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差被摔成了重伤,手紫脚肿的,门牙都缺了半边。多次用手撑土下都没有爬起来。
旁边那颗大树笼罩的金色光芒已经逐渐消散,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旁边房屋下垂挂的窗帘被风吹得漂浮在玻璃外,卷起了一道飘花。
窗户下露出半张人头脸,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脸和鼻子,没有眼睛,像个小孩。
“哎哟!”老鬼差一口一团血喷在头前的紫兰花瓣上,精疲力竭的从黄土上蹭了起来。身后那件黑色的披风都变得半灰半黄的,膝盖上破了好大一块血皮。
身后树下那些耀眼的黄金在顷刻褪色,渐渐变白。光芒彻底消失在整个乌烟瘴气的花园中。
很快,这些金子形状也开始有了变化。部分四方的金条收缩成了椭圆。而且看着还很柔软,好像又打回了之前的原型。
老鬼差头昏眼花的蹭了蹭靴子上的泥土,又晃着脑袋四处寻找自己的铁锤子。锤没找到,只看见树下多了一团白色的粉末。
梧桐大树的正中间,有一块被砸得深深的凹印。树皮上还流着条黑色液体,体中弥漫着油腥味。
树下那些金子,颜色变化之后,发出了热腾腾的气体。看着像裹着棉花的白石,软绵绵的,还有香味。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毛毛细雨。老鬼差双掌并拢,搓了搓手心上的泥土,把身体都缩成了一团,走到了大树下,看着树皮上那块蜡黄的凹印。
距离不足三尺时,之前那股油味再次变重。刺得老鬼差鼻子呼吸都喘不上,正要把手伸过去时,那颗大树皮子上裂开了一道狭窄的口子。
黑色的液体从口子里流淌出来,还是热乎的。一直顺着树皮流淌到黄土上。把下面那些白色的小石头都给染黑了。
老鬼差站原地打了个哆嗦,正要把手伸上去的时刻,那树杆上又裂开了第二道缝隙。两条缝隙随着破裂连成一条椭圆线,看着像个图案,越看越像是一根擀面棍。
裂缝越来越深,直到完全凸陷,面上那块树皮脱落而下,盖在了一颗颗酥软的白石上。
而树上那道裂缝,已经有手掌大的形状。里面流淌出了大量的黑油,那油水冒着白泡。看着很烫很烫,发出来的声音就跟锅里炸的饼子似的,“滋滋滋……”
老鬼差胆子还算比较大,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把手用舌头舔了两圈,直到掌心掌背完全被他那恶心的口水湿润后,便将整条胳膊打直,手掌凑上去伸进了树皮上的裂缝里。
刚伸进去的前一秒,里面空荡荡的,感觉什么也没摸着。于是又把手往下伸了一截,指尖正好触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皮层有些带硬,像是块饼子。
老鬼差急中生智,继续把手往下伸了一尺。五指合拢,将那不明物体牢牢抓住,用力一拉,从缝隙里扯了出来。
拉出一个头时,老鬼差眼睛一瞪,发现不对劲。头部黄焦焦的,瞅着跟个蛇头一样,且还是热乎的。
但老鬼差并没有把手松开,而是继续往外拉。拉出好长一截子,乍然发现,原来是一根油条。但这一根油条确实有些太长了,就跟集装箱上的吊绳一样。
一直拉出了五六米,土上都拖了好长一截。可这根油条居然还没有完全拉扯出来。
老鬼差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继续牢牢用两只手紧抓着拖扯出来的半截油条,继续用力往外拉扯。一直拉出了几十米长,脚下就跟围绕着好几十条盘蛇一样,把整个膝盖都缠住了。
可奇怪的是,这油条居然还没完全扯出来。就跟王大妈的裹脚一样,又长又臭。
老鬼差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油条,足足拉了好几分钟,拉得满头都是汗。手上还是感觉松松的,里面好像还有很长一截。
老鬼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停顿了一会。又继续把手伸向树皮上的缝隙里,继续用力的狂抽动。持续拉了十几分钟,长长的油条拖得满地都是,黄土都被油水给浸透得成了半个泥潭。
拉到最后,油条的尾部出现了一口大铁锅。这长达百米的油条终于拉扯了出来,铁锅也跟随着树皮掉落在地。
那黑色的铁锅里亮闪闪着两道白光,好像有两颗不菲的宝石装在铁锅里面。光线从铁锅里由内而外喷涌而出,把四面的灰色围墙都照得跟粉刷壁一样,白花花的。
老鬼差双目被射得有些睁不开,用力的甩了甩脖子,眼睛都花了。
这时,天空上的毛毛雨突然停了。老鬼差头发变湿。云层逐渐散开,露出半个月色涌现在层外,光线照射在大地,于铁锅内的光线结合成了一条线。
老鬼差把手捂在眼瞳上,左右来回的搓了好几圈。慢慢打开眼皮时,那黑色铁锅里射出的光线变淡了一些。
走到铁锅前,埋头一看。铁锅中有两块白色的钢镚。拿到手里一看,上面有梅花图案,右上角写了个大大的一字。这是一块钱的钢镚。
也就是两块钱,可老鬼差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瞅着像银币。
接着,又看了看那铁锅下面,满地的油条。味道还是香喷喷的,就像刚出锅的新鲜油条。
老鬼差蹲下身,另一只手捡起了那油条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的确很香,好像还可以吃的样子。
“两块钱,还我块钱,大爷,求求你!”
