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离开房间后,赫连惜画将手缓缓地伸向了自己的怀中,只是因为体弱竟然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伸到半空就放了下去。
见此,柳雪乔伸出手从赫连惜画怀中拿出了东西来,赫连惜画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示意柳雪乔展开来看。
柳雪乔将手帕打开,望见手帕上有一抹血迹,再将目光移到了那手帕中的字上。
“姐姐你看,这个手帕颜色发黄,是多年以前的。而手帕上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了,但还是隐隐约约看得出信上内容的。”
柳雪乔点头,一字一句地看下去,眸中的光芒忽的亮了起来。
信以“吾爱浅儿”开头,以“炫庭”结尾。她正愁没有证据证明宸妃与司空炫庭有染呢,有了这个手帕,足以给宸妃定罪了。
可赫连惜画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手帕的呢?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赫连惜画。
知柳雪乔好奇,赫连惜画缓缓地开口,“有一段时间我被北风岩关在暗无天日的室内,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我想柳姐姐拿着一定有用吧!”
“公主,”柳雪乔将东西收好,将赫连惜画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鼻尖酸涩不已,只觉心中被堵得厉害。
“姐姐,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曾经也怪过你,我想你为什么就不来看看我呢?为什么就不能带我走呢?”
“我成天成日地想,直到我见到哥哥,我才知道,你被柳大人送去了寺里清修,根本不在翊天城里。你一回来,就派人立刻去请哥哥来了,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柳姐姐,此生能认识你,惜画已经很满足了。”
说到此,赫连惜画已是筋疲力尽,整个人靠在了柳雪乔身上,低低地咳嗽起来。
“公主,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有私心的,”柳雪乔紧蹙着眉,手轻轻地顺着赫连惜画的背,替她顺着气。
“我知道,你是为了闲王。”
柳雪乔豁然瞪大了眼,“公主怎么会知道?”
赫连惜画苦涩一笑,“虽然我天性单纯,可有的事还是看得明白的,哥哥也告诉我了,他已经与闲王合作了,会替我报仇的。”
柳雪乔点点头,赫连惜画又道:“姐……姐,请转告……哥哥,带……带我回家。”
赫连惜画的手,忽然垂落了下来。
随之沉下的还有柳雪乔的心,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心口似被大石给堵住了,痛苦而难受。
她将赫连惜画轻轻地放了下去,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众人一看她满面泪水的模样,便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绿衣急忙上前来扶住柳雪乔,赫连西凡一个箭步从了进去,随之进去的还有叶若颜、柳玄坤。
“姑娘,”绿衣轻声叹息,“还是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你的腹中还有小宝宝呢!”
走出行宫,柳雪乔轻拭泪水,望了一眼天空,蓦地闭上了眼。半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上了马车。
重新回到了玉华宫,南宫歆瑶吩咐众人都退了下去,让她一个人待着。
绿衣本想陪着柳雪乔的,却见柳雪乔对她挥了挥手,她只好退了下去。
躺在软塌之上,柳雪乔想起了很多往事来,想起那段与三大使臣在一起的日子,赫连惜画天真烂漫,卓缦珑飒爽豪气,莫迟熙深藏不露。
那时候,赫连惜画就跟个小孩子一般跟在两人的身后,两人带着她去喝酒,翩她说喝的是水,故意将她给灌醉。
两人要去爬房子偷听,将她仍在屋顶之上,结果酒楼着了火,小公主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哭兮兮地拉长着一张脸,一边喊卓姐姐清翎王,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
而自己,虽然多次与卓缦珑大打出手,可后来却冰释前嫌,竟与他们都成为了好朋友。
他们离开前,小公主闷闷不乐,说清翎王送了卓缦珑一块玉佩,却不给她礼物,便对自己撒娇哭诉。
那时候自己玩心大盛,故意捉弄了一回清翎王,迫使清翎王将自己手指上的玉环赠给了小公主。
回忆起来,这些画面仿佛还在昨日一般。
想着想着,不觉两行泪水就落了下来。
等回过神来时,竟然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在向自己走近,而那人,不是北擎苍又是谁。
他是怎么进来的,姑姑怎肯放他进来?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吁一口气,擦了擦泪,道:“闲王怎么来了?”
北擎苍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心疼,对她走近了,答道:“闲得无事便在皇宫走走,不想碰到了瑶妃的侍女雪啼,雪啼说你也在宫中,我便来看看你。”
柳雪乔轻笑,“听说闲王的大婚就在这几日,闲王不用准备大婚吗?”
