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偷谁家羊了?揪谁家麦苗了?看谁家媳妇洗澡了?还是,听谁家房了?”头顶传来淡淡的揶揄声,将子钰吓了一跳,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像是感觉到了子钰的僵硬,他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却又迅速隐藏起来,不再说话,也没有动弹。
子钰等了一阵子,没有听到他的痛斥或者惊叫,还有些不踏实,忽然意识到,他醒了,可并没有推开她,甚至手还依然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而她腰上的那只爪子,也好好的在那儿放着呢!
子钰的心跳的更厉害了,难道,他愿意被她强了占了便宜不成?
这么一想,她又没良心的笑了起来,他皱了一下眉头,问她:“你到底在笑什么?”
子钰摇摇头不说话,他又问,她还是摇头,他再问,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却偏不告诉他。
君庭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慢慢推开她,低低自语:“猪一样,压死我了!累的我腰都酸了。”
子钰坐直了身体,拨了拨早已熄灭的篝火,摇摇头说:“你点的篝火不怎么样啊!我上次点的篝火都能烧一整夜呢!”
君庭眼角一抽,想给她一脚。还说呢!上回要不是爷一夜守着篝火堆,你早冻病了,现在有你没你还一说呢!
君庭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周围,对她努努嘴:“自个儿摸摸额头,还热不热?”
子钰摸了摸说:“热!”
君庭看了她一眼,有些纳闷的说:“我看脸色挺好的,已经正常了。”
子钰又摸了摸说:“真的热。”
君庭伸出手去摸,不凉不热刚刚好,正要开口说话,子钰笑着说:“要是一点不热,我不完了么?多少得有点热乎不是?”
君庭始觉上当,忙抽回手哼了一声:“怎么没烧死你?这样我就省心了。”
子钰垂下眼眸,失落的说:“你别担心,我现在好了,你走你的吧!我不会拦着你的。”
君庭迈开脚步便往树林外面走,子钰的眼眶又红了,泪珠险些滚落下来,君庭走了几步回头,见她低垂着头蹲在篝火前没动,一副垂头丧气天塌下来的样子,忍不住喝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你还想在这儿再呆一夜?我可告诉你,不是夜夜这么幸运的,山上可有狼!”
子钰猛地一惊,她倒不是因为狼,而是……谢君庭没有打算扔下她一个人?他在叫她一起走?
子钰瞬间喜笑颜开,腾的一下站起身,大步跑了过去,笑着问:“我们去哪儿?”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说:“去杀猪!”
“杀猪?杀猪做什么?我不会!我也不敢。”
“你瞧瞧你身上,像在猪圈里打过滚一样,得找个地方,好好给你褪层皮,不跟杀猪一样么?”
“谢君庭,你才是猪呢!我要是猪,也是天下最美的猪,你要是猪,就是……就是…..就是最肥最丑的猪!”
他只笑不语,迈开大步往前走,差点把还有些虚弱的她扔下,她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的紧紧跟着,生怕他又跑了。
“你就不能快些吗?早上的饭还没吃呢!”
“你就不能慢些吗?人家昨儿夜里的饭还没吃呢!”
“不下山你怎么吃饭?”
“不吃饭,我哪儿有力气下山?”
君庭停下脚步等着她,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双膝喘息着说:“咱慢点,不然没到镇上,我已经离开人间了。”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气恼的重重呵斥:“闭嘴!乌鸦嘴!笨蛋!”
说着,紧走几步,狠狠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拉扯着她往山下走去。
手心好暖啊!子钰偷偷的笑,好像他的力量瞬间便传导到了她的身上,她也不觉累了,也不觉得饿了,也不觉得苦了,心里舒服极了,身上便有了力量。
镇子似乎就在不远处了,可是江子钰实在走不动了,耍赖一样蹲在地上拖着他的手哀求:“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腿都累抽筋了,我肚子都饿扁了,我心都不跳了,我眼睛都看不清了,我都不认识你是谁了,我话都不会说了…….”
君庭汗,咬牙问:“你这不说的挺好的,还一串一串的?”
