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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广场咖啡店。
“叮铃——”伴随清脆的风铃声的是一句轻柔的女声:“欢迎光——”
话没有说完。
钱子萱抬头看到的人让她最后一个音消失在喉咙里。浔可然对着吧台里的她微微点头示意,然hou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下来。
咖啡店似乎是新开的,黄色的暖光来自一盏盏圆形吊灯,空调里呼出柔和的热风,三两个拿着书或是对着电脑的客人传播着倦软欲睡的气息。
“你好……”钱子萱走到了可可的桌边,“请问需要,点什么?”
“你最擅长的咖啡。”浔可然显然有备而来,拿着单子的子萱有些迷茫,擅长的咖啡?她很久没有碰过熟悉的咖啡机了,大多数时候都不忍心看向那黑色的机器,怕自己会想起曾经为了学会做咖啡被烫过无数次,更怕会想起曾经是如何对每个客人温柔微xiao,然hou发生的那些……
“我现在负责记录……单子…还,还有……”她试着解释,但撑着脑袋的可可毫不买账。
“我想喝你的咖啡。”可可仰着头,灯光反射着她略带微xiao的嘴角,“一杯就好,不然我不走。”
那无赖样的神情,让子萱觉得脚底有些打颤,曾经有个人也这样撒娇般要她做的咖啡,然hou那个人就成了讣告上的一张照片。记起这些一点都不好过,但她还是咬着嘴唇,无声地转身,不顾咖啡师诧异的眼光走到咖啡机前,发泡……搅拌……熟悉的蒸汽与味道开始在面前飘散。
“原来你会泡咖啡啊,那还做什么营业员?来一起做咖啡啦!”一无所知的咖啡师微xiao地看着她。
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钱子萱重重地把咖啡杯放在浔可然的桌上,陶瓷的杯身发出清脆的回应。可可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微xiao抬眼看了她下,然hou端起热气满满的杯子。
“上一个喝我咖啡的人可是死了的。”语气中忍不住的怒气,尽管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闻着咖啡香味的动作停顿了一拍,“我知道,我亲手解剖的。”
这人喝着咖啡的微xiao都让子萱忍不住生qi,她猛地在她对面坐下,“你来干嘛?”
可可放下杯子,收起了笑意,“我来道歉。……对不起。我之前在电梯里逼问你那些话。”
那时在只有她两人的电梯里,可可一时激动问出了心中的猜疑,“你利用了他……想借着这个机hui,让钟玳金在大庭广众下闹出点事情来……”从钱子萱的反应中她可以看出,这些猜测并没有说错,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当可可回想起这段对话,回想起钱子萱愤怒的回应,她突然很厌恶自己的行为。
就算没有猜错,浔可然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钱子萱,你替她受过什么罪还是帮过她什么忙?在她被跟踪狂逼得走投无路时,你什么都没做过。在一切发生了之后,却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去猜疑、揣测她内心不想暴露在阳光下的求生心情。
“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不,不只是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你,我们都不是你,经li那些被逼到窒息的生活的人是你,谁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那些把曾颖的死,周文勇的死指责在你身上的人,不过是不敢欺负杀人犯,所以看着受害人好欺负才来****地说你。”
钱子萱如同块豆腐样被冻住了,她愣在那,颤动着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愣楞地看浔可然。那曾经因为跟踪者而竖起的,她与所有人之间的冰墙产生了一丝裂痕。原来还是会有感情,原来当有人和曾颖一样告诉她“你没有错”“勇敢一点”的时候,还是会猛然鼻子一酸。
无法真正忘却,人对人,亲切的,温暖。因为你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门铃声再度响起,周大缯有些胡子拉碴地出现在桌旁,挑眉俯视着可可,仿佛在等她给一个理由,干嘛叫他一定要来接,还有干嘛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喝热可可?然hou他看到了钱子萱,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喝!可可把桌上的杯子推过来些。
大缯瞟一眼喝了一小半的饮料,“叫的这么豪迈,这又不是白酒,喝什么喝?”
不是热巧克力。可可微xiao的眼睛弯弯地。
“你?”他指了指杯子,“没点热可可?这是要变天了吗?”
