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运四年,三月。
赵府后院一处书房内,一位趴在书册上睡着的小公子猛然惊醒。
望了圈四周,这里是?
这里不是赵家老宅,他自小读书的地方吗!
他自被封晋王后,就离开了赵府,如何又回到了这里?!
余光瞟向他的手,这般孩童大小的手指?
他......
他不会重生了吧?!
还是只是个梦?!
“言路!言路!”
他这般猜测着,忽然朝门外喊了起来。
记得他小的时候读书,言路每次都是在外面守着,若是他也在,那么他确确然的就是重生了!
很快,一个面容还青涩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他,一拱手。
“三公子叫属下何事?”
言路,言路,他真是言路!
那他...那他真的是重生了吗?!
和她曾经一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可以找她了?!
他记得他此时刚刚八岁,苏锦溪比他小两岁,那就是六岁了。
她说她七岁遇得羽生,那现在...是天在帮他吗!
一定是的!!
想至此,心口不禁蹦蹦的激动非常,即时将头转向还在看着他的言路。
“言路,我给你个地址,你去将他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不,是将他附近的宅子都买下来!”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别人一点机会!
“是!”
言路虽不解,但还是应了,不知为什么,他在三少爷眼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应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东西。
刚要转身,就听到赵光义又补充道。
“记得要用匿名,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让知道。”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言道。
“哦,就用商姓起名吧。”
言路走后,他开始盘算其他。
这一年,诸国始建。
从正月起,先是契丹耶律德光在开封称帝建辽。二月,原晋国大将刘知远太原称帝。
此刻正值三月,应该即将的是辽国北撤,而后五月刘知远一而再收复晋国失地,六月正式建立大汉国。
辽国北撤、收复晋国失地。
这就意味着他的父亲,将不月得知苏锦溪的母亲查可薇的死讯,后又因自己爱慕的女子之死,悲伤醉酒的误宠幸了母亲的侍女,赵廷美的生母耿夫人。
再在母亲的震怒下,赌气纳了和查可薇眼睛神似的暖阳的生母。
而母亲因此再无心关切其他,以致大哥病了都无人知,到后来发现时,病势早已甚笃不治。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把所有的恨全放到了她认为的“始作俑者”查可薇身上。
而自小在母亲身边,见证她一次次黯然落泪的自己,便将这份恨也扎根到了自己心里,从而才有了前世他初见苏锦溪时,心怀恨意的一幕。
但,他既然重生了,那么这一切也是时改写的。
即刻起身出了书房,差人找来城内最好的大夫后,亲自带着朝大哥日夜苦读的房间匆匆走去。
还未触及房门,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
咳咳咳,又是几声。
当年大家都以为是不打紧,谁知疏于休息的赵匡济三月后竟开始咯血,可惜他未告人,其他人也未曾留心,不过又挨了半年,人便去了。
赵光义心一紧,轻轻扣响了门扇。
“咳咳,进来!”
闻声走进去,立刻迎来大哥多年未见的笑容。
“是三弟?快快进来!”
赵匡济招呼他的同时,随即也看到了他身后的人。
“这位是?”
赵光义赶忙回过神儿引荐。
“这位宋大夫医术卓群,大哥咳嗽不如让他帮你瞧瞧。”
赵匡济本想说我一个大男人,不过些咳嗽,那费的这么郑重其事。但又想这是赵光义的一片好意,便就随了。
没想到宋大夫刚号上他的脉脸色就变了,反复换手指按压的位置,又特别让赵匡济将另一只手伸出也让他号了下。
才一脸严肃的起身拱手。
“大公子所患的已不是简单的咳嗽,而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并且从脉沉的情况来看,已经累笃到脾肺,应立即卧床休养,否则再重些将会不堪设想。”
“真有那么严重?”赵匡济微楞,不甚相信的回了一句。
赵光义不待他们再言,人已走到门外唤过一个下人,差他立即将他所述的赵匡济的病情报给母亲。
之后的一个余月,赵匡济虽然不情愿,但有母亲盯着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的在床上躺着调养,再加上宋大夫的药,身体一日较一日好了。
大哥的性命保全了,母亲对查可薇的怨恨至少去了大半。但紧接着就是查可薇死讯传来的事了。
赵光义不敢有懈怠,反复琢磨如何着手“解决”赵廷美的生母,耿夫人。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言路曾看耿夫人的眼神,以及前世他的终身未娶,忽就有了主意。
未等言路从秀罗镇回来确认,就在母亲面前以两情相悦为由,替他求了耿夫人。
母亲早因她的脸型长的相似查可薇不喜,当即同意,并准许她不用再同她身边伺候。
就这样,虽然言路未归,耿夫人就提前被安置到赵光义的院内,他赏了她一间屋,她便做些活计打发时间。看她的模样,竟对即嫁言路这事,也是十分欢喜的。
到后来,查可薇的死讯真的传来,虽然父亲同前世一般悲痛不已,但因有他提前的相劝,母亲非但没闹,还贴心的安慰了他不少。夫妻之情较之前更浓,自然也就没了暖阳母亲被纳入府里的那段。
都做完这些后,也传来了言路在秀罗镇事成的消息,赵光义松了口气,找了借口出府,偷偷去了此刻还不是公主的寿安公主府里。
寿安不解赵光义这个从未和她有交集的小娃娃找她做什么,但还是见了。
赵光义当即先开了口。
“不知张夫人同继母董夫人的关系如何?可曾听说过她哥哥当年为寻她,失的那个孩子的事?”
寿安立刻愣住,这等事,她才只听过一次,还是董夫人亲口说的。这赵家三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刚想问,赵光义又开口言道。
“我倒知道他的下落。”
“你知道?他在那里!”寿安不禁失口。
而后,又是赵光义的继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和您一直师从蓝山大师门下,自小被您管教多年的李景逖,你应该没看过他左肩上的疤痕吧。”
“你是说轻尘他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寿安再次失口,目色一紧,心里多了份谨慎。
他虽小,但他的父亲、哥哥们可不是寻常,难不成他们赵家有什么目的?!
而赵光义却始终一脸淡淡。
“为了求得你的帮忙。”
......
此后的三个月,接连发生了几件事。
先是唐国接入宫里不久的保宁王,在狩猎中意外坠落山谷,行踪无迹,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死了。后是刚升迁都指挥使的赵弘殷的三儿子,在属下言路夫妇的陪同下,寻访蓝山大师的途中不幸落崖,尸骨无存。
时值战乱,孩子早亡都是常事,两处皆悲伤了一段时日,也就过去劲儿了。
只有郭威府里独庆,他的继室董氏的大哥,终于在有生之年找到了儿子。
......
又几月,在临近立冬的时候,罗秀镇突来了一场飘雪。
雪刚停,一个小女孩走到一处老宅的门口,坐下啼哭起来,看年纪也就六七岁那样。
就因为她无父无母,村里的小孩总是欺负她。今天想必又是如此。
突然,一双缎面鞋停在她脚前,紧接着是引的她心颤的暖声。
“给你。”
她循声抬头,先看到的是一大串火红的糖葫芦。再者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少年。
“你是隔壁随兄长刚搬来的那个?”他昨日随一对夫妇模样的人下车时,她记得他称他们兄嫂。
见他依旧目色温柔的朝她笑着点头,不禁对他心生好感,想交好他的紧接着说道。
“我叫苏锦溪,你叫什么?”
小少年看着她凝神片刻,随即答道。
“锦儿,我叫商玄雪。”
从此,你的现在、以后、未来,都将是我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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