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的绿草地,似锦的繁花,各种各样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全都是张灿以前绝没见过的。
一群斑斑点头上长着枝枝丫丫的角,跟张灿差不多高,很是肥硕,却绝对不是梅花鹿的异兽,路过张灿的身边的时候,很是亲热地在张灿身上蹭了几下,然后开玩笑似的,很是亲热的在张灿那脸上吻了吻。
吻完张灿,然后发出一阵“格格”的叫声。
张灿被逗得也是呵呵的一乐,这种异兽的声音极是甜美,犹如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孩子的娇笑声,听在耳里,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一群异兽如同女孩子一般笑闹了一阵,便四散开去。
这些异兽的体内都都有一种很是奇异的能量,张灿甚至感觉得到,和这种能量一经接触,整个人便会处在一种极其欢愉的状态之中。
一时之间,没有了忧愁,没有了烦恼,不会记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整个身心都会放松,放松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并和大自然一起分享阳光、雨露、清风……世间万物,带来的每一点滴的幸福、快乐。
张灿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很是欢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不已,身体里的每一分的能量,都在争相与这里的自然环境融合。
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在和张灿的能量交换、融合、洁净,洗涤去张灿内心的阴暗,悲伤。
在这一刻,张灿不再留念世俗,甚至是生命,张灿只想与自然融合,融合为一体,去享受那种无上的欢愉,去经历那种精神层次上的快乐。
张灿躺在地上,不想动,但是,他却不能不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姗姗过来。
是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袭白衣白裙,极有古风,摸样娇俏可爱。
那个女孩子星眸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开口如同百灵唱歌一般,笑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怎么来的?”
张灿微微一笑,答道:“我想请问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孩子微微一笑,“很久以前,在这里来过一个年轻人,也是是这样问我,你们这些人,干嘛一见面总是问这个问题呢?这是什么地方,真的对你们那么重要么?”
张灿心道,很久以前那个年轻人,来过这里,莫非就是杨浩,不过也不对啊,杨浩是和小舅王前在一起的,他怎么会一个人跑上来?
不过张灿一转念,自己不也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来的,现在不也是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吗,杨浩一个人到了这里,那也不算得什么稀奇。
不过张灿还是顺口问了一句:“先前来那个年轻人,名字是叫杨浩吧?他是我朋友,我来找他的。”
那女孩子掩口一笑,“不是,以前来那个年轻人,挺老实的,他说他姓张,单名一个字……”
女孩子说着,又禁不住掩口失笑,想来,那个也是姓张的年轻人,见到这样的一美丽的女孩,肯定有些失态,以至于过了许久,这女孩子想起来都还甚是好笑。
张灿也笑了笑,自己就是姓张,也是单名一个字,说来,和很久以前到过这里的那位本家前辈,倒是有些相近。
女孩子笑过之后,这才说道:“他单名一个‘骞’子……”
“张骞……”张灿瞪大了眼睛,惊怔了片刻,张灿又才问道:“这么说,那位张老前辈的那块垫机石,是小姐你赠与的?”
张灿记得,在《荆楚岁时》曾记载有一则神话故事:相传汉武帝曾派张骞出使西域,寻找黄河源头,张骞奉命沿黄河西行数月,在黄河源头附近见到了织女,织女十分热情地恭迎并接待了这位汉朝使者。
张骞返回时织女赠其一机石,张骞持机石返回长安向汉武帝复命,将机石献给汉武帝,并将寻找黄河源头、到银河、遇织女、赠机石和经过一一禀报汉武帝,自此有黄河源头与天上银河相通的传说。
女孩子咯咯一笑:“骗他的呢,我当时正在河里洗衣服,哪里去有什么垫机石拿给他。”
女孩子在笑,笑得很开心,也很是纯洁,说是骗了那位叫张骞的,脸上略略带有一丝歉意,想来并不是真的骗了那位张骞,只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那么,你就是‘织女’?”张灿有些头晕,想不到这世上的神话传说,居然是真的。
女孩子又是咯咯一笑,“我们这里原来有很多织布的女孩子,也叫织女,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对了,你说你是来找你的朋友的,对吧?我可以告诉你……”
织女,织布的女子就叫织女,张灿的脸上有些僵,但是这个织女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两千年前的那位张前辈一块垫机石,起码在张灿的眼里,这位天真活波的女孩子,没有撒谎,对自己撒谎,她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你那为朋友叫杨浩?他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见过一个叫黄玉的女孩子,也是先前刚到这里的!”