“你不喝就要变天了。”可可固执地把杯子又推过来点,全然不顾桌对面子萱的脸色有些难堪。
习惯了眼前人总不知所云的风格,大缯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杯子一大口灌下去……嗯?还真的不是热可可?等等……这是咖啡……
半圆的杯子被放回到桌上,大缯用习惯性一脸正气的表情说了句,“好喝!”
可可看了眼快见底的咖啡,“怎么办,你越来越有退休老干部的气场了。”
“扯!老子一青壮年!”大缯梗着脖子叫嚣。
“青字是多余的,你只有壮。”可可单手撑脸,撇嘴笑着,上下扫视了大缯一身。
“……浔可然同学,你最近皮痒的厉害啊?你等着,再过一周那案子就能定判了,到时候收拾你。”
两人的声音被一声抽泣打断,钱子萱捂着嘴,深深地垂着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从她遮住脸的发际中,传出又一声压抑的抽泣……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擦着眼泪,钱子萱一段一哽地试图解释,却越说越无法控制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以前小颖,还有文勇哥哥……都说我泡的咖啡……喜欢……我都快忘了,忘了这些事。”
咖啡的香味很熟悉,自己却一直压抑着不去想一杯咖啡有多美味。因为太美好,害怕再度将它破坏,所以退而闭着眼,屏着息,假装自己闻不见最喜欢的咖啡味。假装自己不喜欢与人交流。
直到被这一句“好喝”给打破一切。原来我的咖啡并不会变得难喝,不会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而失去最温暖的味道……
原来就算假装也不会忘记,喝咖啡的人满足的笑容,曾是她心中最美的香味!
大缯尴尬地僵立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看钱子萱,又询问的眼神看向可可,得到的却是可可戏谑的笑。
“把女人惹哭了要负责哟,周队长。”
嚓!老子就喝了杯咖啡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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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当头。但空气却依然清冷。
可可站在姐姐的墓碑前,大缯刚停好车正走过来。他很顺其自然地拿过香烛,对着浔云洁的墓碑深深敬拜一下。不管那时梦中到底梦见的是谁,他现在能深切体会到那些幸存者的心情,对一切都心怀感谢,谢谢这个世界让他活了下来,还能再看见自己不愿分离的人。
扫墓的过程很简单,打扫干净放完花束后,两人站在那有些安静。
“傅金佩。”
浔可然开口报出一个人名,一旁本想摸根烟的大缯动作猛然滞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反问,“谁告诉你这个名zi的?”
“我不知道,那封快递文件就放在我公寓房间桌上,里面写着傅金佩的生平,当过纺织工人,丈夫出轨离婚后为了独自养大儿子,学会开大型工程车,在工作刚开始升职时突然辞职,带着儿子换了城市居住。辞职后所在工程队发现她开过的集卡车头有血迹,但因为联系不上她,最后也不了了之。事情发生的年月,正是姐姐被撞死的时候。不过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浔可然的语气不咸不淡,却让大缯惊得内心波涛汹涌,那时为了逼迫自己说出这个名zi,可可曾一枪射中他脑袋边上的墙壁,这些他都记得。他丢掉了平时一贯的冷静,脱口而出,“你打算怎样?”
浔可然沉默了很久,看着眼前的墓碑,思绪却早已穿越墓碑,“收到资料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周大缯舒一口气,两个月足以表明很多事,如果她想做出什么,也恐怕早已来不及。
“一开始的确忍不住想杀过去,后来被案子的各种事情缠住,再后来,我发现一眨眼,居然什么都没做地过去了一个星期。拿到那个我追逐了这么多年的肇事者资料,我居然能一个星期什么都不做。一动不动。再后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直到你出事情。”
一排排墓碑前,微风吹起残落在地上的叶片,打着旋,想飞上天,最终还是无力地落回另一块墓碑前。
“我才有些明白了那种心情,失去过,才明白不愿i再失去一次的心情。如果我去找那个人算这笔账,我可以不惜命,可是最后最难过的,却是我爸妈,和你。”
浔可然的话是看着姐姐的墓碑说的,站在一旁的大缯却是看着她的脸。
“所以,请你陪我一起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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