这怪异的声音从房子后面传来,这一次老鬼差明显听清楚了。突然一回头看去,才发现那窗户下有一张人脸贴在上面,看不清眼睛和鼻子,脸很稚嫩,像是张小娃娃的脸。
老鬼差意识到了危险,快速的踹开周边的铁锅。从黄土上一窜而起。转身准备掏出这间宅院。
谁知那大铁门被一阵狂风突然一刮,“咣当”一声响,铁门被关得密不透风。同时,房子下面那扇腐朽的木门在这一瞬间打开。
老鬼差立刻停下,侧身冲着围墙准备翻出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溜则溜。的确,老鬼差与何维铃铛两人的性子不同,他俩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去一探究竟。
但老鬼差好奇心不强啊,也不管屋子里是何妖魔鬼怪,总之都不管他的事,先翻出去再说。
老鬼差跑到围墙上面,纵身一跳,双手抓在围墙顶端。把腿一蹬,脚尖贴在墙面上。整翻到一半,突然一只黑猫从天而降,喵的大叫了一声。整个身体扑到老鬼差面孔上。
顿时两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黑猫用爪子朝着他脸上一抓,出了五条血印。老鬼差惊吼一声,两手一松,背朝着花园下的黄土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时候四肢朝天,一口白沫又从唇中喷出。
围墙上那只猫冲着它喵喵的叫了两声,就回身扑到了围墙的另一侧。
老鬼差在地上躺了几秒,睁开眼的时候都看不见他的两眼珠子。鼻子上面全是灰,整个身躯看着都快要瘫痪的样子。
老鬼差平躺在地,咳嗽了两声,口不停的流淌着白沫在衣领上。手撑着地试图要爬起来,可膝盖都还没伸直,四肢颤抖了一阵,又侧脸栽了一屁股。
与此同时,他脑后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个女人。
可花园并没有人,那脚步声从花园一路踏到了木门两侧的护栏边。老鬼差蹦起了脸上的血筋,张开大嘴拉喉雷叫了一声,双腿抬直一个后空翻弹了起来。
在空中来了个九十度的大旋转,在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都还是摇摇晃晃的,脚有些颤抖。
老鬼差立刻把身一转,看向后方。可左右只听到脚步声,空落的花园里除了花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侧护栏中间那扇木门被打开了,在那门缝里,影影绰绰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穿着一身西装,脚下是双红色的高跟鞋,在漆黑中凸现得最为明显。
老鬼差一眼便认出了这女人的背影,上前一大步抬手指着问候道:“喂?铃铛,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
可那女人别说是回话了,连身都没有转过来。从门缝里走进去后,消失在台阶上。大门接着便被关上了。
老鬼差立刻跟了上去,跑到门前,一脚粗鲁的将木门直接踹开。走进去后,里面黑姑妈球的什么也看不见。而且空气也不新鲜,很大一股油味从房子里散发出来。
老鬼差即刻把裤子一拖,撒了泡尿在门槛上。又从头上揪下了三根细细的头发丝,把两根手指头紧握住后,用力的上下猛搓。
七八下之后,老鬼差鸡眼一斗,全神贯注直视着手里那三根头发丝。用很快的语速张口对其说道:“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摩擦起电,敕!”
