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居 > 其他小说 > 千金来袭:侯门妻不可欺 > 第386章 情之所钟(一)
    “二奶奶醒醒,二奶奶醒醒啊……”嘈杂焦虑的声音充斥着耳膜,佟未只觉得周身疲惫、毫无气力,挣扎着掀动眼皮子,一缕光射进眸子。

    好刺眼。

    “怎么了?”佟未蠕动嘴唇,懒懒地吐出这三个字。

    柳妈妈几乎带了哭腔:“您梦魇啊,吓坏我们了。”

    佟未的头好痛,感觉热血在两侧太阳穴不断地猛冲,弄得她恶心难受,又沉沉思睡,便颇不耐烦地摆摆手,含含糊糊地说:“不要吵我,叫我睡会儿。”

    话音才落,猛地一块冰凉的帕子被覆盖在脸上,激灵之下,终于清醒,虽然身体沉重,神志却清醒许多,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迷茫地问:“怎么了?”

    她似乎对刚才的事没什么印象。

    “醒了就好,梦魇太伤身体,您怀着孩子,怎么经受得起……”柳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佟未却听不进去。而她分明看到门外背对着自己立了一个男人,不知在和谁说话,却是直摇头。

    “外面是谁?”佟未问。

    柳妈妈看了眼,神色里闪过一丝不安,随即用满满地笑来掩盖,“是大夫,这不备着着您和如惜姨奶奶生产,家里养了个大夫住在客房里,好随叫随到。”

    “他和谁在说话?”佟未心里头毛毛的,越看柳妈妈的眼神就越觉得奇怪。

    柳妈妈笑:“还能有谁,大奶奶呗……”

    佟未被她推着躺下,任凭她继续用帕子擦拭自己的脸颊,自然地伸手去摸一摸肚子,圆滚滚的,似乎孩子感觉到了自己,朝这里挪了挪,有动静。

    这一下,心头松总算松了,也不再管他们做什么,只安心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和那调皮的小东西玩闹。

    今日是个好天气,秋日悬空,凉风轻飘,金色的阳光洒在亭台楼阁间、草木花丛里,多了几分暖意,少了深秋的凄凉。

    悠悠地醒转来,鼻息间是淡淡的菊花香,这香气似乎涤荡着梦里繁杂的一切,实则已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好像沉睡了千年,之前的一切,都那么遥远。

    睁开莹润的双眸,入眼是熟悉的身影,只是比以往瘦了些、憔悴些,他温柔的笑着,一如当年在院中,她提着灯笼喊他“延叔”,他转身,微笑。

    “延叔。”好像重生一样,德恩再也喊不出什么“驸马”什么“恒聿”,她顶喜欢恒聿这个表字,只有她一个人才能这样称呼。

    “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恒聿记得她跌倒时,已经改口,大抵是她自己忘记了。

    “很好,有些口渴。”德恩柔柔地,宛如当年牵着他的手,胆怯怯逛中秋夜市的小公主。

    恒聿转身取来一杯香茶凑到她的口边,细心地喂她喝下半杯,见她摇头,方才放下。再转身,却看到德恩略略支撑起身体,双目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不用想,她也是想看一看孩子。

    “我去叫老妈妈们进来,她们还要帮你……”

    “延叔,孩子呢?”德恩含笑相问,温柔如三月暖风,母性的光环笼罩在她的周身,美煞!

    恒聿用力牵动嘴角,深深吸了口气,一步步走近德恩,坐到她的身边:“德恩,我们与这孩子无缘。”

    “啪”的一声清脆,猛地,德恩扬手在恒聿的脸上劈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怒极了,还是伤心透了,柔弱如柳的女子,手上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恒聿的嘴角沁出两点血红,是嘴唇与牙齿摩擦成伤,半壁脸庞火辣辣地如烧,疼痛一点点往下蔓延,蔓延到一个叫心门的地方。

    德恩肢体僵硬,惶惶然四处摸索,无意在枕头下摸到一支遗落的发簪,猛然抓起便朝咽喉刺去。

    恒聿手快,一把夺过,将德恩的双手死死摁住。德恩不从,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恒聿,寻死的欲望熊熊燃烧,她没有理智不会清醒,世界已然坍塌。

    叩动森森白齿,欲咬舌自尽。

    可便是这一瞬,下颚被一张大手用力捏住,力道至大疼出她的眼泪,她身体上的伤还未好,如是附加,到底有些吃不住。

    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眼泪哗哗而落,周身抽搐。

    “你如要死,我便陪你,我们一家三口往那阴司地府,也好团聚,如何?”