她像个孩子一样撒泼:“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你要不就把我扔在这儿别管我了,虽然这样的做法没良心没情意没义气没骨气禽兽不如丧尽天良不是人更不是男人,但是我会考虑下下下辈子的时候原谅你一下……你走吧!别管我了……”
君庭更汗了,反问:“既然让我走,为什么还死抓着我的手不放?你让我走,倒是先放开你的爪子啊!”
子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右手,牙齿还紧紧咬着他的袖子,厚着脸皮从牙缝里说:“我不是不放你走,我是知道你不会是这么无情无义不知廉耻背信弃义猪狗不如的人,所以,我表示理解和支持你等我一下……”
君庭狂汗,恨不能一脚踢飞她。他怎么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杜染染者厚脸皮呢?江子钰越来得杜皇后的真传了,真不愧是她的朋友。
子钰蹲在地上喘着气,手紧紧抓着他不放,生怕他真的把自己扔下了,他被拉扯的难受,索性也蹲下身子,让两个人都舒服一些。
他一蹲在她面前,她松了一口气,笑了,拿手指头尖捅捅的他的胸口说:“谢君庭,其实你笑一笑更好看。笑一个!笑一个快点!”
说完,又赶紧继续抓紧了他,生怕他一起身又溜了。
她忽略了,他一直都没有试着要抽回手的意思,不管她是抓的紧还是抓的松,他的手不是握住她的手,便是她的手握住他的手,若是他想溜,她再加十分力气也拦不住他。
“滚!你皮痒痒了?你跟杜染染都学了些什么?”
“没啊!我鄙视她啊!我才不跟她学呢!她净欺负我兄弟,我看不惯。死丫头,最讨厌了,欺负人的时候不叫我,也不肯教给我,看的人家心痒痒,又没有机会下手,幸亏你还活着…….”
君庭晃了一下,咬牙切齿。
君庭站起身,子钰忙拉紧了他,他稍微一用力,便轻而易举的甩开了她的手,子钰的眼眶红了起来。
他要走了么?他又要将她扔下了么?
君庭微微一弯腰,指指自己的后背,命令道:“上来,我背你一会儿,不然你这个速度,咱们要去镇里吃晚上的饭了。”
子钰顿时喜笑颜开,欢呼着扑了上去,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将弯着腰的君庭撞倒在地上,她反应够快,晃了一下没摔倒,没有防备的君庭却惨了,直直的向前扑去。
子钰双手捂住了脸,在听到一声怒吼之后,忙将狼狈的他拉了起来,怯怯的说:“我错了……要不你也推我一下吧?”
君庭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咬牙切齿的呵斥:“江子钰,我真想掐死你,猪都不愿意和你在一块,怕人说它和你一样笨!”
子钰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总是躲着我。”
君庭服了,紧紧闭上嘴,再也不给自己找事了,还是扯了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子钰像个口袋一样在后面被拖拉的抖抖索索,他没办法,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将她背到了身上,迈开脚步向镇中走去。
子钰兴奋极了,伏在他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贪恋这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快乐,小腿还高兴的晃来晃去。
“江子钰,你能不搂我脖子那么紧么?”
“不能!”
“你想杀了我直说。”
“不想。”
“不想,你也不看看我脸都憋成什么色了?”
“哦,紫了,是有点紧了。”
“江子钰,你那蹄子能不晃么?”
“不能!”
“你是想摔下去么?”
“不想。”
“不想你晃的像要窜出去一样快?”
“哦,那我慢点。”
“江子钰,你能不将口水滴到我脖子上么?”
“不能,我仿佛闻到了烧鹅的味道。”
“那是我的脖子,不是烧鹅的脖子。”
“哦,对不起,我神游了。”
“江子钰,能不给我编辫子么?我是男人。”
“不能,我闲着也是闲着,一闲着我就想起烧鹅的脖子。”
“…….”
“江子钰,到镇子了,我把你放下来吧!”
“不行。”
“到地儿了还不行?”
“不行不行!都怪你,偏要背着我,结果我不活动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继续背着吧!咱们去找买烧鹅的地方!”
“嘭!”
“谢…….某人!你想摔死我?哎呦,痛死了……我被摔得走不了路了,我完了,你还得继续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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