那三根头发丝很快闪出了一道金光,接着,光线扩大,剧烈摩擦中燃起了一道火焰。老鬼差把手往下一打,将燃烧的三个头发丝扔在了门槛上的那团尿上。
这一下,火势便更大了。那团尿仿佛刚从加油站里打出来的汽油,燃烧成了一条火线,火势从下往上冲到天灵盖。
老鬼差随手从地下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子,快速塞进嘴里。用左右两排磨牙猛力的狂咬,嘴里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嚼了大约三两秒,再吐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石刀。薄薄的,看着就像刀片一样,有拳头大小。
老鬼差把整条手臂都打直,用石头朝着自己手臂上砍了下去。整条手臂都落了下来,大量鲜血从身体喷出。老鬼差吐了把口水在另一手,朝着伤口上一抹,侧身把断掉的肢体往门槛上的火下一烤,血便止住了。
紧接着,老鬼差拿着半截手臂,朝那火焰里凑了过去,手臂便燃烧了起来。老鬼差举着半截手臂当做火把,走进了屋子里。
这一下,整间屋子在火把的照亮下,完全明亮了。四处都是一些简陋的家具,有冰箱,有柜台;有桌子,有板凳;这些家具的皮上都染着一层灰,像是多年无人居住过的一间房屋。
墙壁上面到处都是蜘蛛网,走在地板上都感觉要塌陷一般。时不时的在屋外还能听见几声猫叫。
中间一个错层式的楼梯,墙壁上有不少陈旧的照片。老鬼差举着自己正在燃烧的手臂,走到墙面上抬头一看,是一副山水画。画中有个披散长发的女人背影,可也仅仅只有这一副画,其余的都是古老的照片。
“哎呀,这画,画得真不错。就是颜色调的不怎么好看。”老鬼差举着“火把”正要一转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披散着凌乱的黑发,把双儿完全盖住。就僵硬的立着身体,站在他身前。
老鬼差顿时就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好一大步,险些栽了个跟头,站都站不稳了。
老鬼差啊的一声,揉着双眼皮附身仔细看向眼前,脸都有些白了,惊道:“啊,铃铛,怎么是你啊,我刚找你了好半天,叫你也不回,你怎么不说话啊?”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一声不吭,拉着一块死脸,双手垂放在大腿侧面。犹如磐石,从头到脚丝毫未动。瞪着两只不眨不转的眼睛,就这么对视着老鬼差。
房间里又发出了一声猫叫,声音拖得很长。老鬼差回头观察了一下,又转脸看着铃铛,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一身西装,脚下两只红色高跟鞋,就跟之前在厂房外面遇见的女尸打扮一样。
这回,可把老鬼差给彻底惊着了。麻动这双膝迎上去,照着那女尸的脸,颤抖的惊道:“铃铛,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穿这身衣服啊,你怎么就不听呢?”
铃铛还是没有说话,嘴皮上都快干成壳了。身体冰冰凉凉的,头发上还在流淌着珠水。
老鬼差见其不回话,主动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刚碰下去的那一刻,感觉就像在摸着一层冰块似的,把手心都触麻了。
惊声后,急忙把手往回一缩。再低头一看,才发现铃铛的腰间插了一把菜刀,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刀口亮堂堂的锋利无比。
还没等老鬼差开口说第二句。铃铛便转身冲着橱柜中间的冰箱走了过去,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膝盖生硬得也不弯曲,像是个行尸在走路。
一直走到冰箱前,铃铛打开了冰箱,把黑色袋子放了进去。又从里面取出了一颗白菜以及两块洋葱,取出来后,放在了橱柜上的砧板上。老鬼差迎上前去,试图一探究竟。
铃铛将那颗白菜平放在砧板上后,从腰间掏出菜刀,紧握着刀柄。举过头顶,朝着那颗白菜一刀一刀的剁了下去。
老鬼差将火把往高处一举,把整个厨房都照亮了。发现那砧板上的白菜已经被剁成了一丝一丝的碎片。紧接着铃铛又把白菜推到了一边,将柜台上的洋葱拿取一颗放在砧板上,继续开始用菜刀往下一刀一刀剁着。
老鬼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抬头看着铃铛的脸庞。发现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对劲,感觉就像一张死尸的面孔,苍白无比。她的头发上面全是干枯的黄泥,都能搓成粉了。
老鬼差反应过来后,朝后连连退了五步。将火把插到了周边,把仅剩的一只手伸到衣服里,搓了搓腋下的嘎子窝,将整个手掌湿润后,闭着眉目抹在了眼皮上。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着前方那柜橱。发现铃铛根本就不是在那站着剁菜,整是肢体是平躺在冰箱下面的。而柜橱砧板上的那菜刀插在上面,洋葱早已经腐烂不成形,被剁得零零碎碎。
老鬼差见到真实情况,立刻取下了插在墙壁上的火把。将手里的火把直接扔在了那尸体上,试图将其焚烧掉。
然而这时,门外突然被撞开,一阵大风刮进了屋内。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身穿着校服,看着十三四岁左右,背着个红书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老鬼差回头一看。那姑娘走进屋第一句话便是:“妈!我回来了,快点做东西来吃!”