    这“如何”二字,恒聿几乎咆哮而出,目光如火把闪耀刺目,把严厉的光华射入德恩的眼眸。

    暴怒过后,他终缓缓地松开了手,将德恩推回了床上,高高立起俯视这个弱小的女人,语调是那么生硬冰冷,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曾想过,他以为自己会柔情似水会好言安慰,没想到竟发展到如是情境。

    “你当真要死?”他问,目光锐利。

    德恩蜷缩在床上看着她,她才失去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的孩子,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点怜惜,没有一点点温柔,如此冷漠而无情,是不是自己在他眼里便犹如草芥,一文不值?

    “你滚,你滚,你滚……”德恩爆发了情绪,声嘶力竭地喊叫,“当日你如何来指责我?当日你如何心疼你那个旧情人的辛苦,换做我,却是这样一副嘴脸。你可知道怀胎的辛苦,你知道骨肉连血的感情吗?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既然你从来不曾喜欢我,为什么要接受我们的婚姻,既害了你,也耽误我的一辈子。恒聿,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凭什么用这样语气和我说话,凭什么?”

    恒聿冷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宣泄内心的痛苦,但仍忍不住反问一句:“为什么任何事都要牵扯到她,你明知道她从不曾介入我们的生活和感情,你这样作茧自缚,何日是个头?”

    德恩紧紧咬着还未恢复血色的双唇,脸颊颤抖着,眼泪肆横着,她看不清这个男人,根本无法看清这个男人,她太恨太怨,太痛苦。

    “我如要死,你当真陪我?”恹恹地,问出这一句歇斯底里的话。

    “要死吗?”恒聿反问,重新将发簪放到德恩的面前,“要死的话,就用它刺穿你的喉咙,拿去,拿去,拿去!”

    这怒吼的声音,引来了屋外的人,如珍如宝惶然冲进来,还未走近,就被恒聿怒吼:“滚出去。”

    两人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滚出去。”恒聿继续怒吼。

    如珍拉着吓坏了的如宝出去,哐一声关上了大门。

    “要死吗?”恒聿再问,把发簪逼到德恩的面前。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会如斯暴怒,可感情突然迸发,他也没能收住。

    德恩已经吓傻了,完全吓傻了,她停止了哭泣,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支发簪,可是停在半空,到底没有勇气去触摸。

    恒聿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扬手扔掉了那支发簪,随即将德恩拥入怀中,“为什么要我陪你去死,而不是陪你活着。”

    “延叔……”德恩崩溃,呼喊着他的名字痛哭起来,大喊大叫地哭泣,歇斯底里的哭泣,仿佛要将心肝脾肺一并吐出,眼泪如泉涌,如何也收不住,最终因哭得太猛而开始抽搐呕吐,折腾许久许久,方才停住。

    此刻她软弱无力地喘着气,恹恹躺倒在恒聿的怀里。

    “都说产妇不能哭泣生气,这下好,我可要害了你了。”恒聿抱着他,温柔地说。

    德恩没有说话,她太疲惫,又有久违的安心的感觉包裹在周身,如梦一样不敢刻意惊醒,终于沉沉地睡去,一如之前的宁静平和。

    恒聿舒一口气,不论如何,这件事算是说开了,即便她还会再悲伤,至少不会如此激烈。轻轻放下德恩,为她掖好被子,转身去喊如珍等人来照顾德恩。手机用户看千金来袭:侯门妻不可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03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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