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不足五年是怎么回事?”铁青着脸,欧羽然压抑着深怒仍力持平静,就算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晚初的生命怎么可能只剩下五年的时间?”
“小姐的身体现在已经十分糟糕,五年的寿命是我的保守估计。欧先生,现在洛先生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希望洛先生为了小姐而毁了他的一生,他应该是洛族最伟大的继承者,当家人,而小姐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洛先生的累赘,只会拖累了洛先生……”
丁芳春的话未完,就听“碰”地一声,欧羽然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猩红着眼怒吼,额角青筋抽跳着,“丁芳春,你说谁是累赘?你竟然敢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丁芳春不知道是不能避开,还是不想避开,他硬生生的挨下了欧羽然的这一记铁拳,撞在了沙发上,和沙发一起翻滚到了地上,十分狼狈,而痛楚也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来得严重地多。
他艰难的捂住受伤的腹部,从地上爬起,然后不知是身体不支,还是刻意,“欧先生,我知道对于您和晚初小姐很失礼,但是,这些都是最真实的,如果您是真的爱她,那么就请您将小姐从洛先生的身边带走,这样,您可以和小姐在一起了,洛先生也可以对小姐彻底死心了,届时,我也愿意跟随在欧先生左右,尽我所能的为小姐延续生命,以此弥补对您和小姐的亏欠。”
欧羽然虽然又怒又痛又心急,但不可否认,丁芳春的话还是打动了他,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晚初的男人。
于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易就在那一列达成。
“小姐,或许对您而言,我太过冷血,不见人情,但是,您的身体能好转的几率连百分之五都不到,所以,在欧先生要绑架我的时候,我才会跟欧先生一起离开口请恕我直言,依照您现在的状况,您确实已经成为了洛先生的软肋和累赘,甚至牵绊了他的生死。”丁芳春徐徐说道,字句如钉子,刺入了晚初的心脏。
晚初的气势在瞬间消退殆尽,双手轻轻发抖,反驳不了一句话,眼神有些迷蒙了,失去了原有的亮丽色泽。不正是如他所说吗?当初就是因为知道她成了澈的累赘,在拖累着澈,所以才想要逃离。
“我身为洛氏家族的家臣,我的职贵就是守护洛氏家族,让这个历经了百多年的古老家族能延续下去,而洛先生是这近百年来第一位有些魄力的领导人,洛先生能带给洛氏更加兴旺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先生为了您而抛下这位职责,这也是我身为洛族守护人和家臣的职责。”丁芳春”咚”地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整个前身都匍匐在地,如同古代官员对皇帝的朝拜时一样,“所以晚初小姐,我请求您,请您留在欧先生的身边吧,只要您留在欧先生的身边,让洛先生对您死了心,洛先生才能在失去您的情况下继续活下来,当然,我也会如对欧先生承诺的那样,尽我所能的延续您的生命,毕竟,您活得越久,对于洛先生而言也会越安心。”
那些话语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晚初脸上冷热交错,血腥的味道似乎冲到了喉咙口了,她想,现在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能是青白交错着。
“小姐,难道您真的希望洛先生就这样陪着您去死吗?洛先生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抱负没有做,您难道真的要拉他一起到地下去陪您吗?洛先生爱了您这么久,爱您这么深,爱到连自我都失去了,现在您还要让他连生命也丢掉吗?”丁芳春加重了语气,一个个的问句逼得晚初无处可逃。
晚初下意识的退着,满脸的茫然,像个无猎的孩子。
“小姐,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您,今天我先告辞了,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您真的爱洛先生的话,就请为洛先生着想一下吧。”丁芳春眼中闪过丝怜悯与不忍,随即又被抹去,深深的弯下腰,朝她郑重的请求。
为了洛族能够长存下去,为了能将这辉煌继续下去,他只能这么做,也唯有这么做。
丁芳春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也便坚定了信念,就在他以为晚初不会开口而起身要离开时,晚初的声音却轻飘飘的传入了他的耳底。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等丁芳春抬头去看向晚初时,她正紧揪着胸口,痴怔的看着被子,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也让人怀疑刚才的话是否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谢谢您,小姐。”不过丁芳春确实那不是错觉,露出欣喜之色,歉意而感激的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才捉起没有动过的医药箱,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离开的同时,晚初也向前一倾,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艳丽的血色将竹篮里的刺绣都染污了,在白色的丝绸上印出一朵鲜红的血花。
“职责,又是职责……”她捂住脸,看着那血迹,颠笑着,打开的五指间,泪水盈眶,“为什么要将职责压在我的身上?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啊,难道连这都是奢望吗?”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拥有?