张灿一喜,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总算是遇到一个知道杨浩他们的消息的人,至于这个织女是不是那个织女,先还是不要管那么多了,先找到要找的人再说。
“黄玉在这里?她也到了这里?她在哪里,她还好么?你能带我去见见她么?”张灿喜极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看你紧张得,那位黄玉姑娘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紧张干吗?”女孩子又是掩口笑道。
说到黄玉是张灿的什么人,张灿老脸上一红,黄玉对张灿的心意,张灿自是明白,只是……女孩子看了张灿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伤害这些纯真的女孩子,一点责任也不愿意负。”
这女孩子说得很是嗔怪,好像知道张灿不少的一些事情。
张灿对感情方面的事,实在是有口难言,见这女孩子嗔怪,也就只好当着没听见,反正见着黄玉,问清了杨浩他们的下落,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那女孩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张灿说道:“难怪,那位黄姑娘一提起你,就很是伤心,原来你果然只是一个……一个……”
一个什么,这女孩子没有说下去,但显然说到感情方面的事,那女孩子对张灿很是不满。
张灿跟在女孩子后面,默默无语,女孩子家的心思,不是一个男人猜的懂的,先前还笑颜漾漾的,一转眼又生气起来。
那女孩子好似知道张灿的心思,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我不是想要责怪你,只是,只是你这人,实在,实在……要花心就花心吧,明明是见一个爱一个,偏偏又要装得纯情……”
张灿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和黄玉倒有几分相像。
女孩子带着张灿,穿过草地,来到一处凉亭,对张灿笑道:“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找那位黄姑娘过来,记住,不要到处乱闯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都是你自找的。”
女孩子说着,又是一笑。
张灿自然不好意思在跟随这女孩子,既然人家都吩咐了就在这里等候,在嬉皮笑脸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这座凉亭,面临一个小湖,湖中荷花开得正艳,一阵微风拂过,倒也是清香满鼻,凉亭里一张小几,上有一把酒壶,几个酒杯。
想来,这里的人,均是高雅的人,临湖赏花品酒,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
张灿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渴,四下里看了看,荷花池子里的水清澈倒是清澈,但是要吞咽下肚,张灿倒也有些不忍。
只是此时,张灿不想到口渴也就罢了,一想到口渴,却又没地方找水喝,那嗓子里,立刻就像要冒出烟来似的。
再说,张灿昨天攀爬了整整一个晚上,腹中也有些饿意。
再忍耐片刻,张灿见女孩子还没把黄玉领出来,不由把心一横,咕嘟一声,跳进荷花池子。
不消片刻,在池底摸了一根白白嫩嫩的莲藕起来。
张灿一见如此白嫩的莲藕,早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就在池水里细细的洗了,然后张口就咬下一大块来。
只是张灿还没吃饱,便传来一声怒吼:“小偷,你这可耻的小偷……”
张灿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也是白衣白裙,颇有古风,颇有风韵的徐娘,正对张灿戟指怒骂:“哪里来的小偷,居然敢胡乱的采摘莲池的莲藕,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张灿吃了人家的东西,见对方又是个半老女人,只得上前赔礼道歉,“对不起,大婶,我是来这里找我几个朋友的,走到这里,又饥又渴,本想要向大婶讨口水喝,但是又不敢擅自乱闯,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大婶不要见怪。”
那四十来岁的妇女,怒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你还能说出来这么堂皇的理由来,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这人的脸皮,也真不知道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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