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像听说校草经常在咱们的考古学院晃悠,跟刚才陆存所说的,从开学起就跟在我屁股后边,这两件事一对比,不就是同一件事吗?
陆存原来就是柳文口中那个气宇不凡,温文尔雅的校草啊!真是想不到!
我温婉地笑着:“陆存,你不会是咱们学校的校草吧?”
“不知道啊!”陆存懵懂地仰头看了看楼上大呼小叫的女生,忽而补了一句:“这帝都的女生还真是热情,对我这个陌生同学都是嘘寒问暖的。”
从陆存的话语听来,陆存应该是不知道学校的女生已经把他奉为校草了,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
“嗯,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啊!”我打了哈哈,转身就朝宿舍走去,刚才貌似感觉女生宿舍楼传来了脚踏声,估计是那些住在高层的女生奔下来一睹校草的风姿了。
不用看,那电梯门应该被挤爆了,不然哪会有人跑楼梯啊?
“哦。”陆存闷闷地应道。
在我快要进宿舍门的时候,他又喊了一句:“我可以每天都来找你吗?”
“随便你。”我心想陆存跟我走在一块的话,日后看见柯寒和谷水,自己就不必当个几百瓦的电灯泡了吧?
“明天见,老婆!”
陆存的声音挺大的,这样又引发了楼上的一顿声浪,听的我头疼,但求她们都不认识我,不然以后这学校生活还怎么过啊?
趁着那楼上的大军还没下来,我赶紧坐电梯上楼。
这电梯门一开,立马就涌出很多穿着妖娆睡衣的女生,我趁机钻空挤了进去。
心里但愿陆存能够平安顺利地回去男生宿舍吧!
回到宿舍,柳文第一时间就提问我:“你刚才看见校草了没?那校草到底是跟哪个女生在一块啊?”
“我没注意看!累死了,我去洗澡。”我疲惫地弓着背,将鞋子一蹬,拿起睡衣就往浴室走去。
柳文满脸失望地在后头呐喊:“旋沫,你真是有眼福都不知道享受!”
“是啦是啦!”我没理会她,温热的水洒落在我的肌肤上,倍感舒爽。
由于谷水说柳文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我今晚也就没有特意装睡,一躺床,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睡着睡着,我模模糊糊地翻来覆去,总觉得很不自在,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直勾勾的,特别瘆人。
困意还在,就不依不挠地想探出手去摸摸看有没有东西,没有的话,就继续睡。
可是,一摸,蓬松的手感,像是头发,我觉察不对劲,猛然一睁眼。
“啊!”
心尖儿就颤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头靠在我的床边,我心理素质再好,也经不住这般惊吓啊!
我将身子往墙边靠,眯眼仔细瞧瞧,待看清楚人样后,才定下了心来。
柳文正披头散发地在我的床边盯着我,那眼神无神空洞的,嘴角邪恶地上扬着,诡异极了。
按理来说,柳文不应该没事了吗?怎么还这样?
我连忙开启阴阳眼,这一瞧,才发现,柳文不再是柳文,而是有个面容精瘦,目光矍铄的鬼婆婆附在了她的身上。
“你有什么事?不怕我把你抓了?”我略有怒气。
睡觉这回事,当然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这睡眠质量才是最好的,这半路出来一个程咬金,能不来气吗?
那鬼婆婆被我这一发话,吓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她还没准备说点什么,我胸前的血玉就发出淡淡的红光,这红光一亮,她慌忙遮住双眼。
“赶紧说,我看你只是个白衫鬼,没有什么恶意。”我不悦地催促着。
这鬼婆婆估计是瞅见了柳文刚被鬼上身,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可柳文这大病还未初愈,又被附身,恐怕她得病上个把月了。
这随意附身的鬼,我自然不太喜欢。
她用十分尖细的声音说道:“我的孙儿,无缘无故就死了!学校不给个说法,要钱也没用啊!我的孙儿,连魂儿都没了!我本来想着死后来寻仇的,没想到这里到处都是厉害的家伙!我斗不过啊!今晚我可亲眼看见你从那座鬼山里出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本事!你得帮帮我,帮我找出害死我孙儿的凶手!”