眸光蓦地一沉,眉头皱起了起来,这女人,真不知好歹,自己好不容易抽出点空来看她,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拂袖,坐了下来,冷声道:“这事,毋须你管。”
柳雪乔心情顿时更不好了,感情她狗拿耗子吗?这故人见面,嘘寒问暖的,问问近来发生的事情,很正常吧?
见北擎苍坐下,一副不走的样子,她抿紧了嘴唇,朝外走去。
“站住。”
刚迈出一步,却被身后的人猛地给叫住了。
柳雪乔蹙眉,“闲王还有何事要吩咐?”
北擎苍勾唇,不语。
许久听不到身后人的回复,柳雪乔福了福身,“既然王爷无事,那雪乔便告辞了。”
北擎苍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道怒气压了下去,一面对自己道,她还在为赫连惜画的死伤心难过,现在就不要打搅她吧!
他握紧了拳头,不作声响地往外走去。
看见北擎苍离开,柳雪乔心中又是一阵难受,最后回到了软塌上躺下,渐渐地睡了过去。
南宫歆瑶本想好好地教训北擎苍一顿,可看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道:“闲王,雪乔她与雅莲公主是好友,雅莲公主去世,她心里一定很难受,你这几日还是多来玉华宫看看她吧!”
北擎苍看向南宫歆瑶,余光扫了宫内一眼,开口答道:“本王最近在筹备婚礼,就不多来叨扰了。”
“北擎苍。”
南宫歆瑶顿时怒火中烧,她虽早猜测北擎苍不是个平庸之辈,可敢这么跟她说话,简直不把她放在眼底。
她冷笑着,冷冷地看向北擎苍,一字一句地道:“你以为本宫是求你来看雪乔的吗?本宫只是觉得,你与她也算历经生死,曾相互喜欢过,才让你来玉华宫探望她,你竟然这么跟本宫说话。”
北擎苍望向远处,自嘲地笑了起来,“相互喜欢过?”
那语气异常沉重,带了几分质疑,令南宫歆瑶不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瑶妃娘娘不妨去问问你的侄女,看她是否真诚地对待过本王的真心。”
说完,举步离去。
南宫歆瑶看着那修长的背影,不由道:“北擎苍,你别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北擎苍闻所未动,依旧大步地离去了。
南宫歆瑶看向绿衣,不解地问:“难道是雪乔不愿意接受闲王?”
绿衣点头又摇头,这件事她怎么解释得清楚啊,皇上既已下旨,闲王与莫舞烟的婚事就不得违抗,姑娘与闲王,注定是不能走在一起了。
“诶!”
南宫歆瑶深深地叹息一声,一脸地疑惑,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雪乔又在玉华宫住了两三日,期间宸妃有请她前去瑶光殿做客,都被她给拒绝了。宫中开始有谣传,说柳雪乔目中无人,不懂礼数之类。
绿衣将话传给柳雪乔听,柳雪乔只是笑笑,“皇后大势去了,这宫中便是宸妃当家作主,为了威慑众人她自然是要哪个人开刀的。”
绿衣担心着问,“那要是她动姑娘你,该怎么办啊?”
柳雪乔敲敲绿衣的额头,轻轻一笑,“傻丫头,在她还没动我前,我有可能就已经动她了。”
……
已经是盛夏时节,天气越来越热,而后宫也因为这可怕的天气,变得呱噪起来,时不时都能听见宫女们七嘴八舌。
这一日,北溟天刚刚下朝,就看见了他最宠爱的丽妃等在勤政殿外,顿时开心地走了过去。
古丽丽顺势扑入北溟天的怀中,佯装地福了福身,可北溟天哪舍得她如此放下身段,瞬间阻止了她的动作,拉着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路上,吹了一阵风后,漂浮的云朵遮住了毒辣的日头,凉爽了不少。
古丽丽扶扶鬓边的发钗,娇声娇气地道:“皇上,今儿天气没这么热了,你陪臣妾在这御花园中走走逛逛可好啊?”
北溟天拍拍古丽丽的手,叹息一声,“爱妃啊,朕的公务还没处理完,要不改天吧?”
古丽丽顿时不依了,拽着北溟天的手摇了摇,不满地嘟起嘴来,“皇上你每日都说自己有事要忙,都不陪臣妾,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
北溟天急忙道:“哪有这回事,爱妃你多虑了,朕这就陪你,这就陪你。”
古丽丽这才开心起来,可北溟天却没看到,她半垂下的眸光中微微闪过一抹狡黠。手机用户看重生之嫡女惊华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116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