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我和堂姐小心翼翼地将鸽子的骨灰收进塑料袋内,又在上面贴了一张饺子粉的标签,然后放进冰箱里冷藏。
希望警方不会来查,要不然那袋饺子粉很可能会露馅,到时候他们可以通过dna技术,检测出饺子粉的骨灰成份。
做完这一切,我和堂姐躺在床上养精蓄锐,毕竟明天将要迎战奔驰男,搞不好将是一场硬仗。
可我怎么都睡不着,抱着枕头辗转反侧,无奈之下摸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人在不冷静时最容易犯错,我就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人生也因为这个看似并不起眼的过失,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是90初,像绝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遇到问题喜欢问度娘。脑海里回荡着今晚的离奇遭遇,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百度账号,在贴吧里寻求帮助,希望有人也像我一样,亲身经历过人体自燃。
本以为深更半夜不会有人在,发完帖子我就继续百度关于人体自燃的科学报告和新闻报道,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就有人回复,看名字好像是个女人。
红莺:看你说的那么真实,不会是经历过吧。
我:楼上的别开玩笑好吗,500多年来全世界只发生过200多起人体自燃事件,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有没有人亲眼目睹过。
红莺:呵呵,谁要见过怎么敢说出来,起码我肯定不会,如果破不了案是要受牵连的。
我:是呀,想想就觉得恐怖(我的意思是害怕坐牢)。
红莺:就是就是,万一下一个自燃的就轮到你呢,要是你烧了,记得给我录视频哟,摸摸大。
我:身体都烧了,怎么撸。
红莺:流氓。。。
我:是录,打错了。
我:还在吗?
我:人呢?
……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噩梦中被堂姐晃醒,才六点半。
平时这个时间我还在睡觉,但是鸽子起得早,她一般都是七点半之前出门,刚好能赶上开往大学城的早班车。当然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她坐那趟公交并非是去上学。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胃口吃饭,略微收拾一下便出了门。
堂姐骑着她那辆已经退役的机车,我跨在后面,一股黑烟冒起,三五分钟的功夫,就骑到了宋家湖站牌。
路边有卖小吃的,我要了两个煎饼果子两杯小米粥,姐弟俩坐在摩托车上,一边吃一边等着奔驰男出现。
七点三十五分整,奔驰车很准时的出现了,停在路边等待。
我拿出照片比对,车型一致,车牌一致,就是它。
正当我辨认车型车牌时,堂姐早已戴上头盔,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袖子一甩,从牛仔褂里露出半截黑乎乎的东西。
我认得,那是她以前打架时最喜欢用的asp甩棍,缩进去只有十几公分,隐蔽性很好,甩开却有将近一米,而且极富柔韧性。比较高端一些的甩棍,用的是太空钢材和合金,打在人身上,瞬间就能骨折,甚至还能把铁管打弯。
堂姐一手拖着甩棍,一手拉下了头盔的护目镜,走路速度越来越快。
我一下子慌了,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城乡结合部的打工族们正在挤公交车,人山人海的,堂姐也太虎了吧,竟然当街放大招。
我急忙跑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腰。
“干嘛呢,街上这么些人,咱能冷静点不?”
堂姐毕竟是个女人,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拉开护目镜说:“冷静个屁啊,人家开的是奔驰,万一跑了不好追。”
“那也得等他下车,咱把事说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动手吧。”
“能动手的尽量别吵吵,等他把话说完,黄花菜都凉了。”
看来把堂姐叫过来帮忙就是个错误,虽然这些年她收敛了不少,可骨子里还是个一姐,做事跟常人不一样。
我拦腰将她抱起来,拖到旁边一棵树后,郑重地说:“你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会招来警察,那样的话,鸽子的死就很有可能暴露出去,咱俩都得坐牢。”
“那你说怎么办?”
“咱过去敲开车门,把他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问问。”
“他要是不开门呢?或者开了门不跟咱走,咋整?”
我用手指了指头:“动脑子啊!”
“你有办法?”