原来真是找我办事的。
以前净是活人上门,现在倒好,连鬼都找上门了,若是日后自己不想管,人家还由不得你了。
像现在这般,鬼婆婆用柳文的手狠狠地拽拉自己的头发:“要是你不帮我!我吃了这个女娃子!再把你吃了!”
“我看,你还没吃到我舍友,你就已经下黄泉了。”我蹙了下眉头,十分不满。
“就算我不吃她,她惹上的吊死鬼也会找上门,这可是吊死鬼选上的新娘,别以为逃过了怅鬼,就能逃得了轿夫的到来!”她阴恻恻地盯着我。
这鬼婆婆所言的吊死鬼应该就是柳文在玩招鬼游戏当中惹来的鬼,只是没想到她玩的是竟然是冥婚游戏,这下就难办了,冥婚一联系,除非那鬼被灭,不然这姻亲定是要结定了!
只能明天去灵异社好好瞧瞧。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鬼婆婆:“你孙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突然就死了,还没了心脏。”她低低地啜泣着。
猝死?没心脏?那不就是谷水说的另外一桩怪事吗?
我本来还没想着去管的,这倒好了,不管也得管了。
“这学校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怨鬼,不仅是学校的,外边的都被招来了!你要是想顺利从这学校毕业,就必须踩着这些鬼怪升级,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疯疯癫癫的。
“知道了,我尽力试试看,你赶紧离开柳文的身体,你孙儿的事情太离奇了,你最好提供更多的信息给我,不然我也找不出谁是凶手!”我无奈地应下这等差事。
“好,明晚,我再来。”她收住笑容,阴阴地说着。
话音一落,柳文的身子也随机滑落,我眼疾手快地拉住柳文的手臂。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柳文是站在我的椅子上看着我,难怪我一睁眼就看到头,还以为是鬼悬浮在半空呢。
柳文睡得很死,本来她为人也稍微胆小,就没打算叫醒她,倒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给抬回到她自己的床上去。
把她安置好后,我浑身出了薄汗,也全然没有了睡意,就开了灯,去打盆温水来擦身。
身子干爽了,正打算坐下来,调查这学校的怪事。
刚坐下,蓦然地,我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由地从白布袋里拿出那一片红红的三角枫叶。
陆存如今是血肉之躯,他在长白山的时候,被柯寒砍伤了手臂和后背,我好像,一直都把这件事给忽略了,可能是没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痛苦,那他不就是隐忍了很久?后背受伤,还要背着柯寒。
天啊!我这个混蛋!怎么光想别的事情,就把走在自己身侧的人给忽视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伤势如何了?他懂不懂得如何上药啊?
满满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在我的眉眼里更是添上一笔忧愁。
心下决定,明天去医院看柯寒的时候,顺便就买些药膏给陆存,还有答应给他的奖励,就带他去吃好吃的人间食物,他应该很久都没吃过了吧?
