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你定要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望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怀抱一颗仇恨的心,否则将来你毁掉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虽然你不喜欢我叫你降雪,但我依旧这样叫着。我希望有天你能变回曾经的降雪,同样也希望你能明白,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换个思路,换种心情,结局有可能就大不一样!
降雪,我永远记得你帮我绾发时的甜美乖巧模样,这一生,我们都不可能是敌人!”
栩苵说罢,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去。
明珠公主始终都不曾回头,十年,不仅栩苵经历人生坎坷,她也一样啊。她由一个流国子民进入西宁国,再一步步的认亲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这其中的艰辛又有几人能明白!
然而,如果能和父母在一起,就算辛苦她也在所不惜。可是,她的父皇母妃哪里是栩苵口中父慈母爱的模样,他们一直不肯承认她,后来终于承认,却也为她来和亲。
她耗尽十年,为了与父母相认,不择手段的在西宁后宫翻云覆雨,还几次险些让师兄送命。可是,没想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她居然走了一趟空路,又一次回到了流国。
如果知道是今日这个结果,昔日,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踏上寻亲之路呢?
降雪,是她曾经美好的证明。
她渴望回到过去,可现实已经让她回不来头,所以她固执的走明珠公主之路。也固执的不许栩苵叫她降雪,因为每听一次,她的心就会狠狠的痛一次。
更因为,她后悔了!她后悔去找她的父母,后悔,后悔!!!
这一路上,她见识了太多丑陋,太多阴谋诡计。为了活着,她唯有比别人更丑陋,更凶残.....
明珠公主久久没有出来,她身边的两个陪嫁丫环担忧的跑进去,却发现她脸上挂满泪珠,惊讶道,“公主,你哭了......”
“给我滚出去!”明珠公主大吼着,她怎么可能哭,怎么可能?!
可是,她却分明尝了泪水的滋味,咸咸的,涩涩的......
她心头一堵,轻呼,“姐姐......”
栩苵从外面出来的时候,拓野正在前方的湖畔等她。
栩苵默默的走到他身侧,仿佛多年的老朋友,没有尴尬,也没有生分,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吹着自湖边而来的风。
那风伴着点点的花香,清新自在。
湖面波光粼粼,亦如他们的心湖,早已涟漪四起。
“丫头,不要责备降雪,很多时候,她也身不由己!”许久,拓野这样说着。
栩苵轻叹一声,“我知道。生在皇室又有几个人是随心所欲的呢?”
很多时候,他们总习惯将“不作为”或者“胡作非为”解释为“身不由己”。久而久之,栩苵也习惯了这样,毕竟如此,就可以将自己的错推得一干二净,也可以得到他人的理解。
“降雪这一路吃了很多苦,和亲并非她的意愿,嫁给流宇帛更不是。”
栩苵仿若看透了一切般,轻声道,“是皇上吧!”
“你竟知道?”
“皇上早就容不得我了,如今我虽为侧妃,可是在王府地位丝毫不减。皇上当然会找个正妃来压制我,况且梁王本就有正妃,就算皇上有心让降雪嫁给梁王,梁王妃的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理。惟独我,孑然一身,毫无身份背景......”
栩苵缓缓的说着,而这些也只是表面现象,她甚至有种预感,皇上此举是有意让位给流宇帛啊。
“丫头,你还好吗?”
拓野突然的话锋一转,栩苵却只剩心头一颤。好吗?她好吗?连栩苵自己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回答!
“你快乐吗?”
栩苵又是一阵沉默,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却真的是这世上最难回答的问题。
见栩苵一直沉默,拓野叹,“不回答,答案往往就是否定的。你过得不好,你不快乐!”
栩苵嘴中一阵苦涩,却倔强的不肯承认,反口道,“拓野,你成亲了吗?”
拓野不满的嚷嚷,“丫头,你的问题好生尖锐!”
栩苵被逗乐,“彼此彼此!”
“你说呢,你猜我成亲了没有?”
拓野饶有兴致的等着栩苵猜,栩苵看着他俊朗却稍显成熟的模样,笑道,“肯定没有,你这么粗鲁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啊......”
“哈哈哈......”拓野张狂的笑了起来,还不忘文绉绉道,“知我者,丫头也!”