澈,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扑在床上,嘤嘤的哭泣着。
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洋,洛宇澈同样的痛苦不已,单手抚着左耳,指尖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像是耳麦的东西,里面正是响着晚初哭泣之声。
“晚初,对不起,再坚持一下好吗,很快我就会来接你了,再坚持一下,拜托了!”他紧紧的抓着旁边落地窗帘,幽幽的喃念,心痛如刀绞。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考验了,只要走过了这一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晚初,坚持下来,千万不要放弃,因为我是这么的相信你!
可惜,洛宇澈的声音晚初听不到,所以,夜里她突兀的发起高烧来,来得突然而严重,让欧羽然震怒不已,尤其在知道丁芳春接近过晚初后,更是疯怒得对他挥拳相向,铁锥一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丁芳春的身上,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脸和眼畸肿了起来,嘴角裂开了,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十分狼狈。
“你对晚初说了什么?我警告过你了,不许你在她面前说那些事情的,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丁芳春的脸上,将他打飞出去,欧羽然又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对不起,欧先生。”丁芳春满脸是血,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却不还手,也不敢求饶,只是忍着痛,任欧羽然在自己的身上发泄着。
因为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的那番话,小姐也不会怒火攻心,吐血又重度昏迷下去。
“丁芳春,我告诉你,如果晚初有什么事的话,第一个陪葬的就是洛宇澈和整个洛家!”欧羽然红着眼咆哮道“我会毁了整个洛家,让你所忠心守护的东西一起随着洛宇澈埋到地下!!”
丁芳春心一凛,明白欧羽然所说的并不虚,甚至他觉得,即便欧羽然不动手,洛宇澈也会毁了洛家,毁了他自己,而他,将成为洛氏一族永远的罪人。
“欧先生,求您,给我挽回的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将小姐救过来的。”他跪在地上,艰难的恳求。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去!”欧羽然一脚将他踢翻出去,前胸上下起伏着,震怒难耐,已经气到失去了理智。
“欧先生,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丁芳春又爬回来,跪在地上。
“先生,请您先不要置气,现在恐怕只有丁医生能让小姐最快的恢复过来,不如您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小姐,等小姐醒来了,再处置他也不迟。”缘嫂考量周到的劝说。
欧羽然俯视着满脸青肿的丁芳春,又痛又怒的举起拳,但最终还是听进了缘嫂的话,狠厉道,“如果一天内你不能让晚初醒来,我就要你的命!”
“谢谢欧先生。”丁芳春赶紧道,然后摇晃着站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床边走去,差点摔倒,被缘嫂扶住。
缘嫂倒也不是真有心怜悯丁芳春,她觉得丁芳春遭的罪都是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只是,她不想他伤势加重,影响了救晚初的时间,因为她知道,只要晚初还没有脱离危险,欧羽然就不会放松下来。
晚初的身体向来不好,一旦发烧就十分难治,要晚初在一天内醒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欧羽然也没有真的将那句狠话放在心里面,但晚初发烧的两天里,欧羽然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上,亲自照顾着她。
夜,潦静,欧羽然趴在晚初的床边浅睡着,昏迷中的晚初突然尖叫了起来,将他吓醒了过来。
“不,不要!”
“晚初,你醒了吗?晚初?”他赶紧靠过去,唤道。手机用户看新妻楚楚动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120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