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对待老公么,就不能义无反顾扑倒我怀里来么?别太任性了,苏夏,他是我堂哥,不是你的!”
是的,他才不管黎亚斯怎么,别人怎么。他只想再次证明,她是他的女人!
散发着淡淡药味儿的花坛边,随着音阶的高低起伏,喷泉的水花一波波溅在背上。显眼的劳斯莱斯旁,旧物市场的余韵挡不住人群的骚动。白泽走过来,吩咐人把黎亚斯抬进医院,才轻声提醒,“黎总,事儿别闹大了……”
奠基仪式的风波还未料理妥当,这节骨眼,再爆出暴力事件、当众猥琐,黎总的形象恐怕就真的完了!
“喂,别咬我呀!”
感觉她牙关的抵抗,他头一偏,便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顿时现出一圈颇深的齿痕,鲜艳夺目。
“黎暮迟,你够了!”苏夏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用力一推。
黎暮迟冷不丁倒退两步,撞到潭边。正急的泉水,啪地一声,打透了全身。他稳稳地立在那儿,湿哒哒的衬衫和西服黏在身上,脸色苍白,引以为傲的薄唇也破皮、渗着血,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他从一瞬的受伤、措手不及,到失望,再到唇边噙起了一抹无奈的释然,苏夏心突然揪紧,也跟着难受。
“对不起……”
“算了。”他甩开她伸过来安抚的手,用力捋一把脸上的水,大步走回车上,冷冷地说,“随你高兴,老婆!”
“黎总。”
“走吧。”
话落,车子便迅速驶上了行道。身后,一缕烟雾缭绕在水花溅湿的眉梢,只剩下,格外的凉意。
她是头一次知道,他叫出的‘老婆’二字,能有那么冰冷。似乎比拉斯维加斯时,似是陌生人的口吻,更加疏离。
胸口堵着,消不去的闷……
不管她怎么深呼吸,他冰冷的言语,都如利剑,一遍遍刺穿大脑回路。让她十指颤抖,只能紧握成拳。
把黎亚斯安置到病房后,她还站在花坛边,眉心紧蹙。她不懂她究竟是在发呆,还是在等他掉头回来。更不懂这般受伤的感觉,到底打哪来?
只依稀察觉,那一句‘随你高兴’,如鲠在喉--
垂落的暮色,将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致,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门口白色的藤椅,宛如象牙塔中的古物,映出一抹高贵,一抹沉静。
与之相反,椅子上靠着的人,却显出更多的焦躁。甘苦的咖啡,浓稠沾唇。柳妈的脚步,也来去匆匆,比晚风踏重几分。整个别墅,都比废屋,到处充斥着一股没来由的怨念。是的,怨念,女人的怨念!
苏夏眯着一双猫儿般的睡眼,好似几夜没合上过,那份从容,那抹澄澈的光彩,早已被疲态占据一空。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黎暮迟都没回来。别说踏进她房门半步,就连回来拿行李,他都懒得!本以为,凭他的睿智稳重,不出半天,就能消了气,自己回来。但谁知,他竟然拍拍屁股,给她玩失踪!
就这么,音讯全无……
“这算什么,离家出走?恩断义绝?”
苏夏捏紧电话簿,一遍遍拨过去。越听那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越觉得窝火……
“我找男人,关她屁事!”
“又不是死了老公,节哀顺变,挨得着么?”
“黎暮迟,黎氏集团继承人,没错,就是又高又帅眼神很深邃,还有四分之一混血那位。对,对,优雅贵公子……什么,你不认识?你不认识,还跟我废这么半天话!”
……
“夫人,您先喝口茶,消消气……”见她一摔话筒,十根手指间充斥着杀气,徐妈忙递过去一杯蜂蜜茶,让她喘口气。时隔一月,不管相熟,或是有仇,跟少爷有过私交的,都被夫人逼疯了!
“依我看,生意场上所谓的生死之交,私底下,就是狐朋狗友。还是找乔少爷吧,他门子硬,还是少爷的死党。”
在徐妈极力建议下,苏夏翻翻通话记录,第n次拨过去……
“我的苏大美人--”
乔子丹咳了咳,忍无可忍,开始发毒誓,“这次,我是真的一无所知。我敢对这身白袍发誓,骗你的话,下辈子还让我当私生子!”
“……”
“他真生那么大的气?”
“……”
“跟那位伯爵大少有关?”
“……”
“没解释?没道歉?”
“……”
“也没甜言蜜语,说声,‘我爱你’?”
“我……”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对他说过爱!”
