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并未与他们对上,云锦渊足尖一点,身姿如影,眨眼间便越过那些弩箭。
好厉害的轻功!景纯瞳孔一缩,紧接着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景纯身后几个是皇家培养的高手,见此俱是向前,与云锦渊对上。云锦渊纵然武功高强,可他毕竟已跋涉许多时日,又忧心后面几个兄弟,虽不至于落入下风,可若时间久了,只怕也是一败。
云锦渊深知其中的厉害,当即心下一狠,对那亮闪闪的刀剑不管不顾,直奔景纯而去。
若能挟持住此人,他也能握得几分先机。
那刀剑狠狠的砍进肉里,云锦渊闷哼一声,握住那剑反劈过去,那一人当即死亡,连挣扎也不得。
云锦渊足尖一点,直那劈来的剑当做弹跳点,踏着那刀光剑影,反而速度利落了许多。
他黑衣淌血,看上去失了平日的从容大气,却多了一丝不羁落拓。然而那满身寒意,却叫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为之胆寒。他们亦是见惯了血腥的,可这个男人不同,他就像是威严无情的阎王,他们一眼望去,想到的第一个词语便是死亡。
景纯也不禁为之一摄,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叹息,他终究还是不如这个男人的。其实当初叶子不愿意跟他,她虽然没有说,可他心里明白,她的不愿意,依旧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
而她答应,也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
景纯从前对他是不服,是浓浓的不甘,可此时的他却无端的多了一丝颓丧。对于这个男人,恐怕此生他也难以望其项背。
眼见着云锦渊一剑解决了挡在最后的两个人,景纯眸光一闪,右手一挥,看着云锦渊渐渐靠近。
而后,一颗黑色铁球猛地射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震天的一声爆响。跟着云锦渊的那些人眼睛都红了,全部往这边冲。
“王爷。”
“将军。”
那个男人是他们的王爷,是他们的将军,是他们的战神,如果王爷真的有一丁点儿的闪失,他们该怎么和营里上万的兄弟交代啊!
哪怕是他们死了,也决不能让王爷有事啊!
那个地方震起大片尘土,看不清里面的情景,然而看外面那个巨型大坑,他们也知道那枚炸药的威力有多么可怕。
这世上哪有人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景纯身后一个老者的眼中露出一丝喜悦,便要去那个地方将云锦渊的尸首弄出来,却被景纯一拦,“左老,还是等等吧!”
那老人却没有理会景纯的话,显然对他的“优柔寡断”有些不满,却没有明说,只是一直喃喃道:“太子殿下,那可是云锦渊的尸体啊!若是叫陛下看见了,他一定很开心的,没关系的,在那种炸弹的威力下,他一定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是陛下的主意妙。”
景纯后面的亲兵眼中露出一丝不满与杀意,这个老不死的总是巴结陛下,尽想一些阴毒的鬼主意,因为太子殿下一向主张仁政,常常与陛下发生一些冲突,也会损害到他的利益,他便时不时在陛下耳根子里吹一些太子的冷风,如今陛下正宠幸他,他便愈发猖狂,连太子也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据说有一次他还在醉酒中说,他送给陛下的那些美人个个能生能养,若是肚子里再有一个儿子,这个太子只怕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想想就狠得牙痒痒。
景纯脸色也有些难看,却并没有身后那些亲兵明显,他冷冷的看着左老靠近那个地方,便也只是看着,没再说话。
下一秒一头鲜血喷涌,那左老的脑袋在空中旋转一圈,滚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睁得铜铃大,似乎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活着。
云锦渊走了出来,浑身浴血,他看着景纯,“莫非这便是太子的杀手锏?太子不知,这炸药一物,还是从我中州流传而出的吗?”
“哦?是吗?这炸药难道不是叶子的弟弟研制出来的吗?”景纯反唇相讥,冷冷一笑,“哦?他们家不是被你们满门抄斩了么?怎么,还在为你们研究炸药不成?”
云锦渊脸色一变,一瞬间变得可怕至极,他看向景纯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凌迟。
景纯却不甚害怕,依旧冷冷的笑着。
说时迟那时快,景纯脸上的冷笑还没落下,云锦渊便已到了他眼前,那剑带着血光,及至景纯脖颈。
景纯身后的亲兵大惊失色,却根本来不及抢救,景纯亦是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正是这下意识地几步为他赢得了时间,他拔出一旁摆设用的剑,横起一挡,阻挡了云锦渊的几分力道,却依旧横飞倒下。
幸而刚才那剑护住了他的心脉,不然刚才一定必死无疑。
原来这里才是他的软肋啊!