“他不是来接鸽子的嘛,咱就告诉他鸽子生病了,在旁边一家诊所里挂吊瓶,你说他会不会跟着过去。”
堂姐一听大喜,口口声声说我大学四年没白上,就是聪明。
我俩商量完策略,刚从树后走出来,结果就傻眼了。
哪里还有奔驰车的影子,刚刚停车的地方此时只停了一辆电动车。
堂姐气得把头盔摘了下来:“我靠,刚才要不是你拦着,这会我都能问出点事了。”
我也很是沮丧,或许那奔驰男发现公交车已经离去,但却没有李子鸽的身影,所以就开车离开了吧。
出师不利,我和堂姐只能悻悻离去。
回到家中,堂姐坐在餐桌前对着李子鸽生前用过的水杯发呆。
突然,她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小峰,把那瓶药给我。”
我问她:“你要那个干什么,你又没有男朋友。”
“我去找个地方化验化验,说不定那瓶药有问题。”说到这里堂姐一脸的失落:“小峰,如果真是药出了问题,你会恨我吗?”
我被她问住了。
要说李子鸽和堂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打小堂姐就对我非常非常好,但是李子鸽如果不死的话,将成为我的妻子,和我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妻子和堂姐孰轻孰重,一般人肯定会选妻子,我也不例外。
但是问题在于,李子鸽已经死了,就算那瓶药真有问题,她也是被我和堂姐一起害死的。
作为一名主犯,我哪有颜面指责堂姐,那岂不成了一百步笑五十步。
“不恨!”我说。
“真的?你只是安慰我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
堂姐接过那只有着很大嫌疑的小药瓶,柔情的向我笑了笑,然后开门走了。
就是这一笑,在不久之将来我会彻底明白,她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情意。
没多久,楼下响起一阵脾气暴躁的发动机声,那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孤独、寂寞、害怕一股脑袭来。
我不能呆在家里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出击,我要彻底查明李子鸽的身世以及她背后的秘密,更为关键的是,我要揭开李子鸽人体自燃的谜底。
我总有预感,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自燃似的,所以她才做了九个菜吃散伙饭,所以她才会那么风情万种的对我。
出门打了辆出租车,我先是来到皮城大学,走在校园里逢人就问“你是不是外语系的”。
当我问到第五个人时,终于遇到一位外语系的女学生。
“李子歌?”那女生歪着脑袋像是在回忆。
我说:“对,木子李,会飞的那种鸽子倒过来念,李子鸽,有这个人吗?”
“那没有,不过中文系倒是有一个,跟我很熟很熟。”
我喜出望外,或许堂姐来调查的时候没有查清楚,或许李子鸽从外语系转到了中文系,虽然这样的结果于事无补,但起码能说明李子鸽没有骗我,她的确是大学生。
“美女,我能不能请你吃饭,咱俩聊一聊李子鸽的事,比如她的家庭啊、学习啊什么的。”
然而,那女生接下来的回答,让我恨不得想抽丫的。
她说:“吃饭就算了吧,中文系的李子歌是我男朋友。”
我这才恍然大悟,她所说的那个学生叫李子歌,而非李子鸽。
我并没有放弃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问到第二十几个人的时候,有个男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他是外语系的学生干部,对全系学生都了如指掌。
他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你是第二个逢人就打听李子鸽的人,不过很遗憾,我们系确实没有。”
“第二个?”我惊讶不已,于是问他:“那第一个是谁?”
“一位中年大叔,四十岁左右。”
我第一反应就是奔驰男:“他什么时候问你的。”
男生说:“就刚才的事,不到十分钟吧。”
“现在他人呢?”
“朝那个方向去了,应该是出了校门走了。”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拔腿就跑。
跑出皮城大学,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恰好看到那个奔驰男往车里钻。
“嗨,开奔驰的等一下,喂喂!”
我喊了一嗓子根本没用,路上车水马龙噪音很大,那男的距离我起码有五十米远,他肯定没有听到,已经发动汽车准备离开了。
真是天助我也,正当我打算一路狂奔追奔驰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车里两个人正跟师傅结账。
我拉开车门,将那一男一女拽了下来,掏出一百元扔到驾驶座:“师傅,跟上前边那辆奔驰,快快快,有急事。”
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骂骂咧咧的,不过他们胆子都很小,没有跟我计较。
司机师傅倒是很配合,我钻上副驾驶座,还没坐稳呢,出租车就窜了出去。
那辆奔驰竟然上了高速,司机问我要不要跟。
我摸摸口袋,身上有六百多块钱,咬牙说跟!
这一跟就跟出了皮城,打表跑了两百多块钱,来到一座深山老林,奔驰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山景,我有些神情恍惚,总感觉好像是来过一般。
对了,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我正是在这里与李子鸽相识的。手机用户看不可思议人体自燃事件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915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