苏夏沉默片刻,干脆应了声“是”。
她还一句没说,那头已猜得八九不离十。有医生执照的帅哥,都这么心细如尘吗?
真叫人毛骨悚然!
“你是一直利用他,看男人为你各种吃醋。却从来没给过他,有别于其他男人的任何东西?那么,你凭什么?”
“我……”
“凭什么要求他死心塌地?爱你,爱到泥足深陷?”
“……”
“你以为极品男的执著,甚至变态,都是什么千姿百态的犯贱?”
“乔?医生?”
苏夏从鼻音中弱弱地挑出这三个字,此刻,一脸茫然。那个温柔系的大帅哥形象,恍然间,变得支离破碎。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乔子丹如此这般,痛快淋漓的冷言冷语,简直是,毫不留情!“请别让他觉得,血肉横飞的,不是爱情。吊死在你身上,纯属浪费,好吗?”
“咳咳……”
果然,普天之下,尽是毒舌!
苏夏苦笑着,却无从辩驳……
“黎大公子伤心了,什么药都治不好,我这个庸医……”
“等等先……骂完了,那么?”
代价呢?
感觉到乔子丹有当机立断挂线的前奏,她沉住气,淡淡然之问道,“他以前都习惯,跑到什么地方去,独自舔伤?”
“这会儿,说不准以毒攻毒,抱着旧情人堕落呢!”
“哦?所以?”
“去问问左小姐吧,再见。”如同手术刀,切断的毫无留恋!苏夏愣愣神,美丽的睫毛卷成帘布,被水雾一层层浸湿,怒气,明显冲出。“那我还不如去报警!平时苏大美人长,苏大美人短,关键时刻,爱慕的还不是你们少爷的屁股,真是的,欺诈!”
柳妈瞅了瞅她淡定不能的面色,有些哭笑不得。“少爷会不会是给人绑架了,表小姐,还是什么人?”
“绑匪一个月不勒索,也不来个下马威,可能么?”
这年代,金钱和男色,可是绝对的!
离家出走的理由这么充分,就好像夫妻吵架,狗都不理。黎家如此,vincent亦是如此,千夫所指!
“等着吧,我等着他。”她顿了顿,指着屋里随处可见的名牌西装,意大利皮鞋,还有她精心挑选过,准备送出手的领带。以及卫生间里古龙水,刮胡刀等等,“不过先把这些东西,给我丢了。”
“可是夫人,你不是说要等少爷回来吗?”
“等,当然要等。他伤心,我也委屈,所以在说清楚之前,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准!但是没理由,在他说不准在某处,寻求某个女人慰藉的时候,我却沦为怨妇吧?牙刷也丢掉,我没睹物思人,憔悴,病死的习惯……”
苏夏轻托着下巴,话说得狠,一字一字,都还是那么犀利。可冷漠漂亮的脸庞上,却无端,透着一丝孤寂。
什么时候,放眼望去,这个屋子,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了?就算扔掉古龙水,他胸膛的滚烫以及气味,还是肆无忌惮充斥。哪怕一支牙刷,也会令她眼窝深陷,因为那上面,残留着他唇的形状,还有温度。
他会优雅坐在她身旁,教她弹钢琴。也会含着半口威士忌,对她耳鬓厮磨。他会趁她上床时,厚颜无耻爬上来,帮她剪剪指甲、捂捂脚。也会趁她睡着,一颗一颗数着她的牙。就像在说,她这辈子,都做他的牙。她疼,他也疼……
他总是吃醋,不停吃醋。不管是韩胤晨,还是黎亚斯,任何男人,他的独占欲,都是最茹毛饮血的凶器。
无时无刻,不在步步紧逼。于是,一次次歇斯底里之后,当初那么薄情的男人,也彻头彻尾变了。
若他还是不择手段利用她这枚前妻,若他还是拿儿子当棋子,巩固他在黎氏的地位,若他还是无情的企业家,是个混蛋。若他不刻印这么多的温柔,她现在,就不会焦躁,不会不甘心了吧?
“那个笨蛋……”
消失不见,小孩子么?
还是,这是最后的手段?
也如黎亚斯,在逼她做出绝对的选择!啊啊,这叫她那天的干脆拒绝,情何以堪啊?
撂下电话,她一直呆坐在那张椅子上……
指尖轻叩额头,压低气息。斜阳如血,镀在柔软的唇瓣上,格外妖艳。也将她眼底淡淡的红丝,衬得暗淡,显得愈发疲惫。呷了口咖啡,望着偌大的餐桌,毫无食欲,“又给余默默说中了,我真是个优质男绝缘体,呵……”手机用户看前夫的深度宠爱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038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