陆存的事想妥当了之后,我就上学校贴吧查看帝都大学的一些贴子,也许从中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协助我解决这几桩令我头疼的怪事。
还别说,真的有!有灵异社的贴吧,那里把柳文去玩冥婚游戏的过程给录制下来了,我急忙打开视频。
画面不是很清晰,加上柳文他们玩游戏的地方都没有开灯,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那种恐怖气氛还真的有。
阴阳眼自觉就开了。
游戏没什么难玩的,就是摆上了一个祭台,用蔬果什么的供着,这祭台里还有一个突兀的东西,就是一面铜镜,看样子,挺老旧的,应该是从什么古玩市场里淘来的。
这参与游戏的人不多,三男五女。
他们盘腿坐在蜡烛圈里,闭着眼睛,在那里默念一句话,听不大清楚,貌似是在念类似咒语的话,好像是:“阿尼阿尼,古刹之铜,人儿照镜子啊,看看,那是你的如意人啊!如意人啊!快快快!从镜子里出来吧!来来来,快来抚慰我孤寂的心灵。”
一遍又一遍地诵念着,宛若虔诚的信徒在吟诵那传承久远的经文。
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心知那鬼还没招来。
约莫着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才看到这摄像头闪了闪雪花。
常人之眼,感觉那画面还是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但我的阴眼,已经看到,那本来倒映着摇曳的烛火,此刻却兀地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来,那手不断伸展,肩膀逐渐显了出来。
再来,就是半截的脸,一张苦瓜脸,嘴唇向下弯,鼻子贴着脸皮,眼睛又细又长,那脸廓也很长。
逐渐地,这来路不明的鬼从铜镜里走了出来。
他有着长长的脖子,长长的脸,不会笑。
他先是用指甲抠了一点蜡泪放进嘴里咀嚼,尔后则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祭台上的猪肉,吃的满嘴油。
吃饱了,他就走向那还在默诵咒语的人群那头去,起初,他只是在蜡烛圈外徘徊,像是顾客在挑选商品一样。
他那长长的脸靠近了一个女生的后脑勺,陶醉般地嗅了嗅,然后发出一阵满足的吭声。
这声音是没办法隐藏的,柳文他们一群参与游戏的人都能听见,我也能看见,他们这时身子明显开始有些发抖,默诵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被这鬼选中的那个女生身子抖的厉害,她缩了缩脖子,我猜是鬼身上的寒气渗到她皮肤里去了。
那鬼缓缓地缩回长脸,他用手去搭那个女生的肩膀,不曾想,金光一闪。
他的手立马就收了回去,疼的满地打转。
我明白了,那个女生应该就是柳文给了护身符的女生!
接下来,就跟我预想的那样,那吊死鬼,只能选择另一个人,他选上的,正是柳文。
那吊死鬼派出怅鬼去附在柳文身上后,就悄然钻入铜镜里头,我移动鼠标,打算去关视频,可那屏幕再次闪了闪雪花,常人之眼仍旧是什么都没看见,可一张化着浓妆的脸蛋瞬间就出现我的阴眼的瞳孔里。
我以为,这游戏不过就是参与者中有一个人会倒霉,没想到,一旦参与了这游戏,都会被鬼瓜分完!
那铜镜似乎藏着很多很多只鬼,不停地从里头爬了出来,一个比一个的邪气浓厚。
直到两个小时后,他们身边的蜡烛就快燃完了,最后进去铜镜的鬼很识趣地敲了敲铜镜。
听到敲打声,所有人一致的停止默诵。
庆幸的是,那个有着护身符的女生,没有被选上。
这视频到最后,都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就是偶尔那些鬼发出的声响,吓吓人而已。
因此,柳文他们玩完游戏后,都不免骂上几句,这贴吧里看完视频的人也都发帖骂楼主,或许,只有我才真正地看懂这个视频。
这视频最后,柳文他们一群人除了那个有护身符的女生,其余人的背上都匍匐着一只怅鬼,它们对着眼前的脑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把视频关了之后,望了望阳台,才知已经天亮了。
这下半夜也没白忙活,至少知道了柳文这事情的来由,我想,只要去一趟灵异社,把那铜镜给封印了,那就没什么事了。
至于鬼婆婆的事情,我看还是找谷水和陆存帮忙调查比较方便,毕竟那是发生在男生宿舍里的。
这天都亮了,我也没打算睡个回笼觉,就清洗一下脸,准备去医院探望柯寒。
柳文也醒来了,貌似感冒了,她说自己头晕眼花的,我让她多出去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顺道去饭堂打了三份早餐。
还没出饭堂的门口,我就听到了这么一则最新的惊天动地的消息。
昨晚,长白山突然就被炸开了,一座山瞬间被炸成平地。
那说着八卦的女生,还说,昨晚很多人都听见了开山雷的轰鸣声,还有凄厉的鬼嚎。
我猜想她们会不会是传什么谣言啊?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动静,我昨晚醒着,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呢?
