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下意识要走过去开门。女鬼说的他或是她,还有什么王还是亡,也许根本跟我无关。再看她的指甲是黑色的,说明她已经积压了怨气多年,死的时候怨气也很大。而她的脚绷直垂着,她的本魂应该是被镇压着。七煞撞星日,她偷跑出来害人,但是又被发现了,惊惧的跑了回去。
女鬼的事情大概想明白了,那玻璃窗上杨婶的脸呢?玻璃窗上明明映着杨婶的脸,这一点我肯定没看错。
四周围好像一下子静的渗人,我皱了皱眉,决定出门一看究竟。好奇心,有时候会让人有着不可抗拒的求知欲,求知欲会让人撞起胆子。
我身上有母亲给我的铜钱,还有爷爷给的伏鬼令,像个爷们似得走出去才是。
下定决心,我一手插着口袋往门口走去。
握上门把手,我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微凉的风扑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很是惬意。
我看着外边,都没开灯,昏暗的光线有些渗人。
我出了门,发现旁边工作室的门竟然开着,里边开着灯。我心一下子悬起来,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了母亲给我的铜钱,我问到:“杨婶是你吗?”
许久,不见人回应。
我走到了工作室敞开的门外,里边除了书架和古董架,并没有看到人。
“杨婶?”我又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视线落到了办公桌左边墙上的画上,上边是父亲和母亲的结婚照,父亲穿着唐装,母亲穿着旗袍,两个人笑的很幸福。我懂事以来,没有见到母亲笑过,更别说是相片上那样纯粹的笑容。
我不由得迈步往工作室里边走去,想近看一下。
可是母亲的话萦绕在脑海,没她的允许不准进去。
看一下,我只是想看一下,不会让她发现的。
想着,我走了进去。
站到结婚照前,我也忍不住微微笑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很幸福。我没有在生活中见过父亲长什么样,对他的认知都是来自相片。
抿了抿唇,我转身往外边走去,免得一会母亲回来逮个正着。
路过办公桌的时候,我不小心蹭到了桌上的厚厚文件,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猛地哆嗦一下。看见是文件掉在地上了,我心中忍不住骂自己,也就这点出息了,文件掉地上也能吓到。
我弯身捡文件,散落的文件中夹着一张白纸,我拿起文件夹,那张白纸滑落了出来。
我看去,白纸中间画着一个长方形,长方形内许多奇怪的图案。
迟疑了一下,我伸手捡起那白纸,拿近一看,长方形内画着的密密麻麻图案,有各种上古神兽和上古符号,方形的中间竖着写着四个字,这是一种神灵书写的文字,爷爷看得懂,但是没教我。我只懂得第二个字是个“灵”字,因为爷爷时常用在符纸上。
我看着白纸上的长方形,越看越是隐隐有种熟悉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只觉得熟悉的很。
忽然,灯管闪了闪,发出“滋滋”的诡异声音。
我感到脖子一冷,整个背后像是一下子面对着冰窖似得,冷飕飕的。
有东西来了,我直觉。
我的背正好对着门口,门口有东西。
握着白纸的手一紧,白纸一角被我捏的皱巴。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进来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可我能辨别的出那是杨婶的声音。
我站起来,转身一看,门口那站着杨婶。
她没有白天里那慈爱的模样,头拉耸着,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皱纹沟壑很深,那沟壑像是用黑色墨画了似得,她双手也无力的垂着,脚跟没有着地,垫着脚跟站着,整个人好像摇摇欲坠一般。她肌肤上还有着尸斑,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我,嘴巴张开着,以很缓慢的速度在说话,“为……什么……不听话。”
“杨婶?”我看着这样的杨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很显然不是被上身了,但是这种情况爷爷还没有教过我。那杨婶怎么会在母亲家帮工?母亲还放心让我跟她相处。
看她好像没有恶意,意思是要我离开这里。倒像是她在为我母亲看门,因为母亲交代过我,不准进来。
怪异的杨婶迈着步子,摇摇欲坠的朝我走过来,“擅入者死……擅入者死……”她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就在这时,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
杨婶一下子停住了摇摇欲坠的前进,声音越来越近,母亲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满是怒气的瞪着我,不由分说,踩着高跟鞋朝我直直走来。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抬手,“啪”的清脆声音,我顿感脸上火辣辣的,握着白纸的手也松开。
我被她打懵了,愣愣的看着她。
她似乎很生气,脸微红,小喘气,瞪着我,“当初就该让你死,让你做的事你不做,不让你做的事你偏要做。”
我慢慢缓过来,母亲这句话刺伤了我的心,这一巴掌也打疼了我的心。这么多年,她没有理会过我,现在打了我,还说当初就该让我死。
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她什么忌讳,她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我看着她,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浑身在微微颤抖,眼睛也赤红着。
诡异的杨婶拉耸着头垂着,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的站在母亲身后。
我转头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的结婚照,那结婚照的笑容煞是刺眼,刺的我质疑我难道不是他们相爱的结晶。
我又回过头看着母亲,“对你来说,我死跟没死有差别?过去十七年,你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有妈妈,但是我妈妈从来不理我,一直把我当空气,多看我一眼都没有。上学的时候,作文写我的妈妈,我能写出来的只有一句话,我的妈妈很漂亮,但是我们很少见面,对彼此很陌生。如果我妨碍到你的生活,我可以出去租房子住,或者去住学校的宿舍。”
母亲被我的话激怒了,她气的脸涨红,浑身颤的更厉害,她指着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抬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再说话。
她打了一巴掌,又猛地锤了我胸膛几拳,竭嘶底里的大喊着,“你这个白眼狼!”
我任由她发现,她挥着拳,时而尖锐的指甲抓着我,时而高跟鞋踹我一脚。
我觉得她是在发泄,是在发泄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也许是累了,她朝我大喊着,“滚,给我滚出去。”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回到房间,狠狠的甩上门。
眼泪却忍不住流出来,爷爷说我性格弱,像个娘们还是真是没说错。这点事情,我就忍不住哭了。
我蜷缩在床上,摸了摸我被扇的脸,下定了决心,明天跟爷爷说一下,我要搬出去住。
我拿出母亲给我铜钱,往垃圾桶里一扔,我不需要她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隔壁传来的东西摔碎的声音,哽咽着的喊叫声,像是要把心中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似得。
与此同时,敲门声传来,“咚咚”,有人在敲我的房门。手机用户看诡墓行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936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