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眨了眨眼,连忙将怀中的南宫辞放下,南宫辞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陶织沫心一紧,连忙探了探鼻息,呼吸有些重,一把脉脉象极乱,什么也把不出来。
待陶织沫一转身,突然看到怪老头蹲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陶织沫又被吓了一跳。怪老头像个小媳妇一样立了起来,委屈道:“小夭,你又亲他了……”
“我、我又看错人了行不行?”
“真的?”他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行行行!”又将一旁的碗端到她面前,“小夭快吃药,凉了就苦了。小夭最怕苦了,我给你加了好多好多甘草还有蜂蜜,一点都不苦。”
陶织沫接过,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和手背上竟然有几个红包,就像是……蜜蜂蛰的。
“你、你该不会去偷蜂蜜了吧?”
“那些蜜蜂可凶了,还好我跳到了水里。”怪老头子嘟嘴委屈道。
陶织沫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还带着湿气,想来是给他们熬药的时候烤干了。陶织沫垂眸,接过了药,对他微笑道:“谢谢你。”
怪老头一下子两眼放光,羞涩地拿着破旧的袍子半掩面,一下子扭扭捏捏得像个黄花闺女。陶织沫不觉好笑,将碗中的药喝了下去,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对了,我、我问你一个问题。”
“叫小师兄!”怪老头拍了拍胸口。
“小……师兄,在阿辞掉下来之后,也就在我掉下来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掉……”
陶织沫话没说完,便见怪老头“咻”的一声冲到洞口处,一把甩出洞口的藤蔓,一下子竟让他卷了一个暗影进来。
那个暗影身手敏捷,立刻就割断了身上的藤蔓,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迅速单膝跪起,一手撑地,一手横握着手中的匕首,双目如狼般虎视着怪老头。
“又来一个小女娃,又是活的!”怪老头呱呱大叫,“第四个了!第四个了!”
“怜瞳!”陶织沫叫了起来。
“织姐姐,你没事吧!”怜瞳迅速朝她掠来,又护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怪老头。
“等一下,”陶织沫越到她身前,“小师兄,你刚刚说第四个!那、那中间的第二个呢?”
“第二个掉下来已经死了啊!”怪老头叫道。
“他人呢!”怜瞳怒道,一把飞掠过去,一瞬间,匕首就横在了怪老头脖间。
“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说的!”怪老头猛地把头一横,怜瞳连忙迅速移开匕首,居然是个傻的,这股傻气一下子震得她后退了两步。
“小师兄!”陶织沫冲上前来,“你快告诉我他在哪?他是我四哥!”
怪老头嘟嘴,“你怎么还有哥哥呀?对哦!小夭有四个哥哥,我差点忘了,大哥、二哥、三哥,咦,没有四哥?”怪老头数着手指突然一拍大腿,“哦!原来他就是四哥啊!”
陶织沫眨眨眼,他既然没发现他自己就是那个四哥,那她应该也不必说穿吧?
“还好我没把他煮了!”怪老头拉起她就跑,“这下没肉吃了。”
这话把陶织沫惊得脸色都白了,“你、你吃人肉?”陶织沫仿若看怪物般地看着他。
“不能吃肉吗?”怪老头一下子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陶织沫惊得双手都在颤抖,在被他拉扯着拐过几个山洞后,便看到被丢在地上的陶凌雨。
怜瞳即刻扑了过去,可是一扑过去后又迅速跳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只小猴子,竟咬了她手背一口。怜瞳挥刀,那小猴子又敏捷地跳到了怪老头肩上。
该死,她居然这般大意了,怜瞳整个脸色都发青了。
“嘻嘻,叫你欺负我。”怪老头嬉皮笑脸的,“小娃子练的缩骨功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年多大年纪了,指不准是个老婆子。”
怜瞳忍痛,伸出手给陶凌雨把脉,却是眸光一暗,紧接着人便晕倒在了他身上。
“怜瞳!”陶织沫叫了一声,也伸出手对陶凌雨把脉,可是……却是没了脉搏。无论她指腹怎么用力,都把不到一丝生机。这一定是她……她学艺不精,她只是略懂皮毛,根本就把不出来,她连忙拉住怪老头,“小师兄,你快救四哥,你快快救他!”她对不起四哥,若不是她,也不会逼得他跳崖自尽,是她害死了他。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怪老头叫道。
“可是、阿难说过你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术的,你救救他吧。”陶织沫哭着扑倒在陶凌雨身上,“四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原谅你,你原谅我吧!你醒醒好吗……织沫以后……再也不对你凶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不应该骂你……”陶织沫流着泪捧起他苍白冰凉的脸,他的脸颊上,还留有她的四根指印。
“小夭你别哭了,”怪老头苦瓜着脸,极不情愿地探出三指给陶凌雨把脉,却“咦”了一声,“奇怪,怎么还没死绝?”
