从四面八方向我全角度的全身各处袭来,好特娘的一个酸爽。
湿湿的...摸摸裤裆...确定不是被打尿了.....咸的...
...是鼻血....
被当成一个皮球似的来回捶打了也不知多久,身上并无多么痛楚,最害怕的就是不知道下一秒身体哪里会受袭,这样源于未知的恐惧和害怕在梦里叠加效应会比现实里强上几十倍不止。
到最后亦不知是我累了,还是那挥拳头累了,反正是停下来了。根据上下晃动的幅度,估计兔子先生已经恢复了那将近两米,对我来说是通天巨人的身高。就是不知道除了这权当报复我逃跑或是反抗的拳头外,还有什么样的蹂躏在等待着我。
想到接下来不知又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心里难免有些对小花的表现气愤异常。手机用户看现代异梦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906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