老鬼差听到这句话,赶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那女孩往屋内走了两步,随手按下了墙壁上的电灯按钮,又道:“今天怎么了?灯也不开?”
说完,天花板上的灯光很快便亮了起来。而这时,老鬼差才刚刚转身。那姑娘把灯打开后,直接往楼梯上走,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站在客厅里的老鬼差,只是背着书包,一路爬上了楼梯,朝着阁楼走了上去。
老鬼差见后,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再一看,老鬼差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刚刚从门外冲进来的小姑娘满身的热气,而且还能闻到她鼻子里扑出来的呼吸。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灵魂。
“这就奇了怪了,这房子里难道还有第二者在内吗?除了铃铛尸体之外。”老鬼差想到这里,跟着那姑娘的身后,一路溜进了阁楼。
来到这层阁楼,四面的装饰特别豪华。二米八的灯管,一米五的大床。墙壁的四周都挂满了一串串金色的铃铛,地面铺盖着很昂贵的毛毯,天花板上的灯光五颜六色。
华丽的装饰已经奢侈得不能在奢侈了,迈腿一进,就跟走进了皇宫里一样。
阁楼与楼下的差别简直就是天翻地覆,完全两个不同的世界。那姑娘一路走到电脑桌前,书包从床上一扔。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后,便开始玩起了游戏。
老鬼差跟着走了进去,看着那小姑娘,慢慢移动在她身后,先是四周打量了一番,后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这小姑娘玩起游戏来可起劲了,键盘都被她敲得“砰砰!”响,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器,把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电脑上。
可这小姑娘每玩几分钟,就会把头扭到楼梯口处,冲着楼下喊一句:“妈!快点去做饭啊,我都快饿死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在跟谁说话,整个屋子里除了老鬼差之外,就只有她一个人。可她时不时的总会把头扭到一边,冲着楼下大声的呼叫。
老鬼差就一直站在她身后,足足看着她玩游戏看了半个小时。虽然看不动她在干什么,但总感觉很认真的样子。
“喂,姑娘?你能听见老夫说话吗?”迟迟站在她身后不吭声的老鬼差,这时终于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
可那姑娘根本就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电脑。玩了会游戏,又弹出来打开QQ聊了会天。
老鬼差看着她笑了笑,心想:“不行,我得让这姑娘看见我才行,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一想到这里,老鬼差立刻朝着梯子口一路跑到了楼下,来到厨房。发现铃铛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看着砧板上那把菜刀,上去推到了一边。
砧板下面是一个炉子,炉子下面放了一口大锅。老鬼差将锅拿起来之后,放到了柜橱上,锅背朝天,摸着上面的灰尘,在自己的脸上。
把灰都抹在脸上之后,又冲出了大门,跑到花园里,把衣服裤子都拖得一干二净,靴子扔到了一边。开始在黄土上面打滚,将身体都弄满了黑色的泥土。
老鬼差把浑身上下都弄满泥土后,站了起来。只穿上了靴子,边重新走了回去。
来到了二层阁楼,来到阁楼的时候,发现那姑娘正在电脑桌前吃着泡面,两大口吃光之后,就扔到了垃圾桶里,继续玩着她屏幕里的游戏。
老鬼差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从手到脚都是黑的,虽然没有穿衣服,可看着就像穿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感觉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的冲着那姑娘的后背走了过去。
走到她身后,老鬼差拉着嗓门哼哼了两声。也许是电脑两边的音响太大,那姑娘并没有听见,继续专注的玩着游戏。
老鬼差把眼一瞪,这可火大了。居然没有听见,怒下。便直接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说道:“姑娘,老夫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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