这时,他肩上的那只小猴子叽里咕噜地比手画脚的,听得怪老头哭丧着脸,“你居然偷我的保心丹给他吃!”
陶织沫闻言,眼睛一亮,“小师兄,四哥他还活着吗?”
“他活着,可我的心却死了!”怪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副生无可恋脸,“我的保心丹,我的保心丹……”
“小师兄,你快救救我四哥,我求求你了。”陶织沫连忙抓着他,“你要是不救,我就哭给你看!”
怪老头一听,连忙爬了起来,“小夭,咱不哭啊,我现在就救。”说着三两下就将趴在陶凌雨身上的怜瞳拎了起来,甩到一旁,陶织沫连忙抱住怜瞳,“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练了缩骨功,练缩骨功的人不能让狐狸和猴子咬到,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什么意思?怜瞳会有事吗?”
“不会不会……她很快就会变成原来的模样了。”
“原来的模样?”
怪老头见她一脸迷茫,一把抓起怜瞳,十分麻利地在她手脚肩骨摸了几下,“她少说也有十六七岁了。”
“不,不是吧?”陶织沫大吃一惊,怜瞳居然比她还大?
“小夭,她又是谁啊?”
“她啊,我妹妹……”
“哦,”怪老头也没有怀疑,只是嘟囔道,“你爹娘真能生,生这么多个。”
“呵呵……”陶织沫讪笑了几声,却见他三两下便将陶凌雨扛了起来,七弯八拐地跑了。
“小师兄,你去哪?”陶织沫连忙喊道。
“救他啊!我今晚不回来睡了!小夭你不用等我了!”洞口,传来他的阵阵回音。
怪老头走后,洞中恢复了静谧,突然听见了怜瞳的呻吟声,陶织沫正想蹲下身子来查看她,却见怪老头又扛着陶凌雨手忙脚乱地狂奔了回来,“差点忘了这个。”话刚落音,便一把捞起了怜瞳,别在腰间东歪西倒地跑了,洞口又传来他自带回音的嗓音,“我今晚不回来睡了!小夭你不用等我了!”
陶织沫瞪大了眼,直到洞中又恢复了彻底的静谧。静谧中,时不时有风回旋着刮过高深的洞顶,传来阵阵诡异的呼啸声,像是女子在低吟浅唱,陶织沫吓得赶紧跑回去找南宫辞。
不知道什么时候,洞中已经燃起了几处明亮的烛火。时不时刮来的几阵大风,也只使得烛火随意地晃荡了几下,怎么也吹不灭。陶织沫顿时觉得有些阴冷,生怕南宫辞着凉了,半眯着眼睛为他穿好了下裳,又将他的外袍盖在他身上。
这场景,好似她重生那一夜,只是此时他的身形已经完全长开了,修长匀称,结实挺拔,与当年的那个少年不一样了,她突然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又趴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偷偷亲吻了他几下,在他耳旁低喃了几句话语,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睡着了。
她一合上眼睛,便有一个黑衣人从藤蔓上悄然落地,轻点了她的睡穴,她沉沉睡去。黑衣人来到南宫辞身侧,抓过他的手为他把脉,而后起身,若暗夜蝙蝠般四处察探地形,直到半夜方才离去,离去前又塞了一小卷绢纸入南宫辞墨发中。
次日,陶织沫是被饿醒的,一睁眼,便见自己趴在了南宫辞胸膛上,一只脚也架到了他腹上,她好像……还流口水了。陶织沫连忙翻了个滚,一定是昨晚太冷了,她梦见旁边有一个暖炉,只能使劲地抱着他取暖。
她刚起来洗了把脸,一转过身便见南宫辞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她,陶织沫一怔,连忙爬上床去探了探他额头,不冷不热的,只是薄唇有些泛白。
“水。”他沙哑道,觉得口中苦涩得很。
“好好。”陶织沫连忙拿过碗从湖泊里舀了一碗水给他,他显然是有些渴了,一口便忍不住喝了小半碗,歇了一会儿后,又将碗里剩余的水喝完了。
这时,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胸前一滩可疑的水迹,陶织沫脸一红,连忙抓起袖子在那湿润处擦了擦,“你看你多不小心,喝得满身都是。”
南宫辞敛了眸子看她,他一碗水端得很平,绝对没有溢出半滴。若他没记错,今日凌晨他醒来的时候某人趴在他胸口睡得很香,一只脚还跨到了他身上。手机用户看王爷,贱妾重生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633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