被这爽朗的笑声感染,栩苵的心情也不由得开阔许多。其实,栩苵说拓野粗鲁一点都不对,只是她老是容易受他名字影响,认为人如其名。
其实不然,拓野曾说过他是大漠第一美男,不管是真是假,敢说出此等话的人,不是脸皮堪比城墙,就是本人的确有几分成色。
而拓野正是两者的中和,脸皮确实厚,可是人也的确很帅。用当今形容词就是很Man,俊朗非凡,武艺超群,让女人很有安全感。
“丫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嗯?”栩苵不解他指的什么。
“我曾经就告诉过你,王府没有你要的安宁,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拓野,我一直都知道!只是爱了,就再也走不掉了,你明白吗?”
拓野傻傻一笑,“这些情啦爱的,我确实不懂。但如果我现在问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你怎么回答?”
“我愿意!”
拓野大笑,“这么爽快,肯定不是真心的。”
“很多时候,真心,往往都是脱口而出。那些紧想慢想才会是谎言,再说呢,你笑那么开心干什么,我跟你去旅游,又不是嫁给你,瞧你乐的!”
栩苵揶揄拓野,可是拓野丝毫不服软,“我乐我的,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估计你真说要嫁给我,我还乐不起来呢!”
栩苵暗骂,和臭小子一样讨厌!
栩苵恨恨道,“你继续笑吧,笑到你嘴巴抽筋,我走啦!”
可是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拓野喊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带你去大漠欣赏草原壮阔,长河落日,你,当真愿意去吗?”
栩苵回眸一笑,“当然!如此美景,为什么不去?”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好!”栩苵爽快的答后,轻快的朝云柔阁走去。
栩苵并没一时玩笑,这也不是儿戏。与拓野结伴旅行没什么不好的,省了导游费,也省了请保镖的费用。
京都,栩苵真的呆不下去了。如今降雪的改变,不仅让她心痛,更让她对皇宫深恶痛绝。
如果真有一天可以出去散散心也好,也许她的想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会觉得还是王府的锦衣玉食好,也会觉得金丝雀比野鸟好。
可惜,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至少现在,她最向往的不是荣华,而是自由!
傍晚十分,流宇帛终于忙完从外面回来。
却一路上心不在焉,他思忖着如何向栩苵解释明珠公主一事,虽然是皇上安排的,可是他没有极力阻止就是另一种默认啊。
北院,那个流宇帛一辈子都不舍去触碰的地方如今却被另一个人霸占。
这是他的王府,可是,皇上金口一开,他也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如若不然,明珠公主住不成北院,就要住栩苵的西院了。
流宇帛真的是头大,进也难,退也难。
流宇帛脑中一团乱麻,“如果在坞玛城就好了哦,什么都不用想!”
“坞玛城是好,可惜我们已经回来了,注定坞玛城只能成为回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流宇帛的沉思,他这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所想的脱口而出了。
“栩栩,明珠公主其实......”
“宇帛,带我进宫吧!”
流宇帛一愣,一心想解释明珠公主的他,一时没弄明白栩苵的意思。
栩苵继续道,“我要进宫,我要揭发莲妃、梁王!”
流宇帛这才彻底明白,当即就摇头,“不行不行,你要是进宫,那太冒险了,父皇他......”
“在这深宫之中,不冒险启有赢的机会!我说过会帮你夺回失去的一切,这一次,不仅为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还栩家一个清白,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
“你这是逼父皇杀梁王,他绝对不会的......”
栩苵严肃道,“这可由不得他,宇帛,你只说带不带我进宫?再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你如今完胜回朝,风头正盛,理应乘胜追击。”
面对栩苵的决心,流宇帛也不再动摇了,择日不如撞日,立即带着栩苵进宫了。
二人踩着夜色入宫,听闻皇上在瑶瑕宫,栩苵心中暗叹:这样也好,省得待会对峙的时候还要到处找莲妃!
行至瑶瑕宫门前时,栩苵转身对流宇帛说,“你不要进去了,此事关乎皇位之争,我怕皇上会因此事对你心存芥蒂。我只说是替父亲翻案,没事的。”
流宇帛拒绝道,“不行,你一个人进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那你在外面不是正好有个照应吗?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栩苵说罢,也不管流宇帛同不同意,固执的一个人进去。突然,流宇帛从后面拉住她的手,失落布满双眼,“栩栩,你如此不顾一切的帮我,是不是为了我当日的承诺,想离开我?”
栩苵恍然,原来她早已将当日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了。手机用户看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396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