为了确认这消息的真假,我特意绕道去了长白山。
确实,是真的。
昨天还是满目的红似火的一片枫海,今个儿,只有被炸得粉碎的叶子,被尘土淹没了一半的面积。
这里聚集了一堆的学生,拼命在拍照,我倒没这个闲情,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给阿渔打了个电话。
他一接我的电话,开头就是我想要问的答案:“旋沫,你别担心!那是我干的,火烧不成,那就炸了吧!我会跟你们校长好好沟通的。”
还没等我说上一句话,他匆匆就挂了我的电话。
不知道他是太忙的缘故还是,躲避我?不想跟我说话?应该不会,不过,自从开学见了一面之后,他就没给过我电话!这不太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想了一会,就把这事给暂时放下了,提着早餐快速朝医院里奔去。
刚打开柯寒病房的门,就看见谷水正拉开窗帘,而柯寒本来是凝视着谷水的,但是我这一开门,她就把目光转移到我这儿来。
柯寒依旧像以往那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淡淡地说:“咱们谁也不欠谁。”
连句谢谢都没有,还真像她!若没有招弟爷爷的事情,或许我们的关系应该会好上一些,看来这兜兜转转的,我跟柯寒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就跟两个陌生人一样。
“旋沫,你来之前怎么也不给我一个电话?”谷水走前几步,接了我手上的早餐。
我从饭堂到医院花上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本来还热乎着的早餐,已经变得温热了。
谷水打开塑料袋,捧出一碗粥,打开盖子,用塑料勺子舀了一口放进自己的嘴里试试温度,才把那碗粥放到病床的木桌上,对柯寒温和地说:“不烫嘴,这是骨头粥,喝多点,补身子。”
“嗯。”柯寒接过了谷水手上的勺子。
我看了看,心生尴尬,就慌忙起身:“你们先吃吧,昨晚陆存受伤了,我去药房给他拿点药膏。”
“你先把早餐给吃了吧。”柯寒不抬眼,优雅地浅尝着温粥。
“现在看见你没事,也就放心了,那早餐,我拿下去吃,我跟陆存约好了时间,谷水,你照顾好柯寒,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急急忙忙地提了一袋早餐就出门。
“替我跟陆存道声谢吧。”柯寒的声音不大不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拉着门,望向柯寒:“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她这次没回话,谷水转头过来,对我笑了笑。
我回以一笑,就把房门给带上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觉得,刚才的氛围压抑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摇了摇头,没多想,在病房外头的座椅上,随便一坐,先把早餐吃了,这肚子也快饿坏了。
吃过早餐后,就去药房买了些药膏。
接下来,就是要去找陆存了,我也不怕他难找,校草嘛,名气这般大,随便一打听,我就知道他是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现在在哪个课室上课!
