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成立仙客来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从前仙客来的盛况可谓皇都一景,如今,却只能靠着玉家的帮助苦苦支持。就如她们鹿家,如今已走到了绝路。
鹿弥转身便要离去,却被两个剑客拦住,“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哦?你家公子?”鹿弥冷笑,“抱歉,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公子!”
估摸着又是什么贪财好色的败家子,鹿弥平生最厌这种人,若不是最近被通缉,不好将事情闹大,她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人。
那两个剑客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挡在鹿弥前面。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鹿弥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她心情好的时候,便不会多计较。如今,她心情正不好。
“小姐,这是我家公子要在下交给你的。”其中一个剑客颇恭敬地低给鹿弥一张纸,像是银票那样的东西。
该不会是银票吧?打算拿银子砸么?
鹿弥看了一眼那张纸,仿佛触电一般松开了手。她的胸口仿佛被大锤一下下砸着,让她沉郁得几乎要窒息。
“你们公子在哪儿?带我去!”鹿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仿佛在将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放进齿缝里嚼碎。
那可是,她们鹿家府邸的地契啊!
那位公子居然在仙客来的贵宾厢房,当鹿弥被带进来的时候,颇有一种时光荏苒的感觉。
踏入厢房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同时传来,“小叶子,你终于来了!”
鹿弥看见那张笑容灿烂的秀气的脸蛋,下意识地一蹙眉,淡淡的说:“原来是景纯太子,好久不见。不知道您此次用这种方式让鹿弥过来,有什么事?”
“叶子,我听说了你们鹿家的事情,在皇宫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将鹿府拆掉,于是出面将鹿府要了下来。想着物归原主,所以就想亲自将地契交给你。可是看叶子好像对我有些误会,一直不冷不热的,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他秀气的脸微微泛红,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鹿弥谢谢太子好意,不过鹿家已经没了。再留着这样的东西也没有丝毫意义,这地契太子还是自己收着吧!”鹿弥将地契拍到了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就要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叶子会过来呢?”景纯太子一向秀气无辜的脸上多了一丝深意,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深沉起来。
鹿弥转身,直视景纯太子:“只是想来看看而已。敢打我鹿家主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仅此而已。”
“是,吗?”景纯太子露出温柔的笑,“听说鹿家近些日子一直被朝廷追杀,叶子这些天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好像都有些瘦了。”
“多谢太子关心。”鹿弥的话说得干巴巴的,实在是她完全不知道她跟这位太子有什么好谈的。
“叶子既然过来,应当已经知道那个消息了吧!关于睿王爷的。”景纯太子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心。
“不知道太子说得是哪条消息?”鹿弥显得十分冷淡。
“就是那位美丽的异国公主,叶子莫非不知道么?”景纯太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哦!是这件事啊!不知太子有何见教?”鹿弥不冷不热地说。
见到鹿弥如此反应,景纯太子觉得自己的那个决定实在是明智之至,云锦渊放弃这块宝物,当真是错将明珠当鱼目了。
这个女人,一定必那个洙罗公主发挥得作用大得多。眼前的利益,的确十分丰厚,但若看不到事物潜在的价值,便好比潜水之舟,总有沉船的危险。
景纯太子微笑说:“既然叶子已为自由身,那么我东曌景纯正式向鹿弥小姐求婚,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太子妃,与我共同坐上权力的高塔。”
鹿弥当真被吓了一跳,没料到景纯太子居然是为此而来。她一向不喜欢与景纯太子往来,是因为这个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你背对着他的时候,扑上来咬你一口。这样的人,太不安全。
鹿弥后退一步,“抱歉!我拒绝!”
“为何?成为东曌太子妃,我所拥有的一切,便是你的荣耀!这不是比睿王妃还要尊荣之位吗?”景纯太子奇怪地问。
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景纯太子为何突然要娶我,不过,我所知道的是,嫁给你我所付出的代价,必定比我得到的要多!况且,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而随随便便就委屈自己的女人。”鹿弥目光清明。
景纯太子一怔,随即前合后偃地笑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却还是一边拍手一边说,“说得好!说得真好!叶子,你真有趣,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一个姑娘呢?”
“如果太子的话说完了。那鹿弥便告辞了。”鹿弥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叶子,如果,我能让你们鹿家不再受朝廷追杀呢?”他猛地止住笑意,认真地说,“先别急着拒绝,你想想你们鹿家那些可怜的孩子,想想他们的爹和娘每日面临的死亡的威胁,想想你们鹿家以后便要永远过着这种屈辱的日子,你,还能狠得下心吗?”
鹿弥终于明白了那丝不对劲从何而来,这就是她心中最为恐惧的地方,是她无法抵挡的条件。
她只要一想起家里那些可怜的孩子,想起他们每日都可能面对的生离死别,就痛心不已。
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老爹死去时的模样,家中的孩子因为病痛而惨白的面容,那位异国公主与云锦渊接吻时的情景,这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浮现。
她终于说:“你能够保证我们鹿家每个人的安全吗?”
“当然。”景纯重又绽放出笑容。
“那么合作愉快!”鹿弥伸出手。
景纯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唔,干净白皙,十分漂亮,他很满意。
不过,如果她是同意了的话,那就代表着她同意了自己的求婚,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是东曌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合作愉快?
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啊!景纯有些郁闷,但还是郁闷不已地跟鹿弥握了握手。
那么,交易就这么成功,了?
第二日,东曌景纯太子前往皇宫,与云梦王朝的皇帝陛下谈了一个上午。而后,通缉鹿家的告示被默默撤了下来,再没有什么追杀鹿家的消息。
与此同时,东曌太子打算打道回府了,已经跟皇帝陛下商讨好了关于合作的一切。景纯太子这么快就离开的消息,让无数待嫁的姑娘小姐碎了一地的心。
而关于东曌太子如此迅速打算回东曌的原因,其中最为真实的版本是,他遇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女,打算尽快回乡成亲。这一个消息,更是在无数少女脆弱的小心脏上,再一次地雪上加霜。
鹿弥坐在仙客来的最上一层的厢房里,看着对面那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搞定云锦凡的?”
“这个嘛。”景纯喝了一口茶,抹了一回汗,望了一回天。
鹿弥白了他一眼,额头青筋直跳。
景纯咳了两声,朝鹿弥挤眉弄眼,“这个嘛,只有我的太子妃能知道!”
鹿弥立刻正襟危坐,决定再也不理他。
当景纯太子已经确定太子妃的消息穿到云锦渊的耳朵时,他正在教辳桑学画,是山水写意画。
正说到:“作画时须得心境,切忌心烦气燥之时作画,一般高明的画师,总是心如止水,很难被人打断。”
正那时一个侍卫进来,向他通禀了此事,他忽然想起落梅崖上景纯太子握着鹿弥手腕的一幕,一个失神,再反应过来,画上已落了重重的一笔,原本写意的一幅画,就这样被生生地毁掉了。
“夫君。”一旁的辳桑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
没事。或许是他多虑了。
那个人,如今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绝对,不可能。
目光一瞥,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到了那个侍卫的右手无名指上。
“这个戒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云锦渊眼中一片杀气。
那个侍卫一阵颤抖,猛地跪倒,哆哆嗦嗦道:“是,是膳房的朵儿姑娘送给属下的。”
“拿过来。”那枚月牙色的戒指,深深地刺痛了云锦渊的眼。
他的书桌里,还有一枚与这一模一样的戒指,总是想着明天一定要丢掉,可还是留到了如今。
辳桑站在云锦渊身边,看着他那张忽然间杀气四溢的脸,敏感地感觉到那枚戒指一定对他有着某种重要的意义。
云锦渊将目光投向她,“你先回去吧!”
“是。”她轻轻施礼,温顺地退了下去。
在踏出书房的一瞬间,她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她一定,一定要知道那枚戒指的来历。还有这座府邸中,那些不得入内的禁地,不能触碰的秘密。
那个年轻的丫鬟畏畏缩缩地跪倒,在面前主人的强大威严下,浑身瑟瑟发抖,“那枚戒指,是奴婢无意间捡到的。”
“捡到的?”面前的男人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剖开,看得清清楚楚。
朵儿瑟缩一下,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是昨日王爷与王妃成亲时,一个黑袍子的人放在洙罗阁下的。”
“是真的!”她唯恐王爷不相信,急忙说,“是真的!昨天奴婢不小心将饭菜摔了,就是因为突然看见了那个人,所以。”
“昨日。”云锦渊握紧那枚灵犀戒,指尖泛白,久久无言。手机用户看王爷大大,死开啦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123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