一提到这里,就像疯了一样杀过来。景纯丝毫不怀疑云锦渊对自己的杀意。
应该说自从云锦渊知道他的太子妃是叶子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吧!
这样一想,景纯反倒不觉得郁闷了,更觉得解气得很。
景纯缓缓地站起来,几个亲兵赶忙挡在他面前,围成一堵人墙,他嘴角淌血,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
“咻。”
“咻。”
“咻。”
就是这个时候。
云锦渊正挑了景纯一剑,身体有些费力,现在正是上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的时候,力气自然软了些。云锦渊原本以为那炸弹就是他们的死招,哪晓得他们居然还留了一手,正是放松档口也来不及提气,眼看着那些弩箭越来越紧,他战定,横起长剑,脸上没有一丝惧意。
那弩箭与长剑碰得“铿锵”响,那弩箭又密又有力道,偶尔云锦渊回看时,他身后跟着的士兵越来越少,他们毕竟不是自己,论群战虽然是佼佼者,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比普通人好上一些。
云锦渊心里沉沉的,一时晃神,弩箭划破了皮肤,幸而只是擦过,若不然,正是那一秒,景纯身后的人动了。那人如同影子一样鬼魅,直刺云锦渊胸口,他来不及躲,被当胸穿过,鲜血喷涌,那人又是一剑,这一次瞄准的是脑袋。
长剑直朝云锦渊劈下,那个鬼魅般的人却在下一刻喷出一口鲜血,他缓缓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剑贯穿了他的心口,正在不停的搅动。而后猛地抽出,他扑通倒下,露出了他身后那个蒙面的黑衣女子。
那些弓弩依旧在密集地射击,而云锦渊却已经没有了抵挡的力气,那女子看了眼身后,架着云锦渊的身体使着轻功逃跑。
“放下我吧。带着我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云锦渊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说多谢之类的话。
毕竟这个女人蒙着脸,也是不愿意叫人知道她是谁的意思。
那个女人却没有说话,依旧扶着他,使着轻功逃跑。
却在瞬息之间被弩箭射中,两个人一齐摔了下去。那时,云锦渊才看清,她已经中了七八箭,只是一直强忍着没说。难以想象,一个女子怎会有这样大的忍耐力。
这种时候他也不敢随意治疗,只能将弩箭砍断,剩下的箭身依旧恶狠狠的嵌在她的背上。
他将那个女子平坦放下,低声说,“那些追兵一时不会追过来,我去为你找些水来。”
那女子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凝视他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话,声音却沙哑得厉害,“为了一个女人落到如此地步,你后悔么?”
云锦渊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就将这个女人看透了。他叹一口气,“无双,你不该来的。”
就是这一声“无双”,将她的眼熬得通红,她闷声说:“你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叫我了。自从那个女人之后,你也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云锦渊看着她,却没有一句话。
月无双忽然想起她刚才使了武功,而原本的月无双是决不会武功的,他会不会怀疑自己什么,这样想着,她心里一急,原本中箭后就已经气血攻心,这一急又叫她生生地喷出一口血来。
她紧紧地抓住云锦渊的衣袖,分辩说:“王爷,妾身是幼时随师傅学习过一招半式,一直没有同你说。”
云锦渊看着月无双,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终究只是叹一口气,“别说话了,你的伤口在流血。”
月无双一怔,看他的眼,忽然露出沉沉哀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将军的女儿已死的事情?还是你会武功的事情?”云锦渊忽然抬头,眸如点漆。
月无双胸口一痛,说不出话来。
景纯的追兵已经赶到,敞亮的特制油灯照过去,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都是铁一样的神情。
他正欲叫人捉住这两个人,后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太子殿下,皇都传来急报。”
来人气喘吁吁,额头全身汗珠,一看便是追赶了许久,连茶水也没来得及吃。
“怎么了?”景纯猛地蹙眉。
现下正是杀死云锦渊的大好时机,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任谁也不会高兴。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他,不行了。”那人一副哭丧模样。
“你说什么?”景纯身体一震,满眼的不敢相信,几乎从马上摔下来。
“陛下他。”那人诺诺地想要重复一遍,却被景纯一把抓住衣领,他的吼声震耳欲聋,“你说陛下怎么了!”
“陛下,陛下,那日寐婀大人过来,然后大人离开了,不不不,是与陛下交谈了许久。”那人急得想哭,可越急越说不清楚,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的脸,他腿脚发麻几乎昏过去。手机用户看王爷大大,死开啦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123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