也正巧,我打算把药膏给他之后,就只身去民族文化学院楼打探那铜镜的下落,没想到,陆存正好在那栋楼里上钢琴课。
从学校医院步行到民族文化学院楼所需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十来分钟。
先是去找钢琴教室,在顶楼的第二间课室。
还没走到课室门口,我远远地就听见了平和轻缓的钢琴曲,那曲子弥漫着寂静缱绻,冥想,惆怅,叹息以及兴奋,仿佛夜晚里吹来的风,带给你不一样的心情。
我被吸引住了,加快了脚步往那课室门口走去。
刚抵达门口,我就透过玻璃门,窥见了那坐在钢琴前的天之骄子。
温柔的阳光洒落在钢琴上,黑色的琴身泛着亮片的光,那黑白的琴键上跳跃着不是灵活的手指,而是一个个生动的乐符。
他直挺着上身,端坐在椅子上,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窗外的飘零的黄叶,他好像在呼吸,在感受,在体会,透过那晚秋去走进曲子的深处。
满座的人都陶醉于他的琴声当中,就连我也是。
甚至,他是何时结束了曲子,我们都全然不知,只是恋恋不舍地回味那诗意般的音乐尾声。
当我回过神后,只看见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紧抿着嘴,似乎在沉思,又像是在怀念。
不久,课室里响起了震耳的掌声,这都是他值得的。
“陆同学的钢琴造诣可见奇高啊!肖邦的《夜曲》还真没有人能够这样诠释出来!好好!”站在讲台上穿着一身正装的老师满脸欢喜地盛赞着。
陆存弯腰,颔首,谦虚地回话。
接着,陆存就往阶梯座位那边走去,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迟疑了一会,缓缓地转脸,那方向是朝门口这边来的。
我急忙躲到一旁的墙壁去。
他还没下课,我可不能打扰了他学习。
尔后,我发觉,再也没有人能够把曲子弹的比他的动听了,没有人能够把音乐带进我的灵魂深处。
这等待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我只是靠着墙壁上,听着一首又一首曲子的结束,直到听见了熟稔于心的下课铃声。
不久,学生们陆续从门内走了出来,都是有说有笑。
我听的最为清楚的就是,那几句:“什么嘛?风头全让他给占了去!本来就是校草,现在还被封为钢琴王子,也真是够了!”
“人家有那才华,你有吗?你还是省省吧!”
“看来,我们在这学校是泡不到妞的了,全让那小子给拐了。”
这几句话都是出自男生之口,而女生,当然还没有出来,应该是在里面围着陆存转呢。
我在外头又等了一会,才听到吵杂的声音从教室里头传了出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喧哗,这教室跟个菜市场差不多。
看来,陆存应该是被一群女生给包围了,找他,还真是比较难的事情啊!
正欲要迈步离开之际,一抹身影飞快地跑了出来,没几秒,那身影又半路折了回来。
“快走!”
那身影是陆存。
他冒冒失失地拉着我往楼梯间跑去。
我默默地跟着他跑下三层楼,他又把我给拉出楼梯间,去了一间舞蹈室。
这舞蹈室估计没有课,这里头没有一个人,空荡的房间响着我和陆存的短促的呼吸声,除此之外,我就看见,四周的镜子,正映射着,我和陆存的样子。
我喘过气后,才开口:“陆存,我建议你去化妆,把自己化丑一点,这样就不会有人缠着你了。”
“老婆,我变丑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啊?”陆存摸摸自己的脸蛋。
“喜欢是无关美丑的,要是不喜欢,就算你再怎样的英俊潇洒,也是没法走进心里去的。”我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俩,将那一袋子的药膏塞进去。
“这是什么?你给我的奖励?”陆存好奇地拿起药膏来看。
我愧疚地低头:“昨天我忘记你受伤了,这是药膏,你回头在伤口上抹点,过段时间就会结疤,结疤之后就好了,不过呢,这疤痕,我就没办法帮你去掉了。”
“老婆大人是在担心我吗?”陆存忽然笑了起来。
“嗯,你昨晚把伤口处理了没?要是没有的话,估计现在都发炎了。”我担忧地望了望他的手臂。
他现在正穿着蓝色的长袖衬衫,根本就看不见伤口。
“老婆,要不你帮我看看发炎了没?”陆存说着就解开衬衫的扣子。
我蹭的一下就脸红了:“等等!”
“好了,你看看,这到底是结了疤呢还是没结疤啊?”陆存把衬衫一脱,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回忆了一下宫玫的身材,貌似,还是略胜一筹的,至少宫玫有腹肌!
好吧,其实是我没好意思往下看,也不知道陆存到底有没有腹肌。
“老婆,你怎么看呆眼了啊?我是不是很好看啊?”
“没有,你赶紧转过身去,我只要看你的后背!”我一直把目光放在别处,不敢抬头去看。
而且,胸口不是轻微的发疼了,而是钻心的痛。
这痛感扼住了我对陆存的那一点的邪念。
陆存很听话地转过身去,把他的后背露了出来:“好了,老婆!”
我缓缓抬眼,触及到是一道狭长的口子,那里头的血迹已经干涸成紫红色了,并且那皮肉都反开,贴在外边的皮肤上,口子里头深红的,感觉有点发炎,手臂也是如此。
“难道你就不会处理一下吗?做鬼的不是用内力什么的,一下就能搞定吗?”我忍住胸口的疼痛,咬住牙关,呵斥了陆存一顿。
“老婆,这是肉体啊!我不懂。”
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事有蹊跷。
“老婆,我觉得好疼啊!你要不要给我上药?”陆存扩张了一下后背,更是将那伤口给扯动出新的血液出来。
“别乱动!真是!能好好上药吗?”我连忙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好让他别扯开新的伤口。
“嘶!”
“老婆,你怎么了?”
“没事,不准回头,不准转身!”我咬咬牙。
刚才胸口突然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疼的要死。
“老婆,我在镜子能看见你,你脸色很不好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陆存轻声问道。
我沉着脸,拧开消毒水的盖子:“别说话,你忍着点!”
“遵命!老婆大人!”他那话音都是满满的笑意。
我没回话,小心地把消毒水倒在那伤口上。
陆存并没有发出任何的闷哼声,可我明明看见他的肌肉有些微微的颤抖,应该是很疼吧?就跟我现在的胸口一样,疼到心坎里去了。
“老婆。”
“嗯。”我倒完消毒水后,用纸巾擦干快要流到腰部的消毒水。
“你说,心里受伤了,结了疤,这疤痕去不了的话,那怎么办?”
他一问,我本来要拿药膏的手就停滞住了。
愣了一会,我才拿起药膏,挤了一撮青色的膏药在指尖上,然后小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涂抹,顺道回答他的问题:“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伤疤。”
“那你还上药膏干什么?”他想要转身。
我用另一只手按住他:“你再乱动,我就生气了啊!”
“哦!”他又重新坐好。
“上了药膏才能更快地好啊!有时候,心里的伤,用了药膏也好不了,看你自愈的哦!好啦,别老说什么伤疤不伤疤的,你越说就越好不了,你不如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呀?”我试图转移话题。
“那老婆大人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等我把灵异社的事情搞定之后,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算是给你奖励吧!”我尽量把动作放的轻柔,以防增加陆存的痛苦。
“灵异社?你说说,我能一下子就帮你解决了哦。”
“没事,我就是找块铜镜而已。”我把药都给上好之后,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手:“好了,你可以穿衣服了。”
“老婆,下次上药是什么时候啊?”陆存抓起衣服,穿了起来。
我把药膏的盖子拧牢,放进袋子里,然后把袋子递到他的手里:“你让你的舍友给你上药不就可以了吗?”
“我自己一个人住啊!老婆,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住?”
“嗯!”
“你怎么了?”陆存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就伸手抓住我的手。
“没事,你先穿衣,我出去透透气,这里头太闷了。”我假装闷坏的样子,仓皇逃离。
刚才陆存说了一句话,险些把我的胸口给震痛了。
显然,宫玫处于暴怒当中。
想想有点后怕,见到宫玫,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情呢?
“老婆,你还好吗?”陆存穿好衣服,从舞蹈室里走了出来。
我淡然一笑:“没事,你接下来还有课吗?”
“没有,老婆,是要去那个灵异社吗?我知道在哪里。”陆存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那你带路吧!”我撇开脸,故意望向别处。
他倒是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在五楼,坐电梯下去很快的。”
我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垂下头:“走吧。”
“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随后,我一直在隐忍着胸口的疼痛,就没再说话,陆存也出了奇的没有出声。
等电梯停在五楼后,我才扬起头,这时,恰好撞见了他的眸光。
他不说话,是在看着我啊?
我顿了顿,才迈出电梯门。手机用户